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包村,村頭。
江凡是被付婧婧送回鎮上的,過後走回村子的。
剛到村頭位置,就被村裡人攔住了,詢問餘見如今的情況。
被他們這麼一問,江凡才想起這次去縣裡,都沒有順便過去看上一眼。
「餘叔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了,休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人群之外的老槐樹下,方瘸子遠遠的看著江凡,若有所思。
等到江凡和村口那群吹牛打屁的說完話,朝村子裡走的時候,他突然小聲說道:「有事和你說。」
說完,他自顧自的朝著茅草房那邊走去。
江凡打量了一番四下,發現沒人在關注之後,若無其事的跟了上去。
茅草屋前的石堆後面,方瘸子大大方方的蹲在那兒,江凡站在他身前,兩人不像是在談論什麼,反倒是像江凡站在那兒看方瘸子幹什麼。
「什麼事?」江凡微微蹙眉問道。
方瘸子頭也不擡,「那天那群進村打獵的是什麼身份?」
「縣裡的人。」
「身份不簡單?」
江凡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問,反正和方瘸子說話總會給人一種,你要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需要思考一下再說出口的感覺。
「不清楚,我和他們交集不深,就是幫著餘叔要了賠償。」
方瘸子沉默片刻,「那天後山的事情我聽說了,他們敢那樣用弓弩對著人,還說不怕警察,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後來聽說你的名字過後,準備找麻煩的他們竟然妥協了,關於這一點,江凡,你不想解釋一下?」
江凡臉色變得冷淡下來,他當然知道這群縣裡的小年輕們是因為什麼而妥協的。
但是,這跟你方瘸子有什麼關係?還要自己解釋?
「你覺得會是什麼原因?」
方瘸子仰起頭,視線透過髮絲盯著江凡,「之前縣裡發生的事情,村裡有人是知道的。」
一句話,把那群小年輕之所以會妥協的原因說了出來。
是了,王文傑父子這麼大的事情,在縣裡肯定是包不住的,一傳十,十傳百,村裡有人知道也不足為奇。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
「江凡,那樣的高官你都能拉下馬,為什麼劉長松這樣的人你不直接把他壓死?」方瘸子語氣之中帶著質問。
這種語氣讓江凡很不舒服。
「第一,他們父子不是我弄垮台的,我就是個準備在村裡開診所的赤腳醫生,第二,我沒記錯的話,我們之前的約定裡面並沒有我需要出手針對劉長松這一點。」
關於劉長松的事,之前也是江靜萱處理的,她都沒有辦法,那自己又能怎麼樣呢?
方瘸子定睛片刻,「好,那你隻要還記得約定就行。」
江凡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這次和方瘸子的言語間,江凡忽然覺得他的戾氣變重了。
比之前要重上不少。
心下多留了個心眼,江凡徑直回了家。
家裡,今天出奇的,王莎莎竟然過來了。
和唐甜在屋檐下聊著天。
江凡沒記錯的話,好像是上一次江靜萱突然到訪村裡,他把人介紹給了王明之後,他和王莎莎幾乎就沒有再見過面了。
笑著上前,江凡熱情的打著招呼,「莎莎,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屋檐下,兩個少女同時擡頭。
唐甜欣喜道:「江凡哥,你這麼早就回來了?不是說今天可能會晚一點嗎?」
「事情很順利,提前就回來了。」
王莎莎站起身來,有些靦腆的回答道:「我來找小甜聊聊天。」
「昂,那你們聊,我去弄飯,晚上就在我這兒吃了再回去。」
王莎莎想要拒絕,被唐甜趕緊攔住,還順勢瞪了她一眼,有些怒其不爭。
等江凡進了屋裡,她才小聲的說道:「你怕什麼!還想不想了?」
霎時間,王莎莎羞紅了臉,啐了一聲,但還是點了點頭。
晚飯,三個人一起吃的。
飯桌下面,唐甜一個勁兒的用手指戳王莎莎大腿。
王莎莎看看唐甜,看看江凡,一咬牙,忽然站起身來。
「江凡哥,我想和你喝點兒。」
江凡疑惑看去,「有什麼事嗎?怎麼突然要喝點了?」
「沒什麼事,就是感覺最近沒怎麼和你說過話了,有些生疏了,就想陪你喝點。」
江凡笑著道:「你自己待在家裡平時也沒什麼事,有空就過來就成,喝點還是不用了。」
「哎呀,就是我想喝點。」王莎莎有些急了。
唐甜見狀,在一旁唱和道:「江凡哥,你就陪莎莎喝點嘛,反正在村子裡,又這麼近,怕什麼嘛。」
看著兩個妮子堅持的樣子,江凡笑著點了點頭,「那就喝點吧,但是別喝多了,喝多了回去王叔得說我了。」
就這樣,吃著飯,兩人喝著散裝打的白酒。
王莎莎喝得不多,但是在唐甜一個勁的鼓搗下,江凡卻喝了不少。
喝到最後,他已經頭腦有些不清醒了。
迷迷糊糊中,他隱約的感覺到自己被攙扶著到了卧室,睡在了床上,之後就是一具火熱嬌嫩的軀體覆了上來。
本能的驅使下,江凡做著回應。
他以為這是夢。
……
第二天,天色早已大亮,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有些昏暗的卧室。
江凡忽而動了下眼皮,很重。
意識清醒之後的第一感覺就是頭昏腦漲,一陣一陣的痛楚直襲腦袋。
江凡不自覺的用手捂在腦門上按了按。
手放回去的時候,並沒有落在床單上,而是落在了一束長發上面。
異樣的觸感讓江凡不自覺的伸手去摸,長髮帶著餘溫。
他第一反應便是唐甜那妮子昨晚又跑來和他一起睡了。
想起昨晚,江凡隻記得他們三個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然後就開始喝酒,再然後……
不記得了。
最後怎麼散的都不知道。
江凡側過頭,把臉埋進身旁的長發當中,「小甜,昨晚莎莎是怎麼回……」
說話聲戛然而止。
江凡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他雖然看不見,但是他嗅得到。
懷裡的這具身軀,她頭髮的味道……
不是唐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