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小溪正得意著,擡眼朝前一望,卻見自己的表哥張松已經被兩名壯漢,揪住了衣服直接往兩百米開外的臭水溝旁拖去。
顯然,這是張松打賭輸了,萬秋刀讓自己的手下,把他拖到臭水溝旁,直接扔裡邊遊泳。
「喂!大哥,不要啊!不要!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張松被兩名保鏢架著,像拎雞仔一樣,拖到了遠處的臭水溝旁。
「晚了,早幹嘛去了。求我們也沒用。下去吧!」一名保鏢直接將張松拎了起來,往臭水溝裡一扔,隻聽「工咚」一聲,濺起無數的黑水。
一股噁心的腐臭味兒,立馬便在空氣中彌散開來。
然而,張松被扔下臭水溝的一幕,立馬引起了無數路人的圍觀。人們紛紛捏住了鼻子,對著正在往岸邊遊來的張松拍照。
原本在中醫館門口看熱鬧的人們,也都紛紛跑過去,看起了熱鬧。
「趙大雷你特麼的真的叫人把老子扔溝裡了。我死也不會放過你。媽呀,臭死我了!」張松在臭水裡遊盪,被噁心的污水嗆了好幾口,差點熏得他暈過去了。他一邊往岸邊遊去,一邊叫罵著。
「來,表哥抓住我的手,快上來。」
孔小溪跑到岸邊伸出雙手,試圖把張松拽上岸來。
此時的張松,被眾人一陣惡拍後,肺都要氣炸了。
他想到自己今天算是臉面丟光了,如果這事讓孔小溪再說出去,以後在親戚面前,甚至回到省城上班,都沒辦法好好做人了。
想到這,他咬了咬牙,拽住了孔小溪的手,猛地一把將她往下拖了下去。
「啊……」
孔小溪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也掉入了污水裡。
臭水溝裡的水並不深,也就一米二三左右。
張松半浮著身子遊了過去,陰沉著臉朝孔小溪叮囑道:「小溪,現在咱們都是掉進臭水溝裡的人了,我警告你,回到省城,你可別把咱倆的醜事說出去。還有,在親戚面前,以後也別提這事。」
「好你個張松,你是故意把我拽下來的對不對?」孔小溪傷心地罵了起來。
「都這樣了,還談什麼故不故意。行了,走吧,咱們上去吧!來,我拉你一把。」張松搶先一步上了岸,旋即轉身要拉孔小溪一把。
此刻的孔小溪眼裡隻有恨恨的濃意。
她握住了張松的手,借力上了岸,可就在張松剛剛松力時,孔小溪猛地一把將他再次推回了水溝裡,生氣地罵了一句:「渣男!你去死吧!」
張松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再次掉進了污水裡,害得他接連喝了好幾口污水。
這一幕,惹得岸上的人們響起了一陣陣激烈的鼓掌聲。
不明真相的圍觀者,以為張松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從而被女朋友推下了水。
於是,當人們聽到「渣男」二字的時候,一個個跟著在岸上起鬨,大罵張松是渣男。
直到張松爬上了岸,仍舊有不少妹子,見到張松就莫名其妙地罵上一句「渣男」。
張松像隻鬥敗的公雞,慌慌張張地爬上了岸。
孔小溪則氣呼呼地往家中跑去,一路哭得傷心欲絕。
張松本想去追孔小溪,結果擡眼朝前一看,隻見自己的父親張大鼓剛好開著車子,從馬路邊路過。
「爸,爸,你去哪兒!」張松大聲喊了一句。
張大鼓立馬踩下剎車,打開車窗玻璃一看,十米開外站著一個滿身污泥的人,仔細一看卻是自己兒子。
「松兒,你咋成這樣了?」張大鼓連忙跑下車,大聲問道:「誰把你弄成這樣的?告訴我,老子去削他。」
「爸,我是被萬秋刀的人扔溝裡去了。」張松哭喪著臉答道。
「啥?你得罪誰不好,你特麼的跑去得罪萬秋刀,你不想活了。」張大鼓一聽是萬秋刀嚇得腿都有些軟了,哪還敢替兒子出頭啊!
