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趙順意見趙大雷買了車子,高興得不行。一上車左摸右摸,東瞧西瞧,笑容中透著自豪。
「大雷,你帶爺爺四處逛逛吧!爺爺也想看一看江邊的夜景。」
「好嘞!」趙大雷爽快地答應了,開著車子,帶著趙順意兜起了風。
最終,車子在月牙島的對面停了下來。
「大雷,走我想看看,你承包的松林。」趙順意推開車門下了車,朝江邊走去。
老爺子點了一桿焊煙,坐在江邊悠閑地抽了起來。
月光下的他,臉上充滿笑容,望著波光鱗鱗的江面看了許久,才起身。
趙大雷伸手去扶,趙順意卻有些不樂意。
「別扶我,爺爺自己會走。我想看一看,江邊的景色。」
老人家獨自在江邊走著,時不時嘴裡便嘀咕:「趙家終於熬出頭了,終於熬出頭了。哈哈!」
趙大雷跟在爺爺後邊,心裡也跟著樂。自從家裡的條件好了,爺爺的心情也好了。
人們見到了他,大都客客氣氣。
隻有村長和王麻子兩家的人,對爺爺不太友好。
「喲!這不是順意老伯嗎?這把年紀了,咋還一個人跑出來了?又來江邊撈魚了?」前邊傳來女人的聲音。
趙大雷擡頭朝前一看,忍不住罵了一嘴:「真是討厭什麼,來什麼。」
這女人,正是村長的三弟媳桃花婆,長得倒是不錯,就是嘴碎,喜歡挖苦人。
村長和趙家有仇,桃花婆見了趙順意,自然少不了一番挖苦。
「不撈魚!我隨便出來走走。」趙順意笑眯眯地答道。
「你拉倒吧!你們趙家窮成那樣,啥時候見你閑過啊!要我說,你也是該歇歇了,累了一輩子,你們趙家還不是那麼窮。都這麼多年了,連房子都蓋不起。」桃花婆在菜園子裡邊掰玉米,邊笑著挖苦。
趙順意沒好氣地接了一句:「你放心,趙家會讓你看到富的時候。」
說完,轉身就走。
見爺爺被桃花婆刺挖苦,趙大雷上前接了一句:「桃花婆,你的嘴真碎!」
「喲!是大雷啊!」桃花婆一看是趙大雷臉色立馬變了,帶著笑容挖苦道:「你最近發了一點小財,又是包松林,又是買三輪車的。要我說,你咋不買個汽車呢!買個汽車,嬸嬸也好方便坐一坐,我來江邊掰玉米,就用不著擔子挑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是一臉的嫵媚,時不時還眨巴一下眼睛,像是在向男人撒嬌。
這女人嘴碎,還愛發嗲。
趙大雷也學著她的語氣道:「桃花婆,車子呢!我還真買了。可惜,你嘴巴不會說話。要是你會說話,我今晚就幫你把園子裡的玉米都載回去了,也用不著你用肩膀挑了。」
「你騙鬼呢!你們趙家的錢全拿去承包月牙島的松木了。你要是有錢買車,我把這石頭吃了。」桃花婆拿起一塊石頭比劃了兩下。
這時,趙順意已經上了車,不耐煩地朝趙大雷喊了一句:「大雷,走,回去!」
「好嘞!」趙大雷小跑著來到了江邊,上了車,發動車子,有意朝桃花婆的菜園子旁開去。
他打開了遠光燈,將桃花婆一臉騷相,照得淋漓盡緻。
「媽呀,是哪個王八蛋,開車不講究。要死了!」
「桃花婆,你不是說,我買不起車嗎?把石頭吃了啊!」趙大雷笑著喊道。
說完,將遠燈熄了,方向盤一拐,往村裡的方向開去。
桃花婆對著車子大喊:「喂!大雷,幫我載幾袋玉米回去啊!我還沒有吃晚飯呢!挑回家太累了。」
「管我屁事!」趙大雷冷笑著罵了一句,加大油門徑直朝村子裡開去。
「活該!誰讓她狗眼看人低了。」趙順意也笑著罵了一句。
見車子走了,桃花婆腸子都悔青了。
