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就這麼離開了，和張繼博一起。
「這幾個月感覺怎麼樣？」
車上，江凡看了看張繼博的臉色。
比幾個月前要好。
「不錯，就是一直待在公司裡，骨頭都快生鏽了。」說著，張繼博活動了一下肩膀，「這次的任務是去哪兒？」
「就在興慶省內。」江凡解釋道：「讓我們先過去，等到了地方再給卷宗。」
張繼博點了點頭，終於要開工了。
給江凡當司機隻是幌子，真正的工作，是跟著他去當清道夫。
「你爸媽他們呢？還習慣嗎？」
幾個月前，張繼博爸媽就被江凡給忽悠到了廠區這邊工作生活。
江凡隻有前面的一段時間去看望過，後面付婧婧肚子大了，江凡幾乎不怎麼出門，也就不大知道情況了。
「他們……很滿足，乾淨的廠區，寬敞的宿舍，周邊的生活設施齊全，廠區裡的員工也很尊敬他們……」
說到這些，其餘的其實就不用多說了。
那還追求什麼呢？
「我讓張秋明給你安排的相親怎麼樣？」
張繼博：……
他滿臉無語的看著江凡，一提這事兒，他就來氣。
分明給他說了，不用介紹，偏偏要瞎搞，弄得怪尷尬的。
「怎麼了？」江凡笑了笑，「不滿意？」
「你別瞎弄，我爸媽他們當真了，整天問我為什麼不跟別人出去約會。」
「我就是當真的，哪瞎弄了？」
張繼博還是滿臉的抵抗。
「你小子不會是有喜歡的人了吧？」
「沒有。」張繼博立馬否認。
現在的江凡是什麼呢？你屁股一翹，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
這傢夥這麼一否認，江凡就知道鐵定有事。
「誰啊？你在這邊待了幾個月，隻能是公司裡的姑娘，我給你介紹啊，一句話的事。」
「哎呀，你怎麼對我的事這麼上心？有點冒昧了哈。」
嘿，這不是為了增加你的歸屬感嘛。
你小子以後有大用的，不得讓你穩定下來？
江凡心裏面這樣想著。
「湯寧寧？」江凡突兀的說了這個名字。
張繼博下意識的看去，隨後又挪開了目光。
得嘞，那就是湯寧寧沒錯了。
「她吧，現在才出去半年時間，我給她歷練的時間是一年，不過她前段時間打電話恭喜我生兒子的時候跟我說，以後就待在雲藏不想回來了。」
「怎麼可能？她說她時間到了就會回廠區的。」
「騙你的，她沒說這話。」江凡笑著道，那模樣，有些欠打。
張繼博：……
走過最長的路，就是你的套路。
「湯寧寧的話。」江凡正了正臉色，「她就是我們鎮上的人，父母也都是本分人，之前因為一些事，湯寧寧受到過嚴重的驚嚇，你要是真有意思，以後咱們那些事就不能讓她知道，免得她應激。」
「驚嚇？什麼事？」
江凡簡單的說了一下，就是幾年前，那時候在後山，上任縣委的二把手，被自己搞垮了，當時想著復仇，那傢夥帶著人來村裡，險些把他，付婧婧，以及湯寧寧三人做掉，不過最後化險為夷。
這件事，當時可是給旁觀了全程的湯寧寧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你就是那時候滋生氣的嗎？」
「不是，不過那時候沒人幫忙的話，估計就是那次了。」江凡搖頭道：「過去了都，不說這個，我跟湯寧寧，我是把她當妹妹看的，我們倆從草台班子走到今天，之所以讓她出去歷練，就是之後公司裡面有重要的位置要給她，你要是真有那個意思，這事兒要想好。」
「我，我想試試。」
「試試就試試唄，你們這對狗男女，還在跟我裝？是不是已經聯繫了好幾個月了？」剛才張繼博就說湯寧寧時間一到就會回來，顯然兩人是有聯繫的。
「什麼狗男女，說得那麼難聽。」張繼博皺眉道：「等這次回來，我想跟她表白。」
「還沒表白呢？我以為你們倆都滾過床單了。」
張繼博閉上眼，深呼吸，不想和江凡說話了。
丫就是一流氓，三句話不離開本行。
江凡笑哈哈，小孩兒就是不禁逗。
他打開中控台的位置，從裡面拿出兩個黑色的東西，外面有包裝，看上去像是黑色的圍脖一樣。
江凡把包裝扯開，拎起其中一個在手裡抖開，一個猙獰的龍頭也隨之展開。
這是一個面罩，不，應該說是面具，像是橡膠做的，不是那種僵硬的硬殼塑料。
完全展開之後，那顆猙獰的龍頭變得清晰，面目呈金色，兩條金色的鬍鬚縈繞在面具表面，像是向上飄動一般，實際上，它隻是平面效果。
龍面，予人一種天然的威嚴感。
「還不錯。」
江凡把另一個扔給了張繼博，「以後執行任務的時候，就把這東西戴上。」
張繼博接過，展開一看，頓時一整個大無語。
他的面具是一個雞面，雖然做得像鳳凰一樣華麗，但是，改變不了它就是雞。
還真把生肖雞給自己了。
「老大，能不能換個生肖？現在就咱們兩人，那麼多生肖可以選，為什麼就硬要給我雞？」
江凡坦然道：「因為你是雞皮哥啊，雞最適合你，怎麼了嘛？這面具做的這麼精緻，一點也看不出來是雞，挺好的。」
「……」張繼博想掙紮，想說不戴。
「怎麼？不戴？那我跟湯寧寧說你不是處男。」
「我……」
這事啊，還是張繼博前幾個月和江凡吹牛的時候吹漏的。
江凡無所吊謂，張繼博就那一次，就被抓住把柄了。
這事兒啊。
江凡吃定他了。
「我戴。」張繼博咬牙切齒。
這支預定人數十二人的隊伍。
以生肖為名，十二生肖，正好對應十二人。
江凡占龍，張繼博占雞。
日東升，雞隨鳴，龍出海，定風波。
從此以後，生肖面具就是兩人的另一個身份了。
誰也不會想到，就那麼隨便突發奇想的生肖命名，將會伴隨著一個接著一個出現的生肖面具，令人聞風喪膽。
江凡一手開車，一手輕輕的磨挲著面具表面的龍圖騰，視線遠眺前方。
他的反抗，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