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看出來的？」
「你難道不覺得張老爺子下一輩的這些張家人都挺無能的嗎？張家的資料你也看過，剛才他們那一輩的嘴臉你也親自見過，你說……要是張老爺子走了，張家的第二輩，撐得起整個張家嗎？」
嗯……
唐孟認真回想了一下，張家張老爺子的下一輩，確實是挺那啥的。
張家老大，張滿弓就是個太極推手，不堪大用。
張家老二，張滿堂就是個受氣包，女兒都被欺負到這個份上了，也沒見他站出來撐腰。
……
張家老八，張滿玉就更不用說了，純純的就是一個瘋婆子。
這麼一看，確實很有道理。
「可是你這相當於是當著整個張家人打張家人的臉，你就真不怕張老爺子一狠心，直接跟你杠起來？他那種老江湖，委曲求全也是有個度的。」
「怎麼不怕？所以你沒看到我在等嗎？要是不怕他，哥們兒倆直接就動手了。然後，不是我刻意針對張家，是張滿玉每次都太過分，要是張老爺子連這一點都看不明白，那就隻能說他已經老眼昏花了。」
我不找事。
但是我也覺得不怕事。
我不會讓自己和對方的地位從一開始就處於劣勢。
一步錯，步步錯。
有些事一旦開了頭就是無法遏制住的。
唐孟懂了。
直白一點說就是，江凡的某些行為雖然有些過分，但是事出有因，原因都是因為張家人，他不是刻意主動要去挑起這些事。
這樣的話，張老爺子除非是打心底不想合作，不想結交這個盟友，否則的話，就會認同的。
「誒，真他娘的複雜，都是人，大家就不能單純一點嗎？」
「哪有什麼單純的人？市井裡面都是互相算計，更別說能夠走到這個位置來的人，你想在這裡談單純，天方夜譚。」
「那趙家，喬家那邊，不會也這樣吧？我想起來了，你今天不在喬家對那個喬娟動手了嗎？怎麼他們家沒人屌你？」
「那兩家不會有這種問題，按照合理的條件去談就行。至於喬家為什麼沒屌我，因為那個喬娟就是個蠢貨，隻是個別人的工具人而已。」
「嘖嘖，真惱火。」
兩人在外等了有大概一個小時。
沐晴才從張家老宅的祠堂裡面走出。
「走吧。」
江凡看了看陸陸續續走出的張家眾人，「他們沒為難你吧？」
「沒有。」
「那就好。」
兩人立馬就往外走，唐孟趕緊跟上。
江凡卻一把攔住了他，「你就不跟我們走了，你在這裡跟著張家人談，爭取快一點，把合作定下來。」
「我？現在就留下來？」
「那不然呢？人家都已經把事辦好了，那咱們也該把進度拉起來，辛苦一下，兄弟。」
說完，他就帶著沐晴走了。
留下唐孟一個人獨自面對張家的這群豺狼虎豹。
「張老爺子！你不知道，剛才你們在祠堂裡面的時候，我在外面罵了江凡足足一個小時，他這個人做事有時候就是不長腦子，太衝動了。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好好教育過他了，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一談合作的事，爭取快點定下來？」
唐孟這番表忠心的話。
在場沒一個人會信。
但是場面話嘛，說著就當放屁。
一個接著一個崩就行了。
……
「怎麼了？」
一上車，江凡發現沐晴眼眶紅紅的，眼淚在眼眶裡面打轉。
「沒有。」
沐晴看向窗外，「就是替母親感到不值。」
「沒事，你這個做女兒的，幫她完成心願了嘛，她知道一定會開心的。」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
「……」
不是吧？姐妹兒？
這就開始罵我了？
「沒說你，雖然你也是這樣。」
江凡沒搭話。
這些話怎麼搭嘛？
簡直就是給自己上強度。
「去江邊走走。」
江凡知道她說的江是哪一條。
海定區隻有一條江。
沐晴可能需要釋放一下。
江凡就陪著她在江邊待到下午，一直到她說回去，兩人這才上車離開。
人是會變的。
雖然沐晴心裡想的是今天即便辦不成這事兒，但至少那天張家已經服過軟了。
可當母親的名字真正進了張家族譜的那一刻。
她還是很高興。
雖然如果這件事換做是她來，她絕對不想進什麼張家族譜，這樣的愛情根本就不是愛情，一個名字，隻會把她困住罷了。
……
「你說你會不會也弄個族譜？以後有人搶著要在上面留下名字？」
「應該不會吧，這事兒得我爸媽來弄，我這兒單獨開族譜，不太合適。」
爸媽……
提及這事，沐晴也沉默了。
「找個地方，今晚吃頓大餐，好好慶祝一下，過幾天我就回興慶了。」
「這麼著急？」
「你以為呢？你在這邊有正事做，我在這邊的事已經搞定了，興慶那邊還有一大堆事等著我去處理呢。怎麼？捨不得我嘛？」
「是有點捨不得，你最近可太溫柔了，萬一回了興慶，下次再見的時候又變成以前那樣，那我就有苦頭吃了。」
沐晴笑了笑，「不會，這件事我記你一輩子，會對你溫柔一輩子。」
「挺肉麻的。」
「滾，愛聽不聽。」
「好啊，沐晴，你剛才還說會對我溫柔一輩子，你看看你，剛才是什麼樣子？」
「你自己犯賤，怪不了我。」
……
兩人吃了頓大餐。
回到大平層，沐晴早早就睡去了。
這段時間以來心裡一直掛著事情，今天心裏面的事情解決。
整個人也徹底鬆弛了下來，所以疲態就會自然而然的侵襲，也就回家就睡著了。
接下來的幾天，沐晴還留在上京，中途回了一趟張家，參加張家的家宴。
其他時間，都在大平層這邊待著。
唐孟則是帶著總部過來的人，今天跑這家，明天跑那家，敲定著合作的事宜。
江凡也展開了自己的後續治療，根據趙老爺子所提供的那些資料進行病情輕重緩急的判斷，隨後開始治療。
除此之外，因為和三個家族之間要達成合作，建立新公司，那就需要研發新的產品。
他還得做這個事。
所以呀。
根本就沒有清閑的時候。
總有事情會在明天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