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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8章 心中十分的不甘!

  

  秘境丹氣瀰漫,古草成林,天地一片靜謐祥和。然而,在這宛如福地仙境的表象之下,卻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隱秘入口和千年封印。

  林大寶與丹族長老丹嘯立於葯谷中心,目光巡視著四周。

  丹嘯面帶疑惑,取出那枚殘破的丹神秘印,低聲念道:「古籍隻言丹神秘境封于丹氣源脈之中,但從未提及入口之法,連這枚丹印也僅是引動表層封印的鑰匙……」

  「也就是說……」林大寶目光一沉,「你也不知道入口在哪。」

  丹嘯點了點頭,面露尷尬:「確實如此。我年幼時僅聽先祖提起秘境尚存完整傳承,隻可惜那時入口已封,族中無一人能再入。」

  林大寶沒有怪他,反而閉上雙眼,深吸一口秘境的丹氣,語氣沉穩:「那就交給我來找。」

  「你?」丹嘯怔了一下,「你要如何尋?」

  「用魂。」

  林大寶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雙指併攏於眉心,靈識宛如潮水般從識海釋放而出,化作無形之網,緩緩覆蓋開來,細細探查著每一寸土地、每一株靈草、每一縷丹香。

  這不是普通的感應,而是極度精微、近乎剖析天地紋理般的靈魂之觸。

  在外人看來,林大寶不過靜靜站在原地,雙目緊閉,一動不動。但他自身,卻已「看」遍這片秘境地底的結構、草木的生機流轉,甚至連空氣中的微弱靈息波動都被他捕捉。

  一寸、三寸、九寸……很快,他走遍大半秘境,始終一無所獲。

  直到他走到一處角落,那是秘境邊緣,一株看似毫不起眼的小草,孤零零地生長在一塊殘破石闆邊緣,若不細看,根本察覺不到。

  「咦?」

  林大寶心頭一震,靈魂感應在靠近那株小草的一剎那,猛然感到一種奇特的波動!

  那不是尋常草木之靈氣,而是一種如同「吸吮」、「牽引」的感覺——彷彿他的靈魂,正被那株小草悄然吸引。

  林大寶睜開眼睛,眉頭緊鎖,緩緩走近那株小草。

  「這是什麼草?」

  丹嘯湊近一看,頓時搖頭:「從未見過。草體青灰,葉如火舌,卻無根莖蔓延之痕,奇怪得很。」

  林大寶沒回答,他蹲下身來,五指輕輕探出,靈魂之力再次釋放,小心地朝著小草接觸而去。

  ——頓時,一股強烈的吸力如閃電般傳來!

  「嘶——!」

  林大寶悶哼一聲,連忙收回魂識,但仍感覺神魂一陣劇痛,就如被無數細針刺穿般,一時間冷汗直冒。

  丹嘯大驚:「大寶,怎麼了?」

  林大寶按住額頭,眼中露出一絲震驚和狂喜交織的神色,聲音微微發顫:「這不是普通的草,這是一種……魂引草!」

  「魂引草?」

  「不錯。」林大寶緩緩站起,盯著那株小草,神情凝重,「此草極為稀有,傳說隻生於魂境裂縫邊緣,可以牽引遊離的神魂精魄,甚至吸收碎裂魂絲,用以自身成長。」

  丹嘯倒吸一口涼氣:「難道……這秘境的真正入口,就藏在它的根部?!」

  林大寶點頭,眼神銳利:「很可能!若我沒猜錯,這株魂引草就是入口的『鑰匙』——隻要灌入一定程度的魂力,它便會徹底覺醒,引出通道!」

  「可是你的魂體剛受傷不久,如今再耗神魂之力,隻怕……」

  「不等了。」

  林大寶打斷他,語氣決絕。

  「火老的魂魄,等不得。」

  說罷,他一掌按在魂引草前的土地上,五指灌注魂力,如河流般洶湧而入!

  魂引草微微顫抖,原本灰暗的草葉漸漸透出青金色的光輝,彷彿蘇醒般輕輕搖曳,根部下方的石闆悄然龜裂,一道模糊的空間輪廓開始顯現!

