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見五指的船艙中,我沒有去管即將要被帶到什麼地方。
也沒有去想接下來要面對什麼局面,一心恢復體力,心平氣和的養傷。
隻要體力恢復跟傷痊癒了,不管面對什麼困難,才有解決問題的能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不知道在船艙中待了多久。
也是一天,也是兩天,因為看不見日月,我根本就無法分辨。
突然,原本一直在左搖右擺的船艙,變得平靜。
緊接著,船艙再次被打開,瞬間,一道陽光就照射在我的身上。
「走!」
兩名背著槍的男子走下了船艙,一人抓住一隻腳。
拉著被五花大綁的我,就朝著船艙外走去。
很快,兩人就把我給丟到了甲闆上,轉身便離開。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這艘船上,不單單隻有我一個人。
甲闆上此刻有十多名跟我一樣,被五花大綁的男子。
很顯然,他們全都是被抓住,準備賣去當礦奴。
這個時候,一瘸一拐的土狗還有那名男子,帶著幾名花襯衫男子走上了船。
「江老闆!這次的豬仔全都在這裡,你好好選擇,特別是這個,體力非常好,我的幾名兄弟都近不了他的身,最後還是開槍打傷了,才制服住……」
站在土狗身邊的男子,一臉討好的對一名三十齣頭,神色傲慢的男子說道。
然後指向五花大綁的我,眼中閃過一絲惡毒,重點給中年男子介紹。
中年男子沒有搭理他,揮揮手,便讓幾名手下將我跟十多名同樣被五花大綁的男子,全都給帶下了船。
「老牛!這次的豬仔不錯,但剛才你說的那個一看就是半廢的豬仔,所以賣不上價格,這樣吧,那頭豬仔,我就給你個半價……」
我跟十多名男子被帶下船後,中年男子這才一臉傲慢的看著男子說道。
叫老牛的男子,就是之前帶著人去農場想要對付我的男子。
聞言,他點點頭,說道:「江老闆說怎麼辦就怎麼辦,不過我有個要求,希望江老闆不要讓那個人死得太痛快,如果可以的話,江老闆幫我慢慢把他給折磨死……」
說這話的時候,老牛眼中滿是惡毒,就連身邊的土狗,也同樣如此。
在抓到我的時候,他跟土狗之所以沒有殺了我。
那就是想要用最惡毒的辦法來慢慢把我給折磨死,於是,就把我賣給了別人當礦奴。
這樣一來,我不但會慢慢被折磨死,他們也能得到一筆錢。
還不用擔心有人能找到這來,然後把我給救走,這簡直就是一箭雙鵰的生意。
聞言,叫江老闆的中年男子瞥了他一眼,冷笑一聲,沒有說話,轉身便下了船。
老牛跟土狗走到甲闆邊,看著被帶走的我,兩人臉上全都陰笑。
「趙炎峰!你沒想到吧,最後你還是死在我的手中……」
老牛眼中閃過一絲陰毒,心中喃喃自語。
我跟十多名被五花大綁的男子很快就被帶到一個山洞之中,然後就有人給我們解綁。
緊接著,將我們的衣服全都扒光,朝著我們身上灑石灰粉,再用高壓水來沖我們。
我身上本就有傷,傷口一碰到石灰粉立馬就如火燒傷口般,疼得我身子抽搐。
我剛躺在地上,一陣高壓水就衝過來,打在傷口上,瞬間讓我傷勢加重。
「起來!」
一名男子走過來,看著躺在地上的我,也不管我渾身是血,高舉槍托就砸向我。
「快起來!」
男子邊砸邊大聲呵斥。
我被打得遍體鱗傷,傷上加傷,心中怒火直衝天靈蓋,真想一拳就直接將男子給打死。
不過現在的我,別說打死眼前這個男子了,就連叫喊的力氣都沒有了。
為了不在挨打,我強忍著渾身疼痛,慢慢站了起來。
見狀,男子臉上露出了個冷笑,眼中滿是輕蔑地瞥了我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走!」
