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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後鹹魚美人拿了反派劇本》第410章 親兄弟

  第410章 親兄弟

  晚膳後,如意被乳娘和侍女帶下去洗漱睡覺,謝玨和謝珣到書房喝茶,下棋談事,已快過年,公務並不繁忙,更多是敘家常。
謝珣和謝玨上一次見面是在八月,西州秋收時謝珣來過一次,順道去看了謝玨和如意,如今聚少離多,就更珍惜相聚的日子。

  謝玨把影衛們都留在京都,自然知道京都動態,鳳姝被封宸妃後,一直在迎春宮,深居簡出,宇文景比先帝聰慧,卻手腕更強,對京都把控極是嚴格。
選拔了新任武狀元和幾名武試中突出的少年將軍,都派到江南和中州來歷練,這群人受君恩,對宇文景忠心耿耿。

  謝玨和謝珣都知道,寧州最難的時刻馬上就要到了!

  這兩年雙方按兵不動,都在休養生息,寧州叛出燕陽本就師出無名,林和禮也就抓住這一點,所以隻要宇文景不昏庸作亂,百官各司其職搞好名聲,吏治清明,寧州就沒有兵變的時機,越往後拖,民生越安定,寧州就越不好出兵。
反之,朝廷出兵討伐寧州,就非常名正言順。

  兩年前民不聊生時,是出兵最好的時機,遺憾的是那時候十二州窮困交加,生活艱難,沒有足夠的糧草和軍備支撐他們打這麽一場戰役。

  兩年前,謝玨比謝珣更想打這一場戰役,回到寧州後隻要出兵,一馬平川,中州根本擋不住寧州鐵騎。
可謝玨算過當時的軍備,雖有半年的儲備,可真正打起來,隻能撐三個月。
中州和江南駐軍全部出動,他們就必須要大開殺戒,江南和中州拚死抵抗,抵擋半年不成問題,這樣一來就是把整個燕陽拖垮了。

  桑南和北蠻一旦出兵,他們就無一戰之力,整個燕陽都會陷入戰亂,他們就成了燕陽千古罪人,謝玨想要報仇。
卻不是以這種方式復仇,這種復仇隻會讓黎民百姓一起陷入戰亂,血流成河,出兵雖有天時,卻沒有地利人和。

  他和謝珣都選擇最難,卻是傷亡最小的復仇方式。

  可這樣的風險就在於,林和禮一旦說服宇文景當一名仁君,控制住宇文景的暴戾和殘忍,天下太平,商貿繁榮,國泰民安,他們就會被拖到更尷尬的境地裡。

  反吧,一定會被天下百姓唾罵,出師無名。

  不反吧,林和禮能拖著這將要傾塌的皇朝多久,誰也不知道!

  十二州隻要再過兩年,寧州鐵騎就有和燕陽開戰,且打持久戰的準備,可能不能有時機,這是謝珣非常焦慮的問題。

  “難不成,他真要當一名明君不成?
我不信!
”謝珣提起宇文景,雖有恨意,卻又不是單純的家恨了。

  “大廈將傾,憑一己之力能拖一時,拖不了一世。
”謝玨看著棋盤上的棋子,謝珣的棋走得雖不如謝玨,卻也不差,謝玨說,“宇文皇朝早就千瘡百孔,如今僅靠表兄一己之力在拖著前行。
他重組內閣,改革土地,賦稅,又廣開恩科,招攬天下之士,燕陽看著漸漸繁榮,卻也是回光返照,這麽一個龐然大物,表兄再怎麽殫精竭慮也有拖不動的那一日。

  “因為他不姓宇文!
”謝珣在二哥落了一子後,也跟著下了一子,“表兄和外祖父一樣都想拖著宇文皇室,能走一步是一步。
可他是氏族,利益和皇族天然對立,除非改朝換代,否則誰也動不了氏族的根本,何況表兄本身就是氏族的領頭人,他隻要真正動了氏族的利益,氏族和他就不再是一條心,土地改革是推行了,可你看氏族也有辦法上令下改,逃避政策,他始終做不到十二州能全境推行新政。
隻要土地賦稅沒有真正統一,百姓就得不到田地,所有的安居樂業都是假象。

  矛盾被一時繁華掩蓋,卻總有爆發的一日。

  謝珣這兩年成長不少,局勢更是看得明白,本身就是長於京都,生在權力旋渦中的人,謝珣過去依賴父兄,才懶得去管朝政。
當年他想軍改時就和林閣老談過,這樣的朝廷,遲早是要傾塌的。

  “是,表兄姓林,不姓宇文。
燕陽就不可能真正如他心意推行新政,宇文景天生殘暴,如今被表兄所迫假裝成一名仁君明主。
可假的,就是假的,假裝的仁慈總有撕破的面具的那一日,在此之前,靜觀其變,靜候時機!
”謝玨一子定勝負,贏了謝珣,“知許,不要急,地利人和已具備,天時自然會到。

  謝珣和謝玨其實都很佩服林和禮如今組建的內閣,竟能托著宇文皇朝,呈現出短暫的繁榮之相,他們是沒有預料到的。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朝野上下都明白,若他們固守己見,不做改變,寧州鐵騎就要越過中州,改朝換代,一朝天子一朝臣。
以謝珣和謝玨在寧州推行的新政,燕陽所有的氏族都不希望他們當皇帝,自然會被迫做出退讓,這也是林和禮能夠迅速穩定朝局的根本原因。

  可氏族退讓是一時,絕不會是一世!

  “阿妤身邊的小七,查得怎麽樣?
”謝玨問。

  “沒什麽特殊的,暖陽一直都在暗中觀察,沒什麽異樣,除了……”謝珣臉色有些不善,冷笑說,“除了這小子癡心妄想,倒也沒什麽。

  謝玨蹙眉,小七對鳳妤的獨佔欲,確實強了一些,連鳳妤親近如意,他都覺得不爽,何況是鳳妤放在心上的人。

  謝玨把棋子打散收攏,黑白子分開放到棋盅裡,擡眸看著對面的謝珣。

  這幾年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前意氣風發的小侯爺,如今已是寧州鐵騎的主帥,英俊沉穩,不怒自威。
處事果斷,有勇有謀,且生得俊逸高大,眉目風流。
小七想和他弟弟搶女人,毫無勝算,除非鳳妤失心瘋了,或他弟弟移情別戀,做出什麽對不起她的事。

  否則,的確是癡心妄想。

  謝玨垂眸,把棋子分開,想到方楚寧,如今的謝珣……更像方楚寧了。

  “二哥,再下一局。
”謝珣上了癮,想再下一局,卻見謝玨擺弄著棋子沉默不語,謝珣喊了幾聲,他都沒反應。

  謝玨低垂著臉,如玉如霜的臉龐半隱於燈光中,完美無瑕,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著黑子,更襯得他手指纖長白皙,謝珣想他二哥果真是天下第一好看的男子,無一不完美,脾氣再好點就更完美了!

  “二哥?

  “什麽?

  “再下一局!
”謝珣笑說,“以前在軍營,你就喜歡和方楚寧一起下棋,我棋藝也見長,沒了他,我也能陪你下!

  謝玨,“……”

  果真親兄弟,知道怎麽給他插刀。

  他真懷疑謝珣是故意的,可看著謝珣那雙清澈的眼睛,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你……”謝玨深呼吸,“行,再下一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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