  整片土地在靈魂力量的灌注下緩緩變得透明,一個旋轉的圓形法陣從地面浮現而出,法陣中心刻著古老的銘文,隱隱有陣陣輕吟,如神魂低語。

  丹嘯滿臉不可思議:「這就是入口?!」

  「是的。」林大寶面色蒼白,卻眼神清明,「而且,這一層法陣,不是空間傳送陣,而是『神魂轉渡陣』。」

  「什麼意思?」

  「意味著——這個入口不通向現實空間,而是……一個靈魂世界。」

  丹嘯臉色大變:「靈魂世界?那等於你的本體將留在原地,而神魂獨自前往——一旦在其中被困或崩潰,就連肉身都將受到反噬!」

  林大寶卻早已心中有數,堅定地說道:

  「我不進去,火老就醒不過來。沒人帶我找蘇瑾。」

  「這一戰,誰也代替不了我。」

  丹嘯沉默了,望著眼前逐漸明亮的法陣,彷彿看見了昔年那些將死之際仍不忘守護族人的先祖。他知道,這一代的林族,終究有了一個值得託付未來的族主。

  「你進去後……該如何回來?」

  林大寶苦笑一聲:「我也不知道。但我想,如果火老還在這世上,他會替我留下一線路途。」

  話音落下,法陣中央光芒大盛,宛如古鏡流轉,林大寶身形在其上緩緩虛化,最後隻留下一個淡淡的背影與低語:

  「等我回來。」

  下一刻,他的魂體徹底沒入法陣,化作一道純粹的靈光,沒入那未知的靈魂世界——去尋找那枚藏在歷史長河中的希望。

  而在他消失的地方,那株原本不起眼的小草,正悄然綻放出淡金色的光芒,如守護古神的燈火!

  ---

  林大寶望著那株魂引草的異動,目光微凝,心中卻再無一絲遲疑。他知道,眼前便是破局之關鍵,哪怕付出再高的代價,此刻也不能後退半步。

  「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低聲一喝,五指猛然按在魂引草周圍的地面上,下一瞬,他體內的靈魂力量如同決堤的洪水,狂湧而出,毫不保留地注入其中!

  一道道純凈的魂力光絲從他指尖蔓延,化作無形漣漪湧入草體,魂引草原本淡灰色的葉片瞬間被青金色光芒染透,整個植株猛然一震,彷彿被賦予了全新的生命。

  「唰——!」

  草身顫動之間,一股濃烈至極的靈魂氣息陡然炸開。那草葉開始瘋長、扭曲、舒展,從指尖高到膝頭,又從膝頭破土而出,短短數息之間,竟如脫韁之獸般拔地而起!

  「這是……」丹嘯瞪大了眼睛,驚愕之情溢於言表。

  林大寶強撐著身軀,額角冷汗如雨,但他卻緊緊盯著眼前的變化,不肯錯過一絲一毫。

  「還在繼續……它在——化樹!」

  那株小草,原本僅指尖高,眨眼間竟已超過十丈,接著二十丈、三十丈……其枝葉繁茂如雲蓋,根須紮入地底,綻出熒光,彷彿與整片秘境的靈魂脈絡融為一體。

  其色青黑而透亮,樹榦間隱約可見靈魂符文緩緩遊走,如流光般閃爍不定。

  這已不再是一棵草,而是一棵真正的——魂靈聖樹!

  「這棵樹……怕是已連接到靈魂空間的通道。」丹嘯低聲說道,眼中儘是震撼,「它……是魂界的媒介。」

  就在此時,魂靈聖樹的主幹中央忽然「咔嚓」一聲,裂出一道半人高的縫隙,縫隙處光芒迸發,青金色的靈魂之氣從中逸出,彷彿冥冥之中有一雙無形之手正在拉開靈魂世界的大門。

  林大寶腳步踉蹌了一下,魂力過度透支讓他幾欲昏厥,但他強咬舌尖,勉力支撐著站起。

  「入口出現了!」他大聲道。

  丹嘯扶住他,神情複雜:「你已魂力大損,再深入魂域,恐有隕落之危。」

  「隻要還有一口氣,我就不會退。」林大寶淡然一笑,眼神中卻是堅定無比,「火老的魂體若徹底消散,蘇瑾也再無救援之望。我必須進去!」

  丹嘯看著眼前已經開啟的裂縫,沉默了片刻,忽而一咬牙道:「我隨你一同進去。」

  林大寶一愣:「你……」

  「我雖修丹道為主,但靈魂之術亦有些涉獵。你一個人進去,若出意外無人可應。」丹嘯目光如炬,沉聲道,「我丹族之人,絕不會隻會煉丹,置戰火之外。」

  林大寶重重點頭。

  「好!那我們——一起走這一遭!」

  話音落下,兩人相視一眼,不再猶豫,腳步齊齊踏入魂靈聖樹中心的裂縫。

  隻覺周圍空間猛然旋轉,意識被一股強大力量拉扯,四周靈氣、光影、氣流化作無數流紋漩渦。他們彷彿跌入一個無形的旋渦中,身軀瞬間消失在光芒之中。

  當林大寶再次睜眼時,發現自己與丹嘯已立於一片灰白色的天地。

  四周無山、無水、無地面,隻有一望無際的虛空與漂浮的殘魂碎片。無數如螢火般的靈體微光在他們周圍飄蕩,每一顆都如同逝去的記憶,一旦靠近,便能聽見微弱的低語——那是魂的迴響。

