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陷入自我懷疑的特莉絲
見夏天沒有言語,特莉絲試探性的說道:「十分抱歉,聖子給您造成的困擾,但現如今他已身死,可否讓我將屍體帶回去?」
從夏天之前的表現來看,他沒有傳說中那麼霸道,隻是說了見一個殺一個這樣的話,並未揚言覆滅支配者。
這讓特莉絲有了新的計劃,若能將聖子凱的屍體帶回去,告訴托爾索是夏天所殺。
以托爾索對聖子凱的重視,定會前來報仇,到時候,托爾索也會命喪夏天之手,她的復仇計劃就能更進一步。
「可以。」
夏天答應得很痛快。
特莉絲沒多想,用念力拖起聖子凱的屍體,準備離開。
然而,她剛要轉身,肩頭突然傳來劇痛。
一道赤金色的氣勁如龍捲般襲來,瞬間攪碎了她的右臂。
強烈的痛苦讓特莉絲險些昏死過去,癱坐在地的她,望向夏天的眼神滿是驚疑。
「為、為什麼?」
特莉絲的聲音在劇烈顫抖,喉間像是卡著帶刺的藤蔓,每一個字都帶著破碎的質問。
她仰起臉,瞳孔裡倒映著那個如淵似海的身影——夏無敵。
明明是熾烈的正午,卻有股寒意順著脊椎爬上後頸,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實在想不通,這個素來超然物外的強者,為何會突然對自己出手。
若真是為了執行「支配者的人見一個殺一個」的準則,早在初見時,夏無敵就有無數個機會了結自己。
何苦大費周章,陪著她演這場荒誕的戲碼?
不對……
特莉絲暗自搖頭。
那些站在巔峰的強者,心性本就如深潭迷霧,難以捉摸。
更何況是夏無敵,這個站在力量金字塔頂端,被尊稱為SS級的存在,行事風格又怎會落入俗套?
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頭頂,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絕不能死在這裡!
聖子凱的屍體還躺在不遠處,僵硬姿態,彷彿在向她發出求救。
若自己就此殞命,誰來將這具屍體帶回給托爾索?
那個將復仇視作信仰的S級強者,若看不到兒子的屍首,又怎能燃起足以吞噬理智的滔天怒火?
沒有失去理智的托爾索,就不會不顧一切地來找夏無敵尋仇,而她與丈夫的血海深仇,也將永遠沉埋在黑暗之中!
特莉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腦飛速運轉,評估著每一絲生存的可能。
她握緊雙拳,體內的重力與念力開始躁動,試圖凝聚成反擊的力量。
然而,當她對上夏無敵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時,所有的勇氣瞬間消散。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她引以為傲的雙系能力,不過是孩童手中的玩具。
連面對托爾索時,她都毫無還手之力,又怎能奢望在夏無敵面前討得生機?
夏無敵的聲音冷得像是從寒洞裡撈出來的冰塊,「這是你搞小動作的代價,你們的恩怨我無意插手,但再有下次,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特莉絲的心臟幾乎停跳。
她精心策劃的每一步,自認為天衣無縫的布局,為何會被眼前這人一眼看穿?
從出現到交談,不過寥寥數語,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紕漏?
「我、我聽不懂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特莉絲強裝鎮定,聲音卻洩露了心底的恐慌。
或許,這隻是對方的試探?
隻要自己咬死不認,就還有一線生機!
夏無敵的眼神陡然變得鋒利無比,「如果你真的聽不懂,我不介意讓你下去,聽閻羅王講解一番。」
話音落下,空氣瞬間凝固,四周的溫度也跟著驟降。
特莉絲甚至有一種被死神鐮刀架在了脖子上的感覺。
「我、我明白了!」
特莉絲渾身顫抖著低下頭,額前的碎發早已被冷汗浸透。
她知道,這個男人絕不是在虛張聲勢。
「滾吧!」
這兩個字,像是特莉絲的救命符。
她連滾帶爬地衝到聖子凱的屍體旁,拖著沉重的身軀跌跌撞撞地逃離。
來時的雄心壯志早已煙消雲散,此刻她唯一的念頭,就是離這個恐怖的存在越遠越好。
曾經面對托爾索時的無畏,在夏無敵面前變得如此可笑。
她甚至不敢擡頭直視對方的眼睛,在那雙眼睛裡,她看到了自己渺小如螻蟻的命運。
強如托爾索,在夏無敵面前真的有一戰之力嗎?
特莉絲望著懷中冰冷的屍體,心中湧起一陣絕望。
若托爾索不敢復仇,那她所有的謀劃,都將化作泡影。
而夏無敵站在原地,目光深邃如夜。
在來的路上,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以支配者的行事風格,絕不會隻派一個人來執行如此危險的任務,更不會讓未來的會長繼承人涉險。
當他發現暗處的特莉絲時,心中便有了猜測——這根本不是復仇,而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借刀殺人!
至於背後的原因,他並不關心。
僅憑這一條罪名,就足以讓特莉絲萬劫不復。
但他最終選擇放過她,正是因為那句「想把聖子凱的屍體帶回去」。
夏無敵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早已在聖子凱的體內種下一道玄機氣勁。
這道氣勁,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一旦引爆,方圓十米內將化作人間煉獄。
比起親自去國外覆滅支配者,這個方法無疑的更加省時省力。
處理完這件事以後,夏天便打算返回山河市。
話說回來,那紀家老頭兒說了要和自己和談,卻說臨時有事沒有再約。
至今也有段時日了,究竟是真的有事兒還是另有籌謀,也該去試探試探了。
以前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但現如今已經不再是之前的單身漢。
要這季老頭兒真的在暗地裡搞鬼,一旦產生影響可是一件不小的麻煩事兒。
畢竟,這位紀龜年可是傳說當中的鬼手啊……
回到山河市以後,夏天就派人打聽了紀龜年的消息。
但得到的答案還真就跟當初說的一樣。
紀龜年出了遠門,一直都沒回來。
距離當初的和談局,雖然不是很久。
可這期間也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離開了這麼久,都沒回家,也沒報個信。
這老傢夥是逃了嗎?
完全沒這個必要啊。
當初兩人說得很清楚,一桌酒菜泯恩仇。
不過單從這點來看的話,紀龜年的確可能是因為有事出去了。
而非是躲在暗處,藉助外力準備對付自己。
事已至此,夏天也就沒再糾結紀家的事兒。
隻不過就在他準備繼續推進別的計劃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卻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