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以前在這個圈子裡面我是不相信愛情的。」
江凡邊走邊點頭，「意思是今天過後就相信了嗎？」
「林夫人……姜柔姐這應該算是特例吧？」
身處在上京的這個圈子裡面，家族聯姻都是常態，哪有什麼愛情不愛情的。
很多人都沒得選。
所以，她看過的，她身邊的，她所了解的……
姜柔和林濤確實算是特例。
「嗯……怎麼說呢，他們倆這種情況不管放在你們上京這個圈子，還是放在其他地方，都可以看作是特例。現在這個年代，講愛情？虛頭巴腦的。」
「所以你和沐晴是愛情嗎？」
「……」
嘖。
怎麼回事啊，喬大小姐，這麼好的氣氛非要提這個嗎？
「不說這個，今天你被嚇到了嗎？我猜你應該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
「嗯……是被嚇到了，但是還好，你那時候擋在我面前，我沒看到。」
「我是怕你半夜回去做噩夢。」
「你不怕嗎？」
江凡笑了笑，「你要是知道我從一個封閉的小山村，怎麼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你就不會問出這個問題了。一個我這樣的人，這幾年時間裡面能夠走到這個地步，這些對我來說都不算什麼。」
「況且，林濤的事，本來裡面就有一部分是針對我來的，我要是怕了，別人不是高興慘了？」
喬瀟瀟看著江凡的臉，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痕迹。
不過這種痕迹不是類似於皺紋之類的，還是一種經歷豐富之後
面容不再帶有稚氣，而是沉穩。
「別看啦，再看我就不好意思了。」
「你跟那些人說你已經出來了嗎？」
「說了，今天出來之後就一直在發消息。」
「那咱們現在是去哪裡？你要去找沐晴嗎？我聽說為了你，她又回了張家。」
我……
「你要回家嗎？」
喬瀟瀟點了點頭，但很快又搖了搖頭，「我不想回去，感覺心裡有點悶得慌。」
江凡露出關切的表情，「真的假的？快給我看看。」
「滾吶！我在跟你好好說話。」
心裡悶得慌怎麼看？
當然是看看心臟的位置啊。
可不就是在耍流氓嗎？
「你啊，還是回去吧，這兩天跟著到處跑，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兩天，別忘了你可是才剛病癒不久的病人，我這兩天也要回訪一下別人，畢竟人家幫著奔走，怎麼著也得表示表示。等過兩天閑下來了，我聯繫你，咱們出去耍耍，來上京這麼久，還沒有好好的去逛逛呢。那些名勝，讀書那會兒就一直想看，這來了上京一個多月了，也沒看看，到時候你給我當導遊。」
「既然你想看，那我就勉強噹噹導遊吧。」
「那下次見面，晚上就不回去了吧？」
江凡一句話，直接給喬瀟瀟臉蛋兒整紅了。
這種事是可以在下次見面之前就約定好的嘛？
「你煩死了，一天到晚凈想這些！不當你導遊了！我走了。」
喬家的人在路邊等著的。
喬瀟瀟快步跑了過去，上車離開。
江凡看著喬瀟瀟離去，直到車子消失在視野裡面，他才雙手抱著腦袋，慢悠悠的往前走。
這天底下，可憐人太多了。
又有誰的日子過得是真的好，真的從來沒有憂愁呢？
他腦海裡不禁浮現出林濤的臉，不是他不儘力，那天，即便是判斷需要一個月的治療周期，他也在好好的進行治療。
隻是可惜，自己的醫術，可以將他治好的醫術，卻成了他的催命符。
林濤，姜柔，也給江凡對於愛情的理解又加深了一層。
「春風若有憐花意，可否許我再少年？」
林濤早點遇到自己，說不定就沒有這事了。
隻是，哪有歲月可回頭。
……
江凡回了大平層。
沐晴和唐孟知道他今天出來，也知道他後續還有事，所以都在這邊等著。
一進門，兩人都直勾勾的看著他。
「搞定了？」
「搞定了。」
江凡都懶得換拖鞋，直接把鞋子往地上一甩，走到沙發邊上一屁股坐下，把腳架在沐晴腿上，「給我按按，蹲在局子裡都給我蹲麻了。」
沐晴滿臉的嫌棄，但還是伸手去按。
江凡趕緊拿開了。
「這雙襪子我都穿了三天了，你也不嫌臟。」
「找到真兇了。」
唐孟好奇道，「誰幹的？」
「林壽，林濤的二哥。」
？
兩人滿臉的不可思議。
林濤是被自己的二哥給害死的？
「這事兒吧，說來話長，不過長話短說就是嫉妒，嫉妒心在作祟，眼看著林濤經手我的治療，好起來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就害怕了自己老弟。」
說到這裡，江凡忽然想起來了。
那天他給林濤針灸的時候，林壽上門，說是來看看林濤的。
那個時候……
他出現在四合院，是不是也是過來確認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能夠治好林濤呢？
如果當時自己針灸失敗。
林濤的狀況沒有好轉。
是不是林壽在看過之後，就不會選擇動手呢？
那是他最後下定決心的時候嗎？
不，不是。
興許有這樣的成分。
但是當他開始密謀，當他聯繫塗家開始，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殺意已決了。
那天過來，一來是頭天晚上姜柔聯繫了他說了這件事，如果他第二天不去就顯得很奇怪。
二來就是可能他心裏面有那種想看看壓垮駱駝最後一根稻草的感覺。
但當發現自己對於林濤的病情是能夠治癒的情況之後，他的心裏面絕對是鬆了一口氣的。
相反，如果自己沒法治好林濤，他那個的時候心情才會沉重。
能夠治癒好林濤不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林濤的存在對於林壽而言本身就是一根稻草。
唐孟不禁吐槽道：「這也太……太狗血了吧？至於嗎？」
「怎麼不至於？你問問沐晴，以前她想從我這裡要點利益的時候，對我那是威逼利誘，一個不聽話就打算把我那些老底都給兜出去，搞不好那她還想過把我做掉呢。」
「……」沐晴擰了擰江凡腰間的軟肉，「你別給我亂扣帽子，我從來沒這些想法。」
「但是爭鬥，永遠都存在。」
沐晴想了想，「借用網上的一句話。」
「世子之爭，向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