趙順意笑了一陣,老臉又沉了下來,悶悶不樂。
趙大雷看出了爺爺的心事,便笑著安慰道:「爺爺,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在村子裡,蓋上咱們村最漂亮的房子。」
「大雷有志氣!」趙順意激動不已地坐直了身子,一臉自通道:「等我們趙家把房子建起來了,我看還有誰敢笑話咱們家。」
趙大雷帶著爺爺又逛了一會兒,這才回到了家中。
夜越來越晚,村民們都散去了。
趙大雷坐在車上,靜靜地欣賞著輕音樂。
突然,車窗的玻璃敲響了。
探出腦袋一看,映入眼簾的是一雙修長雪白的大美腿,順著雪腿往上瞧,吳丫丫俊秀的面龐,呈現在趙大雷的面前。
「大雷哥!拿著,這是我給你爺爺,特意從市裡頭帶回來的休閑鞋,適合老年人穿。」
「這……」趙大雷知道這美人,定是有求於他,不敢接。
吳丫丫卻強行塞在了他的手裡:「拿著吧!難道你不想你爺爺,有一雙合腳的鞋嗎?」
「你怎麼知道,這雙合我爺爺的腳呢!」趙大雷反問道。
「我偷偷量過你們家曬在窗台上的鞋子,你爺爺就是這個碼數,收下吧!晚上隨我一起去做直播好不好?我給你一半的分成。」吳丫丫一臉認真道。
她的真誠讓趙大雷有些感動。
「好吧!我答應你。」趙大雷答應了。
「晚上九點出發,十點前趕到青草谷正式開播,今晚直播摘野果。我去換衣服了。」吳丫丫朝趙大雷擺了擺手,歡快地朝家中走去。
這時,一道黑影從牆角閃過,繼而是一陣竊笑。
「趙大雷今晚,你死定了。咱們青草谷見。哈哈!」
黑色身影,快速消失在角落裡。
片刻後,又見一人,匆匆朝後山的青草谷趕去。
趙大雷在車裡,坐了一陣,又去廚房,學著酒店裡的廚師炒了兩盤松茸。
一盤留給爺爺吃,一盤準備帶去給白蓮姐償鮮。
趙順意沒有吃過松茸,一看趙大雷炒了滿滿一盤。既心痛,又高興。
他嘴裡念嘮一陣可惜之後,最終還是放開肚子吃了起來。
「好吃!這貴東西還真有貴的理由!」趙順意笑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趙大雷也笑了,陪著爺爺喝了幾口小酒,這才拎著炒好的松茸,悄悄往白蓮姐家走去。
村裡的人睡得早,白蓮姐不知趙大雷買了車,睡得更早了。
這會兒的她,躺在床上,腦子裡儘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想到了,自己那天暈倒了,趙大雷給她做人工呼吸的事情,不由得一陣面紅耳赤。
一會兒,又想到了趙大雷承包的松林,嘴角又盪起了一抹淺笑,心道:大雷是真有出息了。
總之,腦海中全是趙大雷的影子。
「喵!」
突然窗外傳來一陣貓的叫聲,這貓不是真的貓,是趙大雷裝的。
程白蓮立馬警覺地坐了起來。她一下就聽出了趙大雷的聲音,旋即小聲朝窗外喊了一句:「誰?」
「姐,是我,大雷呀!你開一下門,我給你送點東西。」趙大雷小聲應了一句,說話間,順著窗戶往裡瞄了瞄。
昏暗的夜色下,還是看到了不該看到的。
「白蓮姐,咋沒穿……」趙大雷心中一緊。
裡邊傳來了白蓮姐的聲音:「好嘞!姐姐來開門!」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期待和歡喜。
程白蓮滿心歡喜地披上了一件外套,趿起了拖鞋就匆匆朝後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