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一旁的胡縣長立馬打起了圓場:「梅書記,讓我來勸勸吧!」
胡縣長微笑著朝趙大雷點了點頭:「大雷……」
「胡縣長你不必勸了!」趙大雷立馬打斷了胡縣長的話。
「這……」胡縣長臉色中掠過一絲尷尬。
梅凱玲微微吃了一驚,心中暗道:這小子,竟然還認得胡縣長。
正當她狐疑之際,忽見趙大雷朝前走了一步。
他冷笑著朝梅凱玲打量一番,搖頭嘆惜道:「久聞梅書記,是個頗有正義感的奇女子。可今天一看,也不過是一個拍馬溜須,阿諛奉承的得志小人罷了。在你眼裡,隻有經濟,隻有錢。他人性命輕如草芥,百姓尊嚴一文不值。」
「你給我閉嘴!我梅凱玲可不是靠拍馬屁,做到現在的位置。我靠的是實力!況且,我向來注重民生。又何來的輕視性命,不尊重百姓了?」梅凱玲冷地瞪著趙大雷,很快又見她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算了!我可沒有那麼多的美國時間和你論理。」
話畢,又見她轉過臉朝一旁的楚芸喊道:「楚董,麻煩你幫我叫人,把這瘋子轟出去。」
「梅書記,恐怕這裡沒有人能夠轟得動他。」楚芸有些為難地答道。
她從趙大雷臉上的表情,已然看出他內心的堅定。
也知道趙大雷的厲害。
這小子,一個人便能將鄭南的地下賭場,鬧得天翻地覆。區區幾個酒店保安又怎麼是他的對手呢?
楚芸可不想去冒這個險。況且,以她和趙大雷的關係,也不可能會撕破臉皮趕趙大雷走。
「什麼?沒有人可以轟得動他?」梅凱玲又是一驚。
她心中暗想,眼前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連楊柳酒店的老闆都要怕他三分。
梅凱玲不由得仔細打量起趙大雷來,試探著問道:「我真不明白。你究竟何來的底氣,敢攔住萬總的去路?你就不怕我們報警,讓警察把你給銬了嗎?」
「我有什麼好怕的。怕的應該是這個姓萬的才對!」趙大雷冷笑著用手一指萬秋刀:「五年前,這王八蛋,把我爺爺撞倒後逃跑了,害得我爺爺在病床上一癱就是五年,而我也因此綴學。這事是讓我們整個趙家傾家蕩產,痛不欲生。今天老天算是開眼,讓我們撞見了這個肇事逃逸的畜牲。他必須為這五年的逃逸付出應有的代價。」
聞言,梅凱玲臉上掠過驚駭之色。
她算是明白了,趙大雷為何會如此的激動。
深吸了一口氣,梅凱玲又鎮定下來,表情淡然地望向一旁的萬秋刀:「萬總,可有這樣的事情?」
萬秋刀一臉高傲地揚起臉,壓根就沒當回事地冷笑道:「梅書記,我今天是來和你談生意的,可不是讓你向我興師問罪的。我萬秋刀撞了人,有沒有逃,這事還輪不到你來指責吧!你不會是搞不定這小子,就來挑我的刺吧!梅凱玲我嚴重懷疑你的處事能力。」
梅凱玲本不想過多的糾結這事。畢竟,她是負責經濟的。她隻是隨口問問,好讓大家都有一個台階下。
可萬秋刀的話,卻像刀子一般,紮得她心口直痛。此刻的她,是真的有點懷疑萬秋刀撞人逃逸了。
「萬總,我不是挑你的刺。」梅凱玲面沉如冰,冷然道:「這事關係到你的人品。我必須弄清楚。我不希望來我們萬谷縣投資的商人,是個喪盡良知,目中無法的奸商。儘管,我不相信萬總是這樣的人。但還是希望萬總能夠澄清一下的好。」
一聽這話,萬秋刀暴跳如雷:「梅凱玲你為了一個窮酸小子,竟然和我翻臉。看來,我要好好考慮一下,接下來的投資計劃了。」
說完,一拂衣袖準備走人。
見狀,一旁的胡縣長連忙打起了圓場,笑著朝梅凱玲道:「梅書記,你可別意氣用事,萬總接下來的投資計劃,對咱們縣城未來五年的發展意義非常重大。況且,交通肇事逃逸這事,本就不歸我們管。」
