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兩人當然沒有和馬濤一起吃飯。
一來是他和張繼博兩人自己有話要說，二來隻是在一張桌子上吃飯，難不成還要戴著口罩，從口罩下面一口一口的塞進去？
所以不在一起吃飯是最好的選擇。
而且江凡也看得出來，那傢夥對自己和張繼博有點意見，估摸著是覺得他們兩個也不是什麼過來就能夠把案子查清楚的牛人。
江凡也不在乎，就好像是畢市那邊一樣，和徐浩的相處與合作，大家不過是萍水相逢，在一起做個事而已，對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子，事情辦完，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興許這邊之後還會有關於先行者的事，到時候可能會再合作一把。
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所以江凡根本不在乎馬濤的看法。
兩人回酒店，換了身衣服也沒有再遮遮掩掩，下樓吃飯。
張繼博這個小鮮肉，跟著江凡跑了一晚上，肚子早就餓了，對著桌上的食物發起猛攻。
江凡也趁著這個時間，跟付婧婧打了個電話。
兩人每天都要煲一下電話粥。
其實也不僅僅是和付婧婧。
江凡每天要打的電話挺多的。
陽川那邊，家裡邊，黔陽那邊。
有牽挂，就會有電話。
兩人吃飽喝足，已經是淩晨了，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
三人匯合，前往南灣開發區的招標會。
這些江凡都比較熟悉，畢竟現在生意也是越做越大了，政府方面掛鉤的地方也比較多。
「今天過來就是看看哪幾家企業最後奪標。」江凡說了下意圖。
馬濤點了點頭，明白江凡的意思。
奪標的企業嫌疑就是最大的。
這和自己的思路一樣。
招標大會並不會因為三個人的失蹤而停止下去，好像南灣區的開發，不會因為某個企業的領導人不在，就停止。
企業永遠是在的，隻是人不在而已，說的更加直白一點，大不了換一個掌舵人。
人，看似獨一無二，但是在某些方面上，可取代性也是很強的。
果不其然，那兩家企業的老總不在，並沒有影響招標大會的進行，反而是兩家公司沒辦法正常的競標。
最後花落他家。
幾家都是工業企業，正好是受害者的競爭企業。
「這幾家公司實力都還不錯啊。」江凡並不清楚當地企業情況，他隻是在手機上面搜索了一下。
「嗯，其實招標這種事，內定的情況比較多，不過咱們市很多重型工業，狼多肉少，內定這種事除了酒企以外，其他的企業就不方便操作了，一碗水端平。」
江凡知道這些事，他點了點，不過滑動手機的手指卻忽然停了下來。
中標的兩個大頭企業，他發現了一個共同點。
很微不足道的共同點。
「馬隊，你看看這兩家公司，他們是重型工業，怎麼會和酒企有合作？」
按理來說，這兩者之間沒有什麼關聯才是。
馬濤接過掃了一眼，當即便解釋道，「很正常啊，說是重工業，但其實他們有業務往來的，首先酒企市裡面的大多數企業都有意向合同，當地的龍頭企業生產的酒水，自家市裡面的自家企業，幫著消耗，所以基本上都有聯繫。」
這種屬於是自產自銷。
邊江市這邊重型企業那麼多，人自然也就多，聚會，人情往來，公司活動，例如這些事情，肯定都逃不過酒宴，自然而然就可以用的酒。
那就用酒企的酒，這幾乎已經是不成文的規定。
所以這是第一層聯繫。
第二層。
馬濤已經接著說了，「重輝那邊接了一些酒企的部分周邊生產，酒瓶，酒杯，分酒器這些，酒企裡面，最賺錢的肯定還是酒本身，所以以合作的方式分發出去部分生產任務，沒什麼問題。」
另外一家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幫著生產紀念品。
「龍龍……」馬濤還是覺得有些彆扭，「你應該沒在企業裡面待過，所以可能不太懂，說是重型工業企業，但肯定不全是重工，邊江市競爭這麼大，總得找點其他門路，所以輕生產工業，基本上也有涉獵的。」
沒在企業待過。
江凡：……
張繼博：……
沒在企業待過？
你知不知道放下興慶省最具潛力的企業新星叫什麼名字？
叫江凡。
這人就站在你面前！
這可不是江凡在心裏面自吹自擂。
他手底下總共八家公司，分佈領域有養生，醫藥，娛樂，科技，全都是賺錢的狠活。
特別是醫藥，在這次回去之後，基本上就可以動工生產了。
而藥粉的產出，也就是江凡暫時在興慶省登頂的契機。
沒在企業待過？
開什麼國際玩笑？
經過馬濤這麼一解釋，江凡明白了，畢竟網路和資料上有些內容沒寫。
競標得標的公司和酒企有聯繫，而他們的競爭對手的領導在十幾天失蹤了，同時一起失蹤的還有和奪標公司有關聯的酒企老總，這裡面的彎彎繞繞江凡可不覺得是什麼巧合。
整個聯合起來，江凡覺得自己好像有那麼一點頭緒了。
於是。
他問出了又一個問題，「金科和科工跟酒企是不是沒什麼關係？」
馬濤愣了一下，這兩家企業就是除龔偉以外另外兩個失蹤者的公司。
他認真想了想，這方面的調查之前是做過的，畢竟三個人同時失蹤，這裡面的聯繫關係肯定是要調查的。
卷宗裡面也有。
不過江凡這麼問，應該是想確定，有沒有什麼明面下的合作。
馬濤搖了搖頭，「沒有。」
他好像也有思路了。
不過此時。
江凡腦海裡面整個錯綜複雜的線條已經連接了起來。
他微微一笑，自信的說道，「如果說重輝這兩家企業奪了標，最後龔偉他們又被找回來了，就等於說是因為中間出了岔子，金科兩家被踢出局，隻是換了人接手而已，南灣那邊，最大的皮，被他們吃了。」
這時候，一直默默的聽著的張繼博忽然插嘴：「不會是想說，這是龔偉自導自演的一齣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