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陽在不久之後也幾乎是全副武裝,帶著工具過來了。
兩人在院子裡簡單的聊上一會之後,村裡的幹部們也過來了,看來是付婧婧提前通知過了。
這件事江凡和餘見說過,他心裡拎得明白得很。
至於其餘幾位幹部,這會兒付婧婧才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沒多久,付婧婧就接到了電話。
實地考察的人來了!
一行人風風火火的朝著村口走去。
和過往江凡他們進出村子一緻,小車進不來,除了走路,就隻有三輪車和摩托車可以進來。
縣裡來的人當然不可能走路,所以六七輛摩托車此時排布停住在村口。
還沒等走近,江凡暗自數了一下,一共來了十一個人,穿著都是衝鋒衣,防滑中筒鞋之類的。
有幾個人蓄著短寸,面容堅毅,身形魁梧,身上還帶著棍棒之類的用於防身的東西。
這幾個應該是縣裡武裝部的人,剩下的幾人看上去就稍微要顯得文質彬彬一些,有兩人脖頸上掛著相機,餘下的幾人手裡那些本子,估摸著是用來記錄情況的。然後,還有一個戴著眼鏡的小個子,手裡拿著一台……無人機,整得還挺先進。
除了幾個明顯出自武裝部的人比較年輕外,其餘的幾個看起來就要稍微老成一些。
幾人看到付婧婧的時候,都是不自覺得站直了些身形。
看來是提前就知道了些什麼。
付婧婧笑著上前,極為正式的伸出手從最前方開始,一一握手,同時嘴裡說著:「辛苦各位了,村裡條件簡陋,擔待一下。」
「付書記,摩托車也是車,坐進來還是不費事。」
「我坐過,還是比較顛簸的。」付婧婧稍稍收起臉上的笑容詢問:「具體是怎麼安排的?」
為首帶著眼鏡的中年男人開口解釋:「十一個人全部上山,主要是查看沿途路段和山裡的具體情況,無人機觀測山體大緻走向,確認如何分割。」
付婧婧點點頭,「那就走吧。」
剛邁出的步子,又忽然頓下,付婧婧介紹道:「這位是村長餘見,這是副村長張力,江凡,羅陽,這兩位是待會要跟你們一起上山的。」
一行人和餘見幾人一一禮貌點頭認識過去。
視線流轉到江凡這裡的時候,顯然要更為熱情了一些。
「麻煩了。」
江凡擺手:「我們應該做的。」
等雙方都簡單過了一遍,交換了一些具體意見之後,開始朝著後山的方向進發。
一路上,付婧婧都和對方洽談著。
江凡走在稍後的位置,看著應對自如的付婧婧,稍稍有些錯愕。
這還是他所認識的那個付婧婧嗎?這還是昨晚那個莽撞的付婧婧?還是往日的那位刁蠻小姐?
江凡發現自己好像重新認識了她一樣,不一樣了,這樣的付婧婧給他一種拿捏有度,遊刃有餘的感覺。
路上,有村民見著一群陌生人在付婧婧、餘見等人的帶領下朝著村子深處走去。
有湊上前詢問的,餘見解釋說是縣裡來的領導,來村裡看看,稍微晚些的時候,村裡會開會說這事的。
面對所有人,遇見都是這個說法。
不清不楚的說法,讓村裡眾人覺著這事兒更加的神秘,一般這種情況,人們下意識的就會覺得是不是有什麼好事要落在村裡了。
一時間,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消息就在村裡傳開,議論四起,猜測著究竟會是什麼好事落在了村子裡。
一行人朝著後山走,到山腳下時,付婧婧幾個村幹部就停住了腳步,他們在山下攔著打算靠近這邊的村民。
剩下的路,就由江凡和羅陽帶路了。
順著山腳一路向上,一路上的具體情況都被拍攝記錄下來。
「這些山道都需要修繕一下,不然弄材料上去的時候會很麻煩。」
見江凡露出疑惑神色,有人主動解釋道。
江凡瞭然,隨即詢問道:「那今天完事過後,村裡組織一下?」
「先不著急,等看完之後,回去縣裡商議了看看具體做,詳細情況還是以縣裡的結果為準,免得中間出了什麼錯亂。」
一行人繼續向上,來到之前江凡他們採過葯的外圍,到了這裡,才能真正的算是要進山了。
到這裡,是看似平坦,但實則弧度一直是朝著山頂之上上揚的地段了。
這裡,才是真正的後山。
羅陽一邊取出箭矢搭弓上箭,一邊提醒道:「這裡就需要注意了,那些畜生到了冬天白天出沒的時間會比較久,要注意它們出來。」
聞言,那幾個武裝部出來的人將身上攜帶的棒棍之類的遞給幾個文質彬彬的人,而他們自己卻是從外套遮蓋下的地方取出了……
槍。
數把槍接連出現在幾人手中,在這片有些陰綿的山林裡,帶給人的是那麼濃重的安全感。
「小孫,你就在這裡升機,我們進去就行了。」
拿著無人機的那個小夥點了點頭,就地開始擺弄起裝備。
「走吧。」江凡輕聲道。
一行人邁步其中,幾個月沒人進來的後山,地上的藥材依舊旺盛,冬季時節生長出的野味也是那般生機盎然,時不時會溜過些松雞之類的動物。
整座林子除了陰森了些,依舊是如同一座寶庫一般。
一行人並沒有分散,而是聚在一起,防範著四周,對林中進行拍攝,並且不斷的向裡,不斷的向上。
越是往裡,各種小動物也就越多,地面之上也逐漸出現了各種動物腳印以及糞便,其中最多的,還是野豬留下的。
這會兒,已經離開之前江凡等人上山採藥所設立的範圍邊緣有一定的距離了。
再往裡的地方,江凡從來沒有來過。
這裡面植被已經逐漸茂盛起來,四周的樹木也逐漸高大起來。
地面之上的腐葉和泥土融合,散發出有些悶人的味道,好似身處熱帶雨林之中一般,隻是並不熱。
再往前走了有一段距離,羅陽看到的樹榦上捆著的鐵絲,上面吊著已經頹敗得蛇皮口袋。
羅陽指著那些如同標記一般的口袋,鄭重道。
「我爸最深也就走到這裡了,再往裡的地方,他也沒有去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