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你——!」
安常在瞪眼叫了一聲,真恨不得在陳凡身上捅一百個窟窿眼。
但他現在又萬萬不敢真讓陳凡就這麼走了,隻能跺著腳叫道:
「好吧好吧!讓你抽!但你不能抽多了,隻能一點點!」
「這還差不多。」
陳凡哼了一聲,停下腳步讓何遠明叫人做事。
何遠明點點頭,立刻叫了名護士過來,給小男孩抽了小半管血。
陳凡滿意地笑了笑,又沖著安常在道:
「好了,這裡沒你的事了,你也出去,沒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允許進來,包括你在內。」
安常在聽到這話,立刻搖頭道:
「那不行!別人都出去可以,但我必須得留在這!我要保證我家老爺的安全!」
陳凡冷笑一聲,眯眼道:
「你是不是有病?我是來給你主子治病的,又不是來害他的,需要你保證什麼他的安全?」
「瘋子,你就給我守在門口,不管誰要進來,你直接揍就行。」
說罷,他便不再理會安常在,帶著何遠明和兩名醫生護士上了樓。
「媽的!老子必須要上去!」
安常在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怒叫一聲便帶著保鏢要往樓上沖。
可還沒等他走出一步,後脖領就被陸風給拽住了。
陸風絲毫不客氣,輕輕一帶,便直接把安常在給拽飛出去三米。
接著他手腳不停,輕輕鬆鬆便將安常在的五名保鏢全都打翻在地。
已經走上樓的陳凡聽到動靜回頭看下來,沖著陸風說道:
「瘋子,下手輕一點,安管家身子金貴,你可千萬別把他給打死了。」
「要再有人想要衝上來,打斷手腳就行,下手輕點。」
話說到這,陳凡又沖被摔倒在地的安常在笑著說道:
「安常在,我要是你,我就絕對不會招惹我這兄弟,他下手可沒個輕重,狠起來連我都怕。」
說罷,陳凡哈哈一笑,帶著何遠明等人走進了鄭家裕的房間,留下安常在癱在地上氣得直哆嗦。
進門後,陳凡直接走到鄭家裕的床邊,眯眼淡笑道:
「鄭大老闆,咱們又見面了。」
此時的鄭家裕,臉色蒼白如紙,幾乎尋不見半點血色,全憑著一絲微弱的氣息勉強支撐著,彷佛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入無盡的深淵,哪裡還找得到往昔那位亞洲珠寶界呼風喚雨大亨的半分威嚴與風采。
他看著陳凡,有氣無力的說道:
「陳凡,我很感謝你能來給我治病,隻要你能治好我,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
陳凡淡淡一笑,搖搖頭道:
「這些之後再說吧,本來治你的病很簡單,但現在就有點麻煩了。」
「你現在的情況可以說得要爭分奪秒,我先醫治你。」
說罷,陳凡先讓何遠明安排護士給鄭家裕抽了半管血,接著又掏出一粒藥丸給何遠明服下。
這藥丸是陳凡早幾天煉製的,針對的就是鄭家裕的病。
鄭家裕沒有任何猶豫,張嘴便吞下了藥丸。
他知道自己的情況,此刻如果不完全信任陳凡,那自己一樣的也是死。
而且陳凡要想害自己,也用不著喂自己服毒,站旁邊嘲笑自己幾句估計就把自己給氣死了。
見鄭家裕很痛快地將藥丸服下,陳凡也沒說什麼,掏出針盒取出銀針開始給他施針治病。
鄭家裕的情況的確不容樂觀,可以說幾乎整個人都已經邁進鬼門關了。
所以這次陳凡所使用的針法,也是有史以來最為複雜的,足足用了九九八十一枚銀針,將鄭家裕從頭到腳都紮了個遍。
當他小心翼翼地將那最後一枚泛著冷冽銀光的細針,精準無誤地刺入鄭家裕頭頂那至關重要的百會穴之時,彷彿觸動了某種潛藏的機關。
霎時間,鄭家裕的上半身竟猛然間彈起,宛如被無形之力猛然拽起。
緊接著,他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低沉而震撼的『哇』,隨後,一口濃郁如墨的黑血噴湧而出,濺落在地,場面既詭異又令人心驚。
這黑血不但漆黑如墨,更兼質地稠密,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腥膻之氣,瞬間就瀰漫了整個房間。
陳凡皺了皺眉,將事先準備好的兩團棉花塞進了鼻孔。
雖然他是金身期,但也一樣受不了臭味。
而鄭家裕雖嘔出了心頭血,卻彷彿瞬間卸下了千鈞重擔,整個人變得前所未有的輕鬆。
那長久以來,如同巨石般沉甸甸壓在胸口的鬱氣,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連帶著他那因長久壓抑而略顯佝僂的身軀,也悄然挺直了脊樑,煥發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生機。
陳凡從懷中掏出一張畫好的符紙,燒了後扔進桌上的一碗清水中,接著端給鄭家裕道:
「來,先漱漱口,再把剩下的水全喝了。」
鄭家裕點點頭,順手就接過了碗。
而這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卻讓鄭家裕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的手,竟然有力氣端碗了!
鄭家裕瞪大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要知道在陳凡來之前,他甚至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
可現在,他竟然這麼自然的就能有力氣拿東西了!這簡直......
鄭家裕瞪眼看著陳凡,從靈魂深處發出聲音道:
「神醫!您可真是神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