隨行的一名禿頂男,也笑著接了一句:「胡縣長說得極是。再說,這種事情,是要講究證據的。可不能聽那小子說什麼就是什麼。」
聞言,梅凱玲沒有再作聲。
她已然意識到,自己先前的行為有些過於衝動了。
方才,她是出於對趙順意遭遇的同情,和對自己尊嚴的維護,才會作出過激的反應。可事後想想,這麼做的確有些不妥,畢竟,她還沒有求證事情的真實性。
見梅凱玲臉上表情發生變化,禿頂男子心中不禁有些飄飄然。
他覺得這是一個拍馬屁的絕好時機。
一則可以讓梅書記找台階下,二則可以討好萬總。至於趙大雷,往死裡整,也不關他屁事。
想到這,禿頂男轉過臉,一臉陰沉地朝趙大雷喝道:「小子,萬總可是我們縣城最大的投資商。你可不能信口開河。你說萬總撞了你爺爺,你有證據嗎?」
聞言,趙順意怒了。
他梗著脖子答道:「我親眼看到的,還要什麼證據?五年前這王八蛋撞倒我,看了一眼就把車開走了。他化成灰我也認得。」
「老頭子,你自己看到的那不能算證據。再說,你這把年紀,事情都過去五年了。還能記得清楚嗎?」禿頂男笑著朝趙順意打量了一番,語氣中帶著威脅的意味兒道:「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如果萬總要和你計較的話,一個誣告罪下來,夠你關好幾個月了。」
「難道我被撞了,還不能說了?這世間還有沒有公道。」趙順意想起自己親身經歷的一幕,眼淚便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老爺子,別哭!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從你目前的描述來看,還真的無法證明,五年前撞你的那個人就一定是萬總。」梅凱玲從包裡取出一包紙巾拆開,抽出兩張朝趙順意遞去,安慰道:「我建議你還是先冷靜下來,回去好好想想。有了新的證據,你再報警也不遲。」
趙順意哭得更傷心了:「事情都過去五年了,我上哪兒去找證據。算了,算了,這事就這樣吧!我隻詛咒那個撞我的人,早點死!」
他邊擦眼淚,邊罵:「壞事做盡的畜牲,遲早要被天收去的,他會不得好死……」
「夠了!」萬秋刀早就聽得不耐煩了。
他氣焰囂張地指著趙順意的鼻子罵道:「你個死老頭,你給我聽好了。別說你沒有證據,證明我撞了你,就算你有證據,證明是我撞了你,那也不過如此。我撞你就像撞一條狗,死也就死了。」
「你……你……你……」趙順意氣得咬牙切齒。
「怎麼?你還想打人不成?」萬秋刀冷笑著,推了趙順意一把。
趙順意身子一陣踉蹌,差點就摔倒在地。
「爺爺,你沒事吧!」趙大雷快步過去,扶住了他,所幸人沒摔倒。
「我人沒事,我隻是氣不過那姓萬的畜牲。」趙順意指著萬秋刀大罵。
「你個王八蛋!」趙大雷憤怒地望向了萬秋刀。
「看什麼看?我告訴你,在萬谷縣是我萬秋刀說了算。就算是梅書記,也得讓我三分。沒有人可以替你主持公道。」萬秋刀得意狂笑,氣焰囂張,絲毫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此話一出,梅凱玲心裡相當的不爽。這姓萬的太狂太目中無人了。
萬秋刀一臉傲然,目空一切。
他用手在自己的臉上輕輕抽打了一下,有意朝趙大雷挑釁道:「想打我是吧!來啊!來打啊!往這裡打。」
「好!老子就打你!」趙大雷箭步朝前,揚起巴掌就往萬秋刀的臉上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