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標單位給的四個月工期完工?」
王穎一邊吃著橘子一邊問道。
「昂,這事就相當於是軍令狀,到時候要是沒完成,那就是他們的責任,現在這個當口,他們承不住的。」
王穎點了點頭,「是有點趕,但是既然敢接,到時候應該還是能夠按時完成的。四個月的話……就是正好趕上國慶?那要正式開工生產的話,可能要等到年底去了。」
「那不是你們養元多如果動作快一點的話,正好可以趕上今年的春節?」
江凡點頭道,「就是這麼打算的。」
「現在在展開擴大產能的工作,爭取讓更多的人體驗到養元多,這種體驗、口碑累積到年關的時候,趁著東風,一口氣打響。」
「要東益幫忙嗎?我們也有做飲品的,可以幫著宣傳。」
江凡眉毛一挑,「那我們不就是互助企業了?」
「委屈你了?」
「哪敢啊,東益願意幫忙當然好,你看看安排個人到村裡面去談談,具體細則怎麼弄。」
「行。」
沒聊一會兒生意上的事,江凡就止住了話題,主要是江靜萱插不進來。
江凡都明確的感知到了她不爽的情緒。
等到快中午的時候,胡夢做飯去了,江凡借口幫江靜萱整理東西,兩人進了卧室,江凡才提及關於回陽川的事情。
之前定的就是六月,已經沒幾天了。
看著江靜萱那高高隆起的肚子,江凡腦子裡面都不止一次的浮現出她爸媽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會是多麼的震驚。
在知道是自己的之後,恐怕吃了自己的心都有。
哎,頭大。
又不得不去。
不去的話,人家就要過來了。
到時候都一樣。
「下周五出發怎麼樣?我來安排怎麼過去。」
江靜萱坐在床頭,神色有些複雜,更多的還是擔憂,江凡都頭大,更別說她了。
事到臨頭了,心裏面就更加的慌了。
但是……
每每感受到腹中胎動的時候,她彷彿又有了無盡的勇氣。
作為女兒,她是不合格的。
但是作為一個母親,她一定要讓她的孩子安然出生。
「可以,你……」
頓了頓,江靜萱抿著嘴道,「要不你還是別去了吧,去了也是多一個人受罪,我會和我爸他們講清楚的。」
江凡愣了一下,旋即闆著臉道,「你說什麼屁話,我不去誰去?」
「你再兇一個試試?」
「……」江凡趕緊賠笑道,「肯定要去的,沒事,有我頂著,什麼事我都扛著。」
他知道這一趟回去,江靜萱是下了多麼大的決心,又大概會經歷些什麼。
他虧欠得足夠多了,這些,都該他來受著。
回想起那時候面對江靜萱父母的不堪,江凡到現在心裏面都還有些不自在。
家庭本就不圓滿,那時候又被那樣子對待,他當然記憶猶新。
但是現在,因為江靜萱,好像一切都可以一筆勾銷。
不管他父母會如何,這一次,江凡就是用臉著地,都要硬受著,直到最後妥善的解決。
他不會因為江靜萱父母的態度,就讓江靜萱和家人鬧掰,那種事,對於她而言,隻是附加一層傷害而已。
人得到什麼東西,就會失去某一種東西,這好像是一種守恆。
江凡想讓江靜萱家安安生生的,那他就先得不得安生。
「你就不怕我爸打死你?」
「不會吧?」江凡刻意誇張的道,「難道他們想看著自己孫子出生沒爸爸?」
「再找一個咯?」
「……」江凡頓時不幹了,眼睛一瞪道,「誰要是敢,我讓他一輩子下不來床。」
頓了頓,江凡又蹲在江靜萱身前道,「你不會有這種想法吧?」
「怎麼不會?」
「別開這種玩笑。」
江靜萱抄起一旁的枕頭朝著江凡頭上扣去。
「哎呦,殺人了。」
江凡一邊嚎叫著,一邊起身躲開,一打開門,飯菜的香味頓時傳進了鼻腔當中。
「吃飯了。」他重新走了回去,把江靜萱攙扶起身到客廳吃飯。
江凡今天過來,還有一件事要和兩人說一下。
本來上次就應該說的,隻是上一次沒有找到好的機會。
今天,怎麼都要說了。
飯後,江凡把兩人都叫到了房間裡面。
「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的?」王穎狐疑的看著江凡問道。
「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江靜萱眼神怪異的看著江凡,「等會兒……你確定是好消息?好消息用得著這會兒才說?還要躲著說?」
「……」到底以前是執法系統的,他這剛打了個頭,她立馬就發現了端倪。
「其實也不是太好的消息。」
「說。」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江凡看了看兩人的臉色,心裏面一陣糾結,又感覺不想說了。
「快點啊,我現在耐心不好,拉拉拽拽的,我要打人的。」江靜萱皺眉道。
江凡抿了抿嘴唇,咬牙道:「之前在我診所工作的曾姳你們知道吧?」
江靜萱雙眼微微眯著,「你直接說重點。」
兩人怎麼會不知道曾姳?
之前江凡被人陷害,差點被困在東藤,就是曾姳跟著新誠縣的人一起過去的,是她出手幫江凡洗清了嫌疑。
她們當然知道。
所以江凡問這個問題就是純粹的在拖延時間。
「我們發生了一點事情……」
「你是不是!?讓你說重點!」
「就是……就是你們多了個姐妹……」
江凡綳著牙說出口,早說晚說,反正都是要說的。
總不能面對王穎兩人的時候藏著掖著,之前跟曾姳去那座石頭山上回來之後,江凡就打打算說這個事的。
他感覺時候到了。
隨著江凡的話音落下,房間裡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王穎兩人愣了好一會兒,先後回過神來。
江靜萱先是冷笑一聲,隨後說道,「江凡,你可以啊,人家在你那裡工作,你們搞到一起去了?」
「也是啊,人家天天都陪在身邊,產生感情也是應該的。我們就不一樣了,三天兩頭的,想起了就過來一趟,沒想起就乾脆來都不來,打兩個電話了事。」
江靜萱這會兒氣得不行。
怎麼形容呢?
她們在這裡辛辛苦苦的養胎,江凡竟然在外面又添新歡。
這種感覺,好像胸口裡面堵著一塊石頭,想給江凡一腳從三樓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