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江靜萱和江凡在除了她家之外的其他地方睡在一起。
有點異樣的感覺。
但這裡不是江凡真正的家,這裡隻能算是江凡暫時的家。
摟著江靜萱,江凡喃喃道:「靜萱,我再攢點錢,等下半年,或者是今年過了,我在村裡修一棟自己的房子。」
「是該修一個了,老是住在林姨家裡,雖然是人家不住的老房子,也不怎麼好。」
頓了頓,江靜萱提議道:「要不你在鎮上買一個房子吧,鎮上的房子也便宜,花不了多少錢。我聽說你們村子下半年就要修路了,到時候你要回來的話也比較方便。」
江凡搖了搖頭,「花多少錢先不說,主要是我在鎮上真住不慣,而且要是每天起早貪黑的來回跑,這又是何必呢,這不是折磨自己嘛。」
「好吧,那就看你的意思,其實在哪兒沒所謂的。」
江凡抿了抿嘴,「靜萱,我現在就隻有這個條件,但是再等等,等我存夠錢了,在村裡把房子修了,到時候要是需要在鎮上買一套的話,咱們也可以買一套,到時候,你也可以住。」
「哎呀,我都說了不在乎這些的,有沒有都沒關係的,我家裡真的不看重這些。」
江凡砸吧砸吧嘴,「他們當然不在乎了,這對於他們來說根本不就什麼都算不上,一個鎮上的房子,說出去你家裡人可能會覺得小家子氣吧?」
「……」江靜萱醞釀措辭道:「可能會有這麼一點點,但正是因為不缺這些,所以他們會更看重品性。」
「我懂,我也做好準備了。」
江靜萱說的委婉,但是江凡能夠聽不出來嗎?
過年跟著去的那一趟啊,可能不會太好過。
聊著聊著,江靜萱忽然嗔怪的瞪了江凡一眼。
他的大手一直在自己背後作怪,一會兒摸摸這裡,一會兒撓撓那裡。
弄得江靜萱癢呼呼的。
「你幹嘛?不會是想做壞事吧?」眨著大眼睛,江靜萱戲謔問道。
「怎麼可能,林姨她們還在隔壁睡著呢,被她們聽見了多不好,睡覺睡覺。」
江靜萱點了點頭,身子窩進被子裡面。
過了一會兒,她忽然探出頭來,不忿的說道:「江凡,你別摸我,我癢。」
「行行行,睡覺。」
又過了一會兒,江靜萱忍無可忍。
「江凡!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江凡趕緊道:「不弄了,這次真睡了。」
「還睡什麼,晚了!」
這晚,是極為壓抑,剋制的一晚。
除了極為輕微的撞擊之聲,兩人強忍著沒有發出一點其他的聲音。
……
第二天,江凡早早起床。
洗漱吃飯之後,徑直去了診所。
從今天開始,就要正式過上村醫的生活了。
江靜萱陪他一起過去的,準備待到下午再回去。
打開診所門,燒水泡上一杯熱茶,兩人在診所這邊閑聊起來。
一直等到快十一點的時候,都還沒人過來。
江凡也毫不在意,這是正常的。
哪有人正巧這個時候生病啊。
關上門,準備回家吃飯的時候,突然來人了。
「江凡哥!你快看看我叔!」
「他被蛇咬了!」
剛邁出步子的江凡,趕緊將診所門重新打開。
「快送進來!」
小夥急急忙忙背著一個中年男人進屋裡。
「這邊來,放病床上。」
在村裡被蛇咬了,可是一件大事。
要麼硬扛著去鎮上,如果是毒性強的蛇的話,可能在路上就死了。
要麼就在村裡等死。
反正能夠活命的機會,隻能祈禱著咬人的蛇沒有毒性,或者是毒性小。
不然的話,隻有死路一條。
這附近的村裡人這些年裡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因為這個去世的。
這是這方人心中的大患。
小夥江凡認得,但是不熟。
隻知道村裡人都叫他小五。
「咬哪裡了?」
小五把男人的褲腿撩起,小腿肚子那裡,有兩個紅彤彤的孔洞,此刻正朝著外面流著烏黑的血液。
江凡眉頭一蹙,一邊清理傷口,一邊問道:「咬多久了?」
「半個小時有了。」
「怎麼現在才送來?」
小五支支吾吾道:「我叔說那蛇是沒有毒的,就沒想著要過來找你看,然後他坐著坐著就成這樣了。」
口吐白沫,微微抽搐。
這是毒發了。
江凡沒再多問,動作迅速但是卻一點也不慌亂的從藥箱裡面取出銀針。
快速下針,暫時先將心脈封鎖,免得毒發攻心。
不然的話,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活了。
隨後又在中年男人腿上下針,一個有些奇怪的針陣成型,男人腿上的那兩個孔洞裡面,逐漸有暗色血液流出,越來越多,越來越快。
隨著毒血的流出,男人抽搐的癥狀逐漸緩解,口中的白沫也漸漸減少。
小五怔怔的看著這一幕,雙眼之中滿是不可置信。
就這樣?
這樣就能治了?
「江凡哥,怎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針灸還能治療蛇毒啊?」
江凡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解釋道:「你沒見到不代表沒有嘛。」
小五沒聽過,可能是因為見得少了。
但是江靜萱見多識廣啊。
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也沒有想到江凡第一天營業,就來了一個這麼棘手的。
說句實在的,在診所外面看到男人的情況,以及聽到是被蛇咬的時候,她第一反應就是讓江凡別接。
這隻是個診所,不是什麼大醫院,蛇也沒有帶來,又沒有血清之類的,要是接了,大概率是要遭殃的。
可江凡卻根本就沒有猶豫,打開門就讓兩人進來了,還專註且有條不紊的處理著。
直到現在,毒血漸漸流出體外。
她也同樣的不可置信。
和小五說的一樣,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方式治療蛇毒的。
「江凡?你是怎麼做到的?」
江凡微微笑道:「你以為我能夠開診所憑的是什麼?要是沒有點本事,怎麼敢自己就弄個診所?」
「這是我傍身的活計。」
江凡沒有明確解釋,真要解釋起來,他自己也解釋不通。
可江靜萱還是極為認真的看著男人腿上的銀針。
這不合理。
她是上過大學的,警校裡面也會學急救的知識。
而且救治被毒蛇咬傷之人,該怎麼處理,也是常識問題。
不可能這樣用銀針就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