他失望地朝自己兒子瞪了一眼:「上車吧!瞧你都成啥樣了。」
「爸,你不替我報仇了?」張松心有不甘地問道。
「你個蠢貨,萬秋刀可是身價數億的大老闆,整個萬谷縣敢和他掰手腕的又有幾個?你老爸我還想多活幾年呢!」張大鼓氣急敗壞地罵道。
「可是,我得罪的那個人不是萬秋刀。是一個叫趙大雷的小子。萬秋刀隻是他的朋友,他見我和趙大雷打賭輸了,順帶替他把我收拾了一頓而已。現在萬秋刀已經走了。你帶人去把那小子的醫館封了吧!那小子連醫師資格證都沒有。」張松有些得意地抹了一下臉上的污泥笑道。
「好!走,咱們現在就去收拾那小子,告訴我,那傢夥的醫館在哪兒,邱局長正在車上呢!我現在就帶人去封他的館。」張大鼓嘴角掠過得意之色。
他接到孔小溪的電話,立馬就到衛生局去接人了。這會兒就是專門來封趙大雷醫館的。隻不過剛才聽到萬秋刀的名字,他嚇倒罷了。
「爸,就在那兒,過了那條街的對面就是。你跟我來。」張松轉身便怒氣沖沖的朝前走去。
張大鼓再次回到了車上,得意地朝坐在後排的一位中年男子道:「邱副局,走,我帶你去封一家醫館去。那傢夥非法行醫,一定要狠狠的收拾他。」
說完,啟動車子,跟在了張松的後邊。
張松見自己老爸帶衛生局的副局長來了,彷彿拿了上方寶劍一般,兩腿走路都感覺有風了。
「趙大雷你特麼的給我出來。」
張松還沒有到醫館的門口,便朝裡邊大聲吼了一句。
此時的趙大雷正在接待客人,因為胡縣長和縣委書記,木鎮的鎮長都來了。幾人正在裡邊喝茶呢!
趙大雷隱隱聽到外頭有人在喊,他擡眼一看是滿身污泥的張松便決定出去看看。
「你們先在這兒坐一會兒,我出去一會兒。」趙大雷叮囑一聲,來到了店門口。
「趙大雷準備顫抖吧!哈哈!」張松得意地笑道。
「我看你是腦子燒壞了吧!好好的,我為毛要顫抖。」趙大雷冷笑著朝張松瞟了一眼。
這話一出口,立馬引得路人一陣哈哈大笑,眾人向張松投去異樣的目光。
一些不明真相的人,以為他腦子有問題。
「哼!我看你還能撐多久。」張松得意一笑,扭頭喊了一句:「爸,就是這小子。」
「砰!」
轎車的門打開了,張大鼓和一名肥胖中年男下了車。這人正是衛生局的副局長。
「是你叫人把我兒子扔臭水溝裡去了?」張大鼓一臉陰沉地朝趙大雷喝問道。
「是!」趙大雷點了點頭。
「把他的醫館封了。」張大鼓氣急敗壞地朝身後的肥胖中年男一揮手。
肥胖中年男點了點頭,來到了趙大雷的面前,微笑著從脖子上取出一塊工作牌,擺出一副好大的官威道:「你就是趙大雷吧!我通知你,這家醫館可以關門了。」
「話說完了沒?」趙大雷冷然一笑,搖了搖頭道:「如果你是來檢查工作,我表示歡迎。如果你是來找碴的,馬上滾蛋。」
「小子,你啥態度,我讓你把醫館關門,你聽不懂我的話嗎?」肥胖中年男擺出一副很是囂張的樣子,指了指自己工作牌道:「看到沒,我是衛生局的副局長。」
「副局長就很牛嗎?在我眼裡啥也不是。本質上和送水工,清潔工、保安和農民是一樣的。」趙大雷冷然笑道。
「啥?你居然把我和保安、農民混為一談?」肥胖男氣得咬牙切齒。
「有問題嗎?本質上就是一樣。隻是社會分工不同而已,難道你在學校的時候,老師沒有教過你嗎?」趙大雷冷笑道。
「你……你……」肥胖男氣得面紅耳赤。他本想在趙大雷面前顯擺一下官威,先嚇唬嚇唬對方,然後好辦事,甚至卡要一點好處。
可這小子,絲毫不給他面子。這讓他很是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