江凡沒想到曾姳會等在這兒。
看看左邊，看看右邊，江凡默默做了一個決定。
極為不道德的踩著花壇往前走，最後在兩人居中的位置停下。
趙月先走了過來，「忙完啦？」
一看到對面的那個氣質佳的女人也是等江凡的，曾姳立馬就變了變臉色，轉身就走。
「你等會兒，我有事問問她。」
江凡跟趙月招呼一聲，趕緊小跑著朝著曾姳而去，沒一會兒就追上了。
「有什麼事嗎？」
曾姳不說話，悶著頭往前走。
江凡趕緊拉住她，「什麼事你說啊，你等這兒就為了生氣啊？」
曾姳甩了甩江凡的手，結果被他給緊緊握住，怎麼也甩不掉。
「你放開我。」
「你先說事。」
「放不放？」曾姳氣憤道。
江凡梗著脖子，「你先說什麼事。」
曾姳提起腳，狠狠一下踩在江凡的腳背上。
痛是有那麼一點兒，但是……
「啊！！！」江凡誇張的驚叫一聲，立馬就坐在了地上捂著自己的腳。
而剛剛『掙脫束縛』的曾姳才甩著長腿邁出去沒幾步，聽到江凡的痛呼聲，回頭看去，有片刻的猶豫，又走了回來。
江凡餘光其實一直瞟著的，當做沒看見，隻顧著演戲，表現得好像是腳趾被曾姳給踩斷了一樣。
「踩傷了？」
江凡齜牙咧嘴的擡起頭，「不知道。」
「脫掉看看。」
「太痛了。」江凡搖了搖頭，「你先說你的事。」
曾姳既然在這兒等了這麼久，肯定不是站在這裡玩。
「我不想拋頭露面。」
江凡目露疑惑。
「培訓的事，後面我不是很想在縣裡的媒體面前露面，不然往後就沒有安寧的日子了。」
江凡下意識道，「那你去和付叔叔說啊。」
「……」曾姳轉身就走。
「唉，等等。」坐地上的江凡趕緊抓住了她，「我去幫你說，我去。」
「我說的是不是很想，沒說一定，你聽不聽得懂啊？」
江凡懵了，不是很想又是什麼意思？到底是想還是不想？
看著江凡疑惑的眼神，曾姳覺得自己血壓都上來了，「我問問你的意見！」
江凡恍然大悟，旋即內心暗喜。
蹦蹦跳跳的到旁邊台階坐下，江凡思索了一下詢問道，「這是個出名的機會，你不想要？不想拋頭露面很簡單，讓付叔安排體制內的人出面把這事接下就行了。」
曾姳站在江凡旁邊，神色認真道，「出不出名不重要，當然出名對以後的發展肯定會更好，但是我現在還沒想好怎麼應對。」
今天這樣出了點意外的局面，她自己面對都捉襟見肘，到時候拋頭露面出名了，那就是活在放大鏡下了。
且她還是秉承的那個原則，治病救人才是關鍵。出名與否，真無所謂。
就像那晚在家裡她對江凡說的一樣，要是想要更好的發展的話，她就不會留在縣裡了。
「看你想要什麼樣的生活，聚光燈下的話，那就要嘗試著去面對，老院長應對這種場面肯定經驗豐富，你可以跟他討教。要是放棄了這個機會，你工作上面還是會有所不同，隻是沒有那麼明顯的變化就是了。我的建議還是要抓住機會，畢竟這件事一旦定了讓別人來頂，那就沒法反覆了，往後也不一定會再有這樣的機會。」
「你是不是覺得讓我出名，然後職業發展上走得輕快，就算是對我所謂的補償了？」曾姳皺眉道。
「我說你這人……」江凡真有點難綳了，怎麼就那麼狗咬呂洞賓呢？
曾姳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我這人怎麼？」
「沒什麼。」江凡撇了撇嘴，「我隻是給你一個比較好的建議，人總不能因為懼怕就不往前走了。」
「我真的那樣了，以後怎麼跟你學針灸呢？外界知道是你在教我，你也順帶著一起拋頭露面？」
江凡倒是還沒想過這一點，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我可以悄悄的教你，不讓別人發現就好了。」
莫名的，曾姳一股無名火就上來了。
「你是不是真的覺得那樣是最好的！？」
江凡愣了一下，那樣對於曾姳而言確實是最好的啊。
「昂……」
曾姳隻是點了點頭，轉身就走了。
江凡一頭霧水，到底是哪裡說錯了嘛。
他趕緊起身又追了上去。
「到底怎麼了？」
曾姳低頭看了一眼江凡的腳，哪裡還像有事的樣子。
「騙子！」
說完，又踩了江凡一腳，氣呼呼的走了。
這回江凡沒追了。
腳傷被識破了，他除非給曾姳綁了，不然的話怎麼都留不住她的。
等到曾姳消失在了人海，江凡才回身走向趙月。
「她是誰呀？」趙月看著曾姳離開的方向，試探性問道，「新……姐妹？」
「……」江凡無言以對，趙月這個說法倒也沒錯，隻是他聽起來怎麼就那麼彆扭呢。
但這隻是江凡自己覺得，人家曾姳可不願意呢。
「想哪兒去了，就是一個朋友，這次縣裡的針灸培訓就是她在做，我是過來幫忙鎮鎮場子的。」
趙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她不敢說是最了解江凡的女人，但是對於江凡的了解也不差。
上午江凡接到的那個電話，估計就是那個女人的。
那之後他那麼急切，就足以看出他的關心程度了。
是不是單純的朋友，她心裡有數。
「你們剛才在說什麼呢？怎麼她還跟你動手……動腳了。」
「邊走邊說。」兩人朝著更外面些的地方走去，準備打出租離開。
路上，江凡把剛才兩人說的精簡了一下說給趙月聽，順便讓他分析分析，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怎麼曾姳就莫名其妙的生氣了。
聽完之後，趙月想都沒想就直言道，「她不是不太想，就是打心底不想。」
「嗯？」江凡有些驚詫，「為什麼？難道那樣對她的發展不是最好的嗎？」
趙月笑道，「可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什麼發展啊，你都說了嘛，她隻想治病救人，這天底下的病人難道非要成名了之後才能救治嗎？不是的，隻是成名之後，救的病人階級變了而已。」
「她在乎的……是你的想法，或者說，是想讓你親口說出讓她居於幕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