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你車牌做什麼?」
「不記最好,反正不準記我車牌。」
「好,我不記。」
雖然我沒能理解蘇婉說這句話的意義,但我還是點了點頭。
接著蘇婉又道:「今天晚上的事情也不許跟別人說。」
聽到這裡。
我算是琢磨過勁來了,側頭看向蘇婉:「你是不是很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
「對呀。」
蘇婉也側頭看向我,臉上雖然還殘留著紅暈,但看向我的眼神很是平靜:「我為什麼要讓別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們之間什麼關係?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那我們之前在房間?」
我忍不住的問了起來,在我看來,隻有夫妻或者情侶間才會做那樣的事情,結果才剛出酒店,蘇婉便說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
這突然的轉變和冷漠讓我很不適應。
蘇婉語氣不變:「你覺得我們之前在房間算什麼?」
「我以為你要跟我談戀愛。」
我有些自卑的看著蘇婉說道,雖然蘇婉年齡比我大了不少,但我還是自卑,因為蘇婉很漂亮,也很有錢,都有自己的車,還是奧迪的。
蘇婉聞言好笑的笑了起來,看著我問道:「我跟你談戀愛?你除了知道我名字,我是做什麼的,住在哪裡,家裡有什麼人,你知道嗎?」
我低聲說:「不知道……」
「對啊,你不知道。」
蘇婉更覺得好笑了:「你對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跟我談什麼戀愛,別傻了,我們之前最多算是一夜情罷了,我們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蘇婉的笑聲在我聽來非常的刺耳。
在我聽來。
蘇婉說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是瞧不上我。
我也能理解她瞧不上我。
畢竟她有錢。
我隻是一個連打車費都拿不出來的窮小子。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湧起來的情緒就是怎麼都壓不下去,洶湧的彷彿要將我淹沒一樣,我側頭看了一眼蘇婉。
接著我開門下車,頭也不回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你幹嘛去?」
蘇婉開車追了上來,車窗降下,對著我問著。
「回家。」
「不用我送你回去了?」
「不用。」
「你知道你家往哪裡走嗎?」
「總會到家的。」
蘇婉說的沒錯,我之前隻知道鼎紅至尊回家的路,現在被她開車繞了幾圈,我根本不知道回家的路了,隻能知道一個大概的方向。
但我寧願走回去,走到天亮,也不願意讓她送我回去了。
蘇婉的脾氣也上來了,突然油門加速,然後車橫移攔在了我的面前,憤怒的盯著我:「你上不上車?」
我也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不上。」
「你還有脾氣了?」
蘇婉從車上下來,對著我冷冷的說道:「怎麼著?就因為我跟你上了床,我就得哄著你,對你負責,隔三岔五的繼續跟你上床?」
「我沒這麼說!」
我憤怒的看向蘇婉,覺得她侮辱了我。
蘇婉冷笑一聲:「那你是什麼意思,我也讓你爽到了,多少人想搭訕我,我都沒有給他們好臉色,結果跟你上床了,你還不滿足,怎麼?難道我就非得跟你談戀愛?你18歲,我可不是18歲,我現在要的不是愛情,要的是安全感,你懂什麼是安全感嗎?」
「你不懂!」
「你也什麼都不知道。」
「我跟你說,你就是得寸進尺,得了便宜賣乖。」
「所以以後你也別跟我說你跟別的男人不一樣,都是一路貨色!」
說到這裡,蘇婉戛然而止,瞥了我一眼:「不對,我們也沒有以後了,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那你為什麼要追上來?」
這個時候,一直不說話的我終於情緒壓抑不住了,對著蘇婉咬著牙問了起來:「我剛已經說了我自己回家,你為什麼要追上來?」
蘇婉剛想回話,一擡頭,看到我眼眶泛紅,突然一下子怔住了,原本想說的話被堵住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繼續情緒激動的對著蘇婉說道:「我知道我很窮,我也沒錢,知道的還少,我配不上你,所以你讓我不要記你車牌,怕我會去找你,更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發生過關係。」
「可是為什麼啊?」
「既然你不想跟我發生聯繫,你為什麼又要來找我?」
我忍不住的看著蘇婉問道:「我也從來沒有奢望過什麼,更沒說過那些要你隔三岔五陪我的話,既然我沒說過,為什麼你要給我扣帽子?」
蘇婉知道傷了我的自尊,解釋道:「我沒瞧不上你,也沒覺得你配不上我。」
「儘管你沒說,但你已經表現出來了,就按你說的,我們之前是一夜情,從此以後,我也不會再打擾你。」
說著,我壓下了所有翻湧的情緒,最後看了一眼蘇婉,聲音放輕的說道:「你忙你的吧,我不打擾你了,我回家了。」
接著,我便繞過蘇婉的車,向著家的方向走了回去。
蘇婉看著我的身影逐漸走遠,一時間五味成雜,接著坐到車裡趴在方向盤上失聲痛哭了起來,她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搞成這樣子。
放縱容易。
再想回到之前,可就難了。
覆水難收。
……
走了一個多小時後。
我發現我迷路了。
走了好幾個感覺跟回家路很像的道路,但每次當我順著一條路走下去後,卻發現走的是一條錯路,周圍沒有一點熟悉的樣子。
城市的每一條道路都大同小異。
現在已經將近淩晨4點。
馬路上一個人沒有。
我坐在無人的馬路牙上,想著之前的事情,心裡沮喪的不行,最終我還是拿出了手機,撥打了章澤楠的手機號碼,之前在酒店房間的時候。
章澤楠打了我十幾個電話。
隻是當時蘇婉俯下身抱住了我,沒讓我接。
再後來,我就不敢回章澤楠的電話了,我害怕她罵我,因為這已經是第三次我的失聯了,深深的犯錯感讓我本能的逃避起來。
很快,電話接通。
電話裡立刻傳來章澤楠憤怒的質問聲:「這麼晚了,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