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也沒走多少人啊？」

　　湯寧明翻了個白眼，隨後看向馬路左右仍舊留下來的人，「這些人是怎麼來的？」

　　「上前天方阿姨的那些朋友過來，前天離開，昨天消息散出去了，所以她們來了。說到底，這裡面有很大一部分人其實還是和方阿姨有關係的，要不是何叔和方阿姨，這裡起碼還要走一半的人。」

　　「還有啊，你知道我陪了多少笑臉嗎？」

　　江凡回身看了一眼農家樂，「何叔他們走了？」

　　「沒有，還在樓上，今天不走了，明天走。」

　　江凡點了點頭，何東偉兩口子留在這裡，無非就是讓這些人有個心安。

　　原來，到現在還留著這麼多人，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何東偉兩口子。

　　「幫我跟何叔他們說聲謝謝，晚上找他喝兩杯。」

　　「人何叔他們備孕呢。」

　　「那就以茶代酒。」

　　江凡走出去兩步，又忽然退了回來，真心實意的對著湯寧寧歉意道，「今天的事對不住，是我衝動了，農家樂你也有份，我這麼多是不負責任了。」

　　其實，有些人是不看對錯的，隻看相互之間的關係。

　　江凡是這邊的老闆，老闆那樣對外來人下狠手，那麼，對於同樣是外來人的她們，如果與江凡之間起了什麼爭執，是不是也要這麼挨上一通？

　　這，才是她們所關心的問題。

　　湯寧寧愣了愣，旋即灑然道，「不動手那不然怎麼辦？任由他們欺負人？生意不是這麼做的。」

　　反抗是對的，但是湯寧寧那時候是怕江凡沒收住手，給人家打死了。

　　她親眼見過的。

　　所以會怕。

　　「總之害你辛苦了，我去對面了，爭取早點結束。對了，今天晚上的活動還辦嗎？」

　　江凡的意思是，今天發生了這種事，如果傳開了去的話，晚上這活動，還是不辦的好。

　　至少也要等到風波消停了些再說。

　　「怎麼不辦？這兩天你在忙，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了，今晚必須得辦。」湯寧寧朝身後的農家樂二樓瞧了瞧，「人家何叔留下來，就是為了這個的。」

　　就是為了讓江凡農家樂今晚的活動，不冷清。

　　「都做好了？就昨天一天的時間，宣傳到位了嗎？」

　　「你晚上看得見。」

　　「那行，湯經理，要是今晚活動沒問題，明兒真給你包個大紅包。」

　　「多大？」

　　江凡三根手指撚了撚，「這麼大。」

　　當然得給包一個，無論是當做獎勵，還是表達感謝與歉意。

　　湯寧寧為農家樂付出得太多了，江凡都看在眼裡的。

　　「切，誰信你啊。」

　　「我得過去了。」

　　「等等。」

　　剛邁出步子的江凡又被湯寧寧叫住了，「你上午沒受傷吧？我看你那時候狀態不是很好，你也是奔三的人了，還是別有事沒事就動手，這種事讓小張哥來就好。」

　　不遠處的小張哥聽到這話，心裡那叫一個拔涼。

　　江凡奔三，他比江凡大，更是奔三的人。

　　就該他來？

　　這湯寧寧怎麼回了村裡，就變得這麼壞了呢。

　　前兩年在她也在生態園待過，那會兒大家關係可好了。

　　江凡知道她是關心自己，隻不過是借著玩笑的口吻罷了。

　　笑了笑，江凡握了握拳頭，「沒受傷，這玩意，牛都抗不住，那幾盤菜算什麼。」

　　「幹活去了，待會兒說。」

　　再回診所，這些女人心中對江凡的情緒各異。

　　有的會有點害怕，畢竟上午的畫面有點血腥；有的好奇，這麼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竟然敢跟那幾個人動手，且何東偉還站出來力保；有的還是更關心自己的容貌問題，誰鬧事，誰挨打，跟她們關係不大……

　　進了診所，江凡套上乾淨的白大褂，開始了下午的針灸工作。

　　有些人離開了，號碼並不齊，但卻都是有號的，沒有誰在沒有號的情況下過來了。

　　診所門口的牌子，以及上午發生的事情，規矩已經立起來了。

　　依舊是一個人一個人的來，江凡一個人忙活也不成問題。

　　針灸，取葯，一氣呵成。

　　雖然上午的事，會有影響，但不能夠否認的是，江凡針灸的效果確實是很好。

　　這種短時間、肉眼可見的正反饋，倒是讓大家不再那麼在意那件事了。

　　換句話說，誰對她們有好處，誰就是對的。

　　趨利避害，到了極點。

　　且針灸看診時候的江凡，有禮貌，有問必答，醫囑不明白的會一一解釋。

　　在專業性和服務性上面，無可挑剔。

　　總的來說，下午的治療對於大家而言，皆大歡喜。

　　下午的時間，江凡這邊在忙活，對面的農家樂也沒有閑著。

　　後廚忙著準備晚上的食材，這就不用講究現點現殺了，保證新鮮就行。

　　院子裡，湯寧寧負責招呼人布置，音箱，燒烤架子，酒水，燈光……

　　學以緻用，這四個字，對於馬上要畢業的湯寧寧而言，無比適用。

　　到下午五六點左右，村裡陸陸續續的有車開進來。

　　好多熟悉的面孔。

　　都是鎮上的。

　　江凡覺得，湯寧寧把親友團拉過來了。

　　人越來越多，氣氛也越來越熱鬧。

　　而江凡也在六點之前，江凡所有的人都針灸結束，將錢收起來，江凡用包給裝在身上。

　　又是幾大萬。

　　「走吧，今晚好好玩玩，但是得注意你的手。」

　　付婧婧早就已經忙完過來了，一起過來的還有曾姳。

　　前者在幫著湯寧寧招呼客人，左右逢源。

　　後者則是跑到診所這邊學習江凡的手法。

　　「你每一次看診都收這麼多錢？」

　　前天是這樣，今天也是這樣。

　　這又是一處超越認知的點。

　　過於違和了。

　　「也不是，看是什麼，她們這不算病，所以收費會高一點。」

　　「是病的話收費就低了？」曾姳有些疑惑，江凡的標準真難理解。

　　「病也分情況，一般的病有可能一二十就搞定了。有些病嘛，後面加個達不溜。」

　　「走了走了，我關門了。」

　　江凡兩人走過馬路，他在人群中找到付婧婧，把手裡的包遞給了她，笑嘻嘻道，「今兒的診費，可不許再說我了啊。」

　　付婧婧接過掂了掂，好傢夥，這重量。

　　她眉開眼笑的把錢收了起來，然後同樣對著江凡笑眯眯的道。

　　「我不說你，待會兒有人要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