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死死抓著窗戶縫,臉色蒼白的厲害。
她這小倉房本來就又窄又偏,再說這個時候鄰居差不多也都已經去上班了,尤其挨著江家最近的左右人家,更是上班地點離家遠,家裡早早就沒人了。
這些情況隻怕錢玉蘭江佳音早就料到了,她們料定沒有人能聽到她的呼救,靠她自己打不開門,就一定會被攔在家裡沒法去考試。
江意隻覺得渾身發冷。
外面是最熱的夏天,她因為吃了那塊點心也已經不會覺得太冷或者太熱,可是這一刻,江意還是覺得渾身的血液凝固了,從頭冷到了腳。
她們,這些跟她流著一樣血液的親人。
她們就像是惡魔,永遠比她想象的還要狠。
可是,她怎麽能允許錢玉蘭江佳音的計謀得逞?
她必須去考試,她一定要去考試。
這是她回來之後給自己定下的第一個目標。
她還要考出一個讓所有人都震驚的成績,還要憑著這個成績去賺錢,還要賺了錢之後去看上輩子到死、都因為擔心她閉不上眼睛的姥姥。
她要告訴姥姥,你的小滿醒悟了,出息了。
你的小滿回來看你了!
所以她怎麽能被關在這裡?
江意用力忍下眼中的淚意,猛地轉身跳下桌子在倉房裡四處搜尋。
沒人來救她的,就像是從前一樣,她隻能靠自己。
可是她這倉房裡本來東西就少,除了一張木闆床一張破木桌子,根本就沒有什麽能用的東西。
江意最後把視線落在桌子上,想都不想就一把把上面的東西都給掃了下去,然後猛地踹出一腳。
破桌子本來就斷了腿,現在被江意一踹,轟然倒下。
江意顧不上去管一瞬間更亂的房間,急忙蹲下再給了一腳,然後用力往下掰,劈開的木屑飛濺,一下子劃傷了江意的臉。
江意隨手抹了一把,卻沒時間管了,兩手一用力,手掌被劃得傷了,總算把桌腿給弄了下來。
撿起桌腿, 又踹下來一塊木闆,江意急忙回身打量著倉房門和窗戶。
倉房門前幾天剛修過,合頁的地方用錘子砸得結實,當時江建軍為了讓她放心,一個成年男人還專門當著她的面兒用力撞了好幾下,告訴她肯定沒事兒了。
而她現在手裡隻有個桌腿,不一定能弄得開。
江意判斷了一下,毫不猶豫拿著桌腿衝窗台去了,桌子倒了她就用手撐著爬上去,然後用手裡的木闆把窗戶給撐住,讓中間的縫隙露出來。
江意拿著那個桌腿用力往嵌入鐵片的地方砸,她夠不到鎖,隻能把掛著鎖的鐵片給掀掉,隻要弄掉一側她就能把窗戶打開,就能趕去考試。
窗戶年久失修,可再怎麽樣連接處也是鐵的,江意手裡的木頭很快就被砸得木屑翻飛,手因為一下一下砸下去,又沒法用布握著,不然根本就對不準那個口,更是早就砸得手指關節處磨破。
手上疼得厲害,可是鐵片紋絲不動,江意一咬牙,眼底劃過抹戾氣,拿著手上的桌腳狠狠砸在窗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