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磚房,江靜萱已經睡下了,就剩付婧婧跟胡夢還等著的。
「你們睡呀,等我幹嘛。」
「我去給去把菜擡過來,在鍋裡蒸著的。再吃點,剛才沒吃多少。」付婧婧看向胡夢,「嬸,你先去休息吧,他這兒有我就好。」
「那你們早點休息啊。」
付婧婧擡菜的時候,江凡起身去了樓下的另外一間卧室,江靜萱安排在這個房間裡面睡著的。
一進門,江凡還沒來得及反手把門關上呢,床上就傳來江靜萱的聲音,「回來啦。」
「怎麼還不睡?」
「你不回來,我睡不著。」
「……」江凡走到床邊坐下,「這會兒太晚了,快睡吧,我在這兒守著。」
「今晚你陪著我睡嗎?」
「我還早,還有好多事要安排,你先睡,明天吧,明天我早點回來安排事情。」
「嗯……」江靜萱把臉壓在江凡手掌上,摩挲了兩下,安靜入眠。
差不多有十來分鐘,江凡才輕手輕腳的從卧室裡走出。
「快點吃吧,等會兒又冷了。」
江凡三兩下吃完,上樓洗了個澡。
卧室裡,江凡跟付婧婧靠在床上,他發現付婧婧有點異樣,反正說話做事都正常,就是情緒上好像不大對勁。
相處這麼久了,這點變化江凡還是感受得出來的。
江凡一邊捏著自己的手腕,一邊關切道,「怎麼了?」
付婧婧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擠出一抹微笑道,「沒有啊。」
說實話,江凡這會兒累得不行,很想就這麼躺下睡了。
「什麼沒有,你說話的語氣都不對了,有什麼事說出來。」
付婧婧抿著嘴,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輕輕的敲了江凡手臂好幾下。
嗯???
「幾個意思啊?」
「打你。」
江凡側過身看著她,「為什麼?」
「你和靜萱早就背著我聯繫了,那段時間你三天兩頭的往鎮上跑,就是因為她是嗎?那會兒我還專門問你,我在鎮上看見她了,你裝得若無其事的,其實你倆那個時候就聯繫上了是吧?還有,今天的事,那麼重要,為什麼我今天才知道?」
丸辣!
今兒光顧著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想著趕緊動手幹活,哪裡想到這麼多?
「我那會兒跟她聯繫是查到了這件事的線索,主要是讓她幫我一起去調查一下。」江凡這會兒頓時清醒得很,也不怎麼感覺累了。
「主要?次要呢?」
「……」江凡頓時想給自己臉上呼一下。
「沒次要啊,就為了這事嘛。」
付婧婧盯著江凡,眼睛裡面忽然水汪汪的,「你還在說謊,今天我都問過靜萱了,它說那會兒你還給她送葯,還專程去鎮上幫她修水管,一修就是一下午。」
!!!
江凡忽然坐直了身體,「她真這麼說?」
這不是添亂嘛!
「是不是真的?」
這些事它還就是真的,自己那會兒就覺得她生病了,送點葯什麼的,好像也沒什麼。
當然,也有點別的想法。
歸根結底,還是帶著捨不得這三個字。
但這事兒他是背著付婧婧做的,當時表面上還裝作對江靜萱的事無所謂,這會兒『東窗事發』,江凡心裡頭虛得很。
想了想,江凡決定不胡扯了,誠懇道歉,「這事是我做錯了,我當時不該瞞著你的,對不起。」
「我覺得你真的好會騙人,我當時怎麼就能一點都沒看出來。」
「……」這話可不是誇獎,見勢頭不對,江凡趕緊把她抱在懷裡,「就那一件事,後面就再沒事瞞著你了。」
「那挖東西的事呢?我說過陪你找的,有這麼重要的線索,結果到這時候我才知道。要不是靜萱要回來住在這邊,是不是你也不打算告訴我的?你這樣讓我覺得我們說過的那些,都真的好像隻是說說,你自己做自己的,我呢?」
一句句話,把江凡抵著問。
「我是怕你擔心。」
「現在避無可避了就不怕我擔心了?你怎麼總是能夠把自己架得那麼高呢?」
付婧婧搖了搖頭,轉了個身,拿背對著江凡。
她也很不想在江凡這麼累,做這件重要的事的時候和江凡說這些。
他不問,她剛才就不會說。
但是前後這兩件事,還是挺叫人寒心的,總是有那麼多理由,這會讓她覺得,其實,有她沒她,是一樣的。
他付婧婧也是有血有肉的人,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甚至心裡有了嚴重的危機感。
江凡看著付婧婧的背影,一陣抓耳撓腮,經過剛才的靈魂拷問,江凡也更加的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婧婧,真的對不起,我不該那樣。」
付婧婧身軀微微顫抖,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江凡也不敢明晃晃的說自己沒事瞞著她了,還有一件事,一件極為嚴肅的事情。
唐甜。
唐甜的事,江凡要是在這時候一起曝出來,那江凡隻有原地爆炸的份兒。
江凡暗自嘆息一聲,嘗試性的從身後去抱著付婧婧。
後者微微掙紮了一下,也就由著江凡了。
這會兒說什麼,好像都沒有多大的意義,江凡也知道,付婧婧跟著自己承受了多大的委屈。
或者說,每一個跟著自己的女人,心裏面都承受著不小的委屈。
他不該再這樣的。
這一晚,江凡沒有再多說什麼解釋的話,該解釋的,剛才已經都說了,隻不過被付婧婧給反問得啞口無言,不該解釋的,那就是江凡默認下的錯誤。
這時候的他們,才真正的好像是一對正常的情侶。
不是某一方一味的遷就,一味的忍讓,也會產生矛盾,也會為了這些矛盾而心寒。
也會表達自己的不滿,也會有負面情緒的宣洩。
良久,付婧婧停止哭泣,抽噎道,「我這麼費心費力處理村裡的事,就是為了能夠早點把村子建設好。你說過,等村子建設好了,就去找他們的,但是今天的事,讓我覺得我這麼耗力好像沒有意義,我甚至都可以不參與其中,甚至可以到最後就得到一個通知。」
「那我們說過的那些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