幾名男子手拿著槍,然後將我們趕往山洞深處,緊接著關了起來。
我再也無法支撐,立馬就倒了下來,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身上的傷口還在如同火燒般,令我忍不住渾身抽搐,表情更是變得扭曲。
不一會,一名男子拿著電棒走了進來,然後找到我。
二話不說,就強行給我餵了幾顆消炎藥。
看來這幫人是不想讓我就這樣死去,先穩住我的傷勢,然後榨乾我的價值。
服用了幾顆消炎藥後,我繼續躺在地上,暗暗運轉內氣,壓制傷勢。
感覺好了一些,我這才微微吐了口濁氣,然後閉目養神。
山洞無日月,不知道過了多久,幾名男子打開門,讓我們全都出來。
此刻的我,已經恢復了不少體力,能勉強行走。
跟著眾人走出山洞,一束陽光照耀在我們的身上。
我暗暗打量著四周,發現這裡到處都是木屋,就像是個山寨一般。
周圍還有人拿著槍在訓練以及巡邏,很顯然,這是一股武裝分子。
就是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還在不在緬邦。
很快,我們十多人就被帶到了一個廣場前,一名長相猥瑣大肚翩翩,身穿灰色軍裝的男子,站在高台上看著我們。
「我不管你們來自什麼地方,以前是什麼身份,來到了這裡,你們就是礦奴,每天的任務就是下井挖礦,不想死的,就乖乖聽話,不然那邊幾人就是你們的下場……」
男子眼神很冷,面無表情,聲音嚴厲的訓話,最後手指向了不遠處。
被高高掛在樹上,已經成為乾屍的幾具屍體。
聞言,眾人順著他所指方向看去,看見幾具被風乾的屍體,全都臉色大變,渾身顫抖。
看著那幾具被風乾的屍體,我眉頭微皺,心想,這些到底是什麼人,手段那麼毒辣。
將人掛在樹上,然後活活被暴曬而亡。
「你們既然來到這裡,那就要守這裡的規則,每天挖礦都會有定量,達不到定量的,沒有飯吃,偷懶不幹活的,就會受到懲罰,敢逃跑的,就吊在樹上暴曬三天……」
男子見已經震懾住了眾人,緊接著繼續說道。
說完,男子便揮揮手,然後讓人將我們給帶回去山洞。
「把他帶過來。」
就這個時候,那名男子讓一名手下把我給帶了過來。
我渾身沒有穿衣服,男子上下打量了幾眼我身上的傷勢,擺擺手,就讓手下將我給帶走。
很快,我就被進一間木屋中,然後那名手下對一名女子交代了幾句便轉身離開。
女子看了眼什麼都沒有穿的我,就讓我放在床上,緊接著女子便給我檢查傷口。
「這裡是什麼地方?」
女子年紀大約三十齣頭,衣服很樸素,身後還背著槍。
見她在給我檢查傷口,我便輕聲詢問。
「這裡是南越!不想被外面的人打,就不要說話。」
女子面無表情的說道。
聞言,我臉色變得陰晴不定,沒想到我竟然被土狗跟男子給賣到了南越。
看來我想要離開這裡,困難很大。
南越這邊可要比緬邦那邊還要亂,遍地都是武裝勢力,動不動就火拚,人命在這裡,簡直就如草芥。
「你的傷很重,我隻給你縫針還有開些消炎藥。」
不一會,女子便示意我坐起身,然後看著我沉聲說道。
我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緊接著,女子便開始給我縫針,大約半個小時後,我的槍傷就已經被縫好。
然後女子又給我開了一些消炎藥,這才招呼外面的人進來將我給帶走。
我被帶離開木屋,然後就朝著山洞方向走去。
一路上,我故作一瘸一拐的走著,然後慢慢觀察四周,為以後逃出這裡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