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蜃樓奇觀,仙城降臨
「畢竟,仙人自有他們的逍遙事,豈會為凡塵俗務所羈絆?不過……」
看出夏天似乎有些著急,老者話鋒一轉,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一絲篤定的神色,他擡頭望了望清澈湛藍的天空,「以老朽活了這近百年的經驗,以及島上流傳下來的觀天象之法推算,七日之內,必有仙宮臨空!仙子也極有可能會再次降臨!」
一周?
夏天心中默念。
雖然等待的時間被拉長了,但與之前漫無目的的搜尋相比,七天,已經是一個明確而充滿希望的期限!
為了天陰癸水,師父們花費了二十多年,如今這點時間,又算得了什麼?
隻要能得到天陰癸水,一切都值得!
就在夏天剛壓下心中翻湧的思緒,準備向老者了解更多關於「仙女」降臨的細節時——
「砰!」
院門被猛地撞開!
之前那位賣肉的魁梧屠夫,此刻滿臉漲紅,氣喘籲籲,汗如雨下,彷彿一路狂奔而來。
他一隻大手扶著門框,胸膛劇烈起伏,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嘶啞尖厲,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狂喜,「阿大!來……來了!白玉京!白玉京……出現了!就在天上!好……好大!仙人!仙人要來了!」
「什麼?!」
饒是以老者的定力,此刻也驚得猛地從石凳上站了起來,手中的水煙袋「哐當」一聲掉落在貝殼砂地上。
他渾濁的老眼瞬間爆發出驚人的光芒,死死盯著屠夫:「當真?!」
「千真萬確!阿大!您快出去看啊!全島的人都看到了!」屠夫激動地揮舞著手臂。
老者猛地轉頭看向夏天,臉上的皺紋因為震驚和激動而舒展開,聲音帶著顫抖:「神……神使大人!您的仙緣……福澤之深厚,簡直……簡直不可思議!老朽方才推算還需七日,沒想到……沒想到仙宮竟因您而提前降臨!天意!這是天意啊!」
他再無暇多說,立刻用那急促而高亢的本地土語,朝著院外大聲呼喊起來!
很快,外面傳來了紛亂而興奮的腳步聲、呼喊聲,整個島嶼似乎都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神跡而沸騰了起來!
島民們顯然是在老者的指揮下,迅速組織起最隆重的迎接仙人的儀式!
夏天沒有等待,身形一晃,已然如鬼魅般出現在院門之外。
他擡頭,深邃的目光穿透院牆的阻隔,直射向那無垠的蒼穹!
隻見碧空如洗的蔚藍天幕之上,一片無法用言語形容其壯闊與輝煌的宮闕群,正靜靜地懸浮在那裡!
「天上白玉京,五樓十二城。」
古老的詩句瞬間躍入腦海,但眼前所見,遠超詩句所能描繪的萬一!
那並非僅僅幾座樓閣或幾處宮殿,而是一片連綿不絕,彷彿佔據了半邊天空的仙家建築群落!
瓊樓玉宇,層台累榭,飛檐鬥拱在陽光下流淌著溫潤如玉,又彷彿蘊含著星輝的光澤。
巨大的廊橋連接著懸浮的山峰,奇花異草點綴其間,雲霧繚繞,霞光隱現。
更令人心神震撼的是,在那縹緲的雲霧和雕樑畫棟之間,竟隱約可見一些微小如蟻,但確實在移動的人影!
他們或在廊橋上漫步,或駕馭著流光穿梭於樓閣之間,充滿了生機與仙韻!
乍一看,確實像極了傳說中的海市蜃樓奇觀。
但隻要稍微冷靜下來,用常理推斷。
當今之世,除了刻意仿古的影視基地和一些作為文物保護的古老建築群,哪裡還能有如此規模宏大,風格統一且純粹的古式建築群落?
更遑論其中還活動著人影!
這絕非海市蜃樓可以解釋的!
老者說過,隻要白玉京顯現,必有仙人踏海而來!
那個知曉天陰癸水下落的仙女,此刻必定已經出現在海面之上!
念頭至此,夏天再無半分遲疑!
體內氣勁流轉,身形瞬間化作一道肉眼幾乎無法捕捉的淡影,以超越疾風的速度,朝著海浪拍打的金色沙灘疾掠而去!
速度之快,在原地隻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和幾片被氣流捲起的落葉。
海風帶著鹹腥的氣息撲面而來,海浪溫柔地舔舐著細膩的沙灘。
幾艘色彩鮮艷的漁船隨著波浪輕輕搖曳,海鷗在低空盤旋鳴叫。
然而,夏天目光如電,掃過波光粼粼的海面,從近岸的淺水區一直延伸到水天相接的遠方——空無一人!
除了那幾艘漁船和翺翔的海鳥,遼闊的海面上,哪裡有什麼踏波而來的仙子身影?
此時,老者也帶著一群神情激動、手持各種簡陋祭品的島民,氣喘籲籲地趕到了海邊。
他們望向天空白玉京的眼神,充滿了無比的敬畏與狂熱。
「人呢?那仙子為什麼沒有降臨?」
夏天眉頭緊鎖,看向匆匆趕來的老者,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灼。
老者放下手中的香爐,抹了把額頭的汗水,拿起腰間的煙鬥,用力嘬了幾口,這才望著空蕩蕩的海面,語氣複雜地解釋道:「神使大人莫急,仙蹤難測,仙子也並非每次顯化仙宮都會降臨凡塵的。」
「這次仙宮顯現得如此突然,氣勢如此恢宏,仙子卻久久未現蹤跡,依老朽看,恐怕……今日仙子是不會來了。」
「不會來?」夏天的心微微一沉。
希望近在咫尺卻又瞬間渺茫的感覺,讓他感到一陣煩悶。
「不過——」
老者話鋒一轉,渾濁卻精明的眼睛看向夏天,帶著一絲試探和深意,「神使大人您本身不就是仙道中人麼?既然仙宮已顯化於前,您何不直入仙門,去那白玉京中尋找仙子?」
該死!
夏天心中暗罵一聲,關心則亂!
如此簡單的道理,自己竟然忽略了!
老者之前就說過,唯有仙緣深厚者或仙道中人,才能進入真正的白玉京!
自己既然能施展「仙術」,被他們奉為神使。
為何還要在這裡苦等那女子降臨?
直接進去找她不就行了!
「多謝提醒!」
夏天對老者匆匆道了聲謝。
體內沉寂的氣勁轟然爆發!
一股無形的氣浪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吹得沙灘上的細沙如煙霧般揚起,離得近的幾個島民更是被這股突如其來的氣勢逼得連連後退,幾乎站立不穩!
在無數道驚駭欲絕的目光注視下,夏天的身體彷彿失去了重量,毫無借力地緩緩離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