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在猶豫。
猶豫關於陳嵐與她那還有幾月便要出生的孩子的事該怎麼做。
這事，他不敢向身邊的任何人說起，有違常倫。
這隻是在繼江靜萱和王穎的事情之後，他感觸頗深，而產生的心緒。
是按照舊時的約定，還是舊路不通，另尋新路，他能想到的，隻有前者。
要想後者，那麼便要在當前稍微穩定的生活上面重重的劃拉上一刀。
江凡不想，也不敢。
後果是什麼，他無法預料。
……
快天黑的時候，他和王穎還有王莎莎回了村裡，正好趕上晚上的飯點。
飯後，江凡思慮了一番，還是給陳伯忠打了個電話過去詢問情況。
兩口子雖然治療好過後，離開沒幾天，但至少病是治好了的。
至於能不能夠懷上，得至少等一個月再說。
對於江凡的來電，陳伯忠有些驚訝。
電話內容無非就是江凡先詢問了兩口子最近的狀況，互相寒暄一通，然後江凡直言要陳伯忠給他推薦一下合適的病人。
最近缺錢。
直白。
有方偉同搬磚引玉在前，陳伯忠珠玉在後，這事，並不難。
陳伯忠欣然應下這件事，同時提醒江凡在即將開業前別忘了他們約定好事情。
把野豬拉幾十頭去東藤，他好給江凡造勢。
靜悄悄的夜，付婧婧早早的就上了樓。
也沒有讓江凡上樓跟著她一起。
王穎過來了，昨天江凡就因為在鎮上沒有回來。
今晚沒道理不陪著王穎的。
林月梅也識趣的回了自家房子。
江凡兩人也沒有去樓上，就在樓下睡的。
其實，王穎這懷孕的前三個月，是沒法做什麼事情的，隻是睡素的而已。
不過這會兒還沒法向大傢夥解釋，兩人也就默認了。
總不能回來一趟，真的分開睡吧？
江凡和王穎睡一塊兒，還真的沒有什麼邪念，就是單純的將她擁入懷中，安穩入眠。
懷了自己孩子的女人，江凡再擁入懷中的時候，總是覺得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輕手輕腳自是不用說，心頭也完全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
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江凡自己早起，王穎今天要離開，他得做好早飯。
早去，也早回嘛。
牛奶拿到竈屋剪開，燒熱了盛到一邊，也不再是以前的清水面，雞蛋，蔬菜什麼的，大清早的都安排上了。
李翠她們起床的時候，看到江凡精心準備的早餐，都沒發表什麼意見。
人王穎不一樣，本來就沒過過這樣的日子，再加上好不容易過來一趟，應該的。
不過，這會兒大家都沒想到，可不隻是過來這麼一趟，往後的大半年的時光裡，她都會留在這邊。
要是林月梅在，當面定然不會說什麼，但是等王穎走了，肯定要酸江凡一頓。
吃好飯，送走王穎，江凡這兩天暫時可以松活一些了。
不過鎮上，每天還是得去，既然裝就得裝下去，而且反正也還要給王穎買的房子裡面添置生活用品。
吃過飯，江凡準備在村裡溜達一圈，看看各個地方的進度，李翠卻叫住了他，付婧婧也沒急著去村委會。
「凡子，這馬上都三月中旬了，農家樂那邊立房子的事你打算啥時候辦？」
「還有，你生日也要到了，今年準不準備辦一下呢？」
江凡一愣，最近江靜萱和王穎的兩件事先後趕來，讓他差點忘記農家樂立房子的事了。
「生日就不用過了，咱們不講究這個，就搭著立房子意思意思。」
「那立房子呢？」付婧婧提醒道，「再不辦的話，到時候就要開業了，可沒時間了。」
江凡合計了一下，這兩天肯定不行，至少也要江靜萱和王穎回來再說。
「這周，還有四天時間，正好也夠準備。」
這個時間，王穎和江靜萱應該也趕得回來。
這周過完，也正式進入三月下旬，全面進行最後的收尾工作。
四月初，一炮打響！
「那行，你這幾天忙，那這幾天我和月梅還有婧婧就開始忙活這事啊。」
江凡點了點頭，「這樣，我和婧婧去找一趟劉嬸，先和她商量一下。」
主家辦事，當然是江凡和付婧婧一起出面商談才是。
兩人朝著羅陽家走去，路上，付婧婧難掩疲態。
「怎麼了？」
付婧婧嘆息一聲，「學校那邊的事情唄，面積太大了，涉及到的人戶也有點多，這兩天盡在忙這個了。」
「說來說去，其實就是錢不到位？」
付婧婧搖了搖頭，「也不是不到位，你曉得的，村裡人靠土地吃飯的，那塊地又那麼好，好些甚至給錢都不怎麼願意，還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答應的。」
江凡點了點頭，「是這麼個事，好好商量一下，實在不行，你把名字給我，到時候我想辦法給他們弄些事情做。」
付婧婧一下子來了精神頭，「就等你這句話了，嘻嘻。」
付婧婧拉住江凡的手，一路搖搖晃晃的往前走，像個小姑娘，不像什麼村書記。
「你的生日真的不打算好好過一下？」
江凡的思緒飄蕩，生日兩個字，對於農家人而言，什麼都不算。
能吃飽飯就不錯了，還談什麼生日。
他有記憶的時候，隻記得生日那一天，奶奶會給他煮糖心蛋，兩個，再放點紅糖在煮雞蛋的水裡熬著。
雞蛋鮮甜，糖汁更是好喝到不行。
隻是老人走了之後，就沒怎麼吃過了。
這會兒想吃隨便都可以吃。
味不對了。
「婧婧，待會兒我們去買點紙錢拜拜爺爺奶奶吧。」
付婧婧疑惑擡頭。
江凡微笑道，「找到媳婦，總得給爺爺奶奶看看吧。」
付婧婧笑了，笑的燦爛。
手搖晃得比剛才還要厲害。
搖啊搖，但就是搖不散兩人。
江靜萱的事情過後，江凡覺得沒有什麼能夠再把自己和婧婧之間拉開。
認定是她了。
那就得去拜拜。
正如江凡所說，要讓兩個老人看看，他江凡找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