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有兩個身形魁梧,面相端正的男人等候著。
江凡兩人被帶去了一間暫時被騰出來的辦公室外。
辦公室裡,有好三個人在等著。
有兩人端坐在辦公桌前,身前擺著紙筆。
另外一人坐在辦公桌後,也就是待會兒江凡要坐的位置的身後。
一旁還架著一台攝影儀。
弄得很嚴肅。
付婧婧先進入,在辦公桌對面坐下。
便衣開始照例詢問。
差不多過去了有十來分鐘,付婧婧出來,換江凡進去。
同樣,問的幾乎是一樣的問題。
隻不過在最後詢問江凡自己有什麼看法的時候,江凡將自己心中的略顯主觀的想法說了出來。
還是那個常大富嫌疑最大的說法,其中的緣由以及動機,江凡都分析了出來。
最後,江凡還補上了一句,「如果等藥理的檢測結果出來,是因為銀針的緣故,又或者是因為針灸刺激頭部神經而導緻毒發的話,那即便不是常大富,也是這間療養院的醫生做的。」
這句話是極為客觀的說法。
說完這句話,對面的便衣讓江凡可以出去了。
離開之前,其中一個對著江凡說道:「你提供的信息,對我們的調查的幫助很大,謝謝。」
江凡擺擺手,示意不用客氣。
這些人也就是看在付從榮的面子上才會對自己這麼客氣,這一點江凡可是知道的,他不會真的以為人家會因為自己例行提供的信息而感謝自己的。
能說的,江凡已經都說了。
至於最後能不能把罪魁禍首揪出來,那就得看付從榮的這幫『朋友』們給不給力了。
回到病房,江凡和付婧婧又替換掉了付從榮,讓他去處理正事。
期間,江凡還給許曼餵過幾次葯,之後就一直等著了。
一直到了下午,付從榮回來。
「爸,找到兇手了嗎?」
付從榮搖了搖頭,「沒有,對方很謹慎,完全沒留下證據,監控中間有一段空白。」
「那常大富那邊問出什麼了嗎?」
還是搖頭,付從榮微微有些沮喪道:「他這兩天都在家裡,有人作證,這事跟他沒關係。」
江凡在一旁靜靜聽著,這些是他早就已經想到的。
「付局,毒理鑒定那邊是什麼情況?」
「神經性毒物。」
江凡挺直腰闆,心神緊繃。
神經性毒物……
銀針入穴的時候會刺激神經。
果然,是有心是想要讓自己背黑鍋的。
不是常大富,那到底會是誰?
不管是誰,反正這蓮花苑是不能住了。
「這事兒他們還會繼續調查,蓮花苑這邊最多隻能封鎖到明天。」
江凡瞭然,「那付局,我們是繼續留在這裡,還是將阿姨轉移?」
「轉移,兇手還沒有找到,這裡不能留了。」
「那在轉移之前,我先給許阿姨針灸一次,試一試能不能讓她蘇醒過來。」
付從榮疑惑問道:「針灸……是要刺激神經的吧?」
「毒幾乎已經被清除了,現在剩餘的那一些餘毒,後續用藥物持續治療就可以完全清理乾淨了,無傷大雅的。」
「那好吧,你就在這裡試一試吧。」
江凡著手開始準備。
他之所以有這個提議,現在還在蓮花苑就要嘗試看看許曼能不能醒來,是有原因的。
既然外部的調查沒有原因,那麼……
或許許曼這個受害者知道些什麼呢?
要知道,在經過上一次的針灸之後,她顱內的血塊已經被大幅度的消減下去了。
這個時候的她,即便是在昏迷當中,應該是有意識存在的。
為了以防萬一,江凡還是先用一根銀針簡單的測試了一下,看許曼是不是還有異樣的反應。
在確認相安無事之後,江凡才開始大量的上銀針。
頭部上好銀針之後,江凡便觀察著許曼的面色。
一切如常。
這時,他才放心的退至一旁。
至於許曼胸前的銀針,早在他第二次喂葯之後就已經拔除了。
現在,就隻需要等待著,看許曼是否能夠醒過來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緊張的氣氛在病房之中瀰漫。
忽然。
「動了!」付婧婧高聲道:「爸,動了!我看到媽媽手指動了!」
付從榮瞪大了眼睛,欣喜問道:「真的?」
隨後,他的視線朝著妻子的手指看去。
但是卻沒有看到他想要看到畫面。
沒有動。
就在他失望即將收回視線的時候,許曼的小手指輕微的動了一下。
這一下,江凡也看見了。
「真的動了!」付從榮連忙呼喊道:「江凡,她手指動了!」
「我看到了。」江凡來到病床前一邊查看許曼的情況,一邊說道:「你們在一邊說些話,她應該聽到見的。」
聽得見,那是最好的。
江凡沒有透視眼,看不見許曼顱內的血塊。
但是從許曼的生命體征他能夠感知到許曼很快就會醒來了。
「媽,我是婧婧啊,我好想你,想你做的飯了,你快好起來吧。」
付婧婧毫無顧忌的釋放著自己的情緒。
付從榮倒是要穩定許多,或許是因為有江凡這個外人在,他說不出什麼肉麻的話。
隨著付婧婧的哭訴。
許曼的睫毛忽然顫動了一下。
江凡擡起身來,微微屏住呼吸看著許曼。
她,要醒了。
順手把病房的燈關上,江凡小聲道:「許阿姨要醒了。」
父女倆都停止了講話,滿臉緊張的看著許曼。
徐徐的,許曼的睫毛又顫抖了一下,隨後眼皮微微擡起,露出一絲縫隙。
入眼,沒有強光,她隻是簡單的眨了眨眼睛,視線裡出現的付婧婧父女的面容,一左一右。
她動了動嘴皮子,想要說話,但是喉嚨好像是被堵住了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江凡適時的遞上付婧婧提前準備好的熱水。
付婧婧用勺子,輕輕沾了一點,潤在許曼嘴唇上。
「媽,我是婧婧,你怎麼樣了?」
看著付婧婧,許曼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睛裡面滿是憐惜的神色。
江凡走到床尾,把病床稍稍往上搖了一點,輕聲道:「付局,我去外面等著,五分鐘之後進來拔針。」
給一家三口留了私人空間,江凡出門去了。
付婧婧一家三口共同分享情緒的樣子。
讓江凡想起了一些不堪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