  「這就是……魂界。」

  林大寶喃喃低語。

  這裡沒有實體,沒有時間的流動,所有存在的東西彷彿都是靈魂的片段,夢境的餘波,意識的殘影。

  而就在他與丹嘯立足之地前方數百丈外,一株通體銀白、懸浮於虛空中的古樹赫然佇立,枝幹縈繞著萬千魂光。

  那株樹與他們方才進入秘境前見到的魂靈聖樹幾乎一模一樣,卻多了一種無法形容的古老與威嚴。

  「那是什麼?」

  林大寶下意識地問。

  丹嘯卻露出極度震撼的神情:「若我沒猜錯,那就是傳說中的『歸魂樹』……一切靈魂所歸之所,魂修夢寐以求的聖地。」

  林大寶眼神閃動:「火老的魂體……或許就在這樹附近。」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如炬:

  「走,我們過去看看!」

  靈魂之門已開,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將決定生死與命運的走向。

  林大寶與丹嘯邁入那道由魂靈聖樹裂開的縫隙中,隻覺得身形一沉,耳畔風聲驟停。眼前的光影忽然靜止,彷彿跨越了一層結界,等再睜開眼,他們已身處一個幽靜蒼茫的空間。

  此地與外界丹神秘境極為相似,依舊草木茂密,靈氣氤氳,丹香若有若無地飄蕩。唯有天空微顯灰藍色,四周極靜,彷彿整座天地都沉睡於某種規則之下,沒有時間流轉的痕迹。

  林大寶警覺地四下掃視,忽然——

  虛空微微一盪,一道模糊的靈魂殘影緩緩浮現在魂靈聖樹的中央。那是一位身穿古式丹袍的老者,鬚髮皆白,目光幽深如淵,身形雖縹緲,氣息卻厚重如山。

  他凝視林大寶半晌,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之色,輕嘆一聲:

  「這等年紀……竟有如此強橫而純凈的靈魂之力,靈台堅固,神魂無雜,恐怕連我丹族少年天驕也不及。唉……看來我丹族的確落寞太久了。」

  此言一出,丹嘯老臉一紅,神色一僵,嘴角微微抽搐,低聲乾咳兩下:「咳咳……前輩說笑了……」

  林大寶倒是心思沉穩,向那殘影微微抱拳行禮:「前輩,晚輩林大寶,非我丹族之人,此次冒昧闖入,隻為求一秘法相助,若有所擾,懇請見諒。」

  「哦?」靈魂殘影輕聲應了一句,「你非丹族子弟?」

  林大寶點頭,將來意如實道出:「族中一位前輩為救我,魂體重傷,瀕臨破散之危。我曾聽聞貴族秘藏一卷《玄魄歸真》之法,能聚三魂五魄、重塑本源,因此鬥膽闖入此地,隻求一線生機。」

  聽罷,那老者眉梢輕挑,微微一笑。

  「原來如此。」他點了點頭,忽而神色一肅,「然則此術確實存在,正是我丹族千年前一位魂丹大宗師所得,自創魂修一路,納天地為鼎,凝魂為丹,是為《玄魄歸真》。」

  林大寶目光一亮:「既然前輩知此術,能否將此法相授?不求全卷,隻求能保我前輩魂燈不滅。」

  老者靜靜凝視著他,良久才淡然搖頭:

  「此法,乃我丹族鎮族之秘,僅以血脈印證方可繼承,若輕傳外人,恐緻傳承破滅,百代丹脈斷絕。」

  說罷,他雙目微閉,語氣淡然卻無轉圜餘地:「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此法不得外授。」

  空氣忽然沉默下來。

  林大寶站在原地,拳頭緩緩攥緊,眉頭緊鎖,喉嚨彷彿被什麼堵住了一樣。他當然明白對方沒有惡意,此等秘法關乎傳承根本,不外傳自有其理。

  可他心中卻滿是不甘。

  他不為己求,隻為那因護他而魂體崩裂的火老。三頭蛇未除,蘇瑾未歸,他怎能坐視火老沉睡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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