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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寵妻日常》第31章

攝政王寵妻日常 微桁 6726 2024-05-25 17:01

  第31章 腰牌

   寧氏見她忽然停了,在前頭喚她。
紀初苓忙將這些撇開,幾步緊跟上去。

   上樓,眾人皆入了席後,很快便開了宴。
樓內設精緻廳堂,比外面瞧來大上許多,從此處目視出去,外頭是大片湖景,荷葉相連,景色極佳。
太子妃將正宴地點選在這,也是用了心的。
今日這品花宴處處盡心,可見她也是對腹中的極為重視。

   席上沒瞧見謝縈,而男子們則在湖中央另一處的樓榭裡頭,紀初苓遙遙望了眼,隱約隻能看到人影。

   開宴後,菜肴一道道上來,精良考究獨具新意。
但紀初苓就都隻隨意夾了幾口,不像早先用茶點時那般有心情去品嘗了。

   隻因宴上有道追著她的視線太過顯然。

   吳氏從進來起,就暗暗在盯著她。
而她隻要一回視過去,吳氏便避開端了杯喝水。

   紀初苓發現吳氏從頭到尾連菜也都沒動過,光水就喝了好些杯。

   吳氏實在是過於緊張了,甚至連自己舉止異樣都不察,緊繃得有些神色恍惚。

   如此莫不是怕她在這麼多人的宴上說出些什麼?

   吳氏欲害她,紀初苓本還猜她兩番不成是否會收收手。
可今兒看樣子,她覺得吳氏是認定了她知道些什麼,鑽進這裡頭不甘甘休了。

   紀初苓嚼了口菜,默默思量。

   吳氏身心焦灼難以克制,不知不覺間接連喝了好多杯水,自己都不知,等反應過來時,肚子已經撐脹得不行了。

   紀初苓見吳氏忽然獨自起身離開了,便與寧氏說要解手,也站起跟了吳氏出去。

   吳氏匆匆忙解完手回來,沒想到紀初苓竟然就站在外頭。
打上照面,紀初苓一眨不眨直視于她,吳氏頓時一口氣卡在了喉間。

   “原,原來是二姑娘啊。
”多日無法好好入眠的她,此時連說話都有些磕絆。

   然而緊接著,卻見紀初苓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走至她身邊。

   “你的夫君到底是怎麼死的?

   嗡的一聲,吳氏隻覺腦中轟鳴不斷。

   她猛地睜大眼瞪著紀初苓。

   紀初苓見吳氏面色枯瘦,早就沒了曾經的鮮亮。

   她趁此再緊逼一步:“是你殺的。

   “不!
”吳氏頓時厲聲道。

   不是她,那是李存疏動的手!

   “那麼,便是你那情郎動的手了?

   吳氏張了張嘴,緊盯紀初苓的臉顯出猙獰來。
她就知道這丫頭全聽到了!
這丫頭知道李昊的死不是意外。

   就該讓李存疏聽聽,都說了絕不能讓這丫頭再活著!

   紀初苓見吳氏胸膛起伏說不出話來,知自己是詐出來了。

   既然吳氏認為她當時在,那她便在吧。

   “當晚我在或不在,聽見了多少,這其實不重要。
”紀初苓不再與她多做拐彎,“你與你那情郎找人殺我,驚我馬匹,屢次要我性命,不就是怕我將你們的醜事給抖出去嗎?

   見吳氏一副被戳中的神色,紀初苓放輕了聲:“此事我誰都沒說過。
可若我現在回去,就將此事告知所有人,如何?

   “你?

   紀初苓這話刺中吳氏軟肋,她盯著紀初苓的脖頸控制不住就要撲過去。

   紀初苓當即道:“你謀殺親夫,又欲滅口之事我早已詳細寫下,隻要我一出事,這些信就會全被送出去。
各茶樓酒肆一份,我祖父那一份,李大人一份,四方城門各貼一份。
你想看看的話,也可以再送你一份。

   吳氏被紀初苓的話連連逼退,一個激靈,徹底傻了。

   紀初苓此言是為威脅。
明言逼吳氏收斂,將這麻煩作為把柄,好不至於那麼被動。

   她見吳氏滿目驚恐忌憚,知道不需再多言,回身而去。
吳氏疑神多慮到這種程度,是不敢賭的。

   吳氏確實被這番話恐嚇住了,失神了大半天,直到撐不住腿一軟,一身的汗也不知是嚇的還是頂頭的烈日曬的。

   她扶著牆的手發抖,許久才想起一些事情來。
她打了個顫,驚惶至極,趕緊往宴中跑去。

   快!
千萬要趕得及,紀初苓絕不能死啊!

   紀初苓回來時,宴上正巧到了采荷一環,重頭戲則是湖正中的那朵荷王。

   所有人皆從席上起身,前前後後的全擠向了樓臺最外的邊廊去瞧個仔細。

   紀雲棠經過她身旁時,面上甚是得意,畢竟那是她贏得的東西。
見她同賈氏那般激動,寧氏也暗生不喜。

   文楚敏更是看不慣紀初苓那三妹的得瑟勁,嘀咕著再大不也隻是朵荷而已。

   紀初苓本沒打算湊熱鬧,但眾人此時正好都從她身旁往廳外湧去,她繞不開也隻好隨著出了廳堂。

   進到廳外邊廊,遠遠便看見采荷人正在往荷王劃去。
紀初苓方瞧了一眼,忽然感覺到身側擠得甚是厲害。
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不知怎的被從人群裡推了出去,直到那低矮的邊欄抵到了腰間,才意識到似乎有些異樣。

   她隱覺不對,正欲回身,後背卻驟然被人猛地一撞。
紀初苓隻覺眼前晃了一晃,未反應過來,已身子一輕,整個人翻出欄外,往下墜去。

   周遭一片登時響起一連串的驚叫聲。

   吳氏急衝衝地剛跑回來,一眼便見紀初苓掉了下去,嚇得一口氣上不來,直接暈了過去。

   寧氏在不遠處,後知後覺才發現墜樓的是紀初苓,當下便慘白了一張臉。

   然而廊外片刻都未有人墜下。

   隻見邊欄之外,紀初苓一雙手緊緊攀著邊沿,整個身子懸空高樓之上,風不停鼓著裙裳,整個人不住地左右晃蕩。

   紀初苓緊咬著下唇,沒一會抓著邊沿的雙手已經微微發顫,感覺自己幾乎使盡了力氣。
餘光掃視過上頭的人,也沒尋見是誰撞得她。

   她這是太大意,著了道了。

   “快,快來人啊,快救救我的阿苓!
”甯氏隔著邊欄看見了女兒,又急又慌,雙眼泛紅,不住喊人。

   然而邊上的夫人姑娘們,一個個早就全嚇得花容失色了,趕忙都從邊緣退開,像是怕自己也一不留神掉下去似的。

   紀初苓耳邊聽著娘親的聲音,仰著頭看向上頭,隻不過一會,一隻手便抓不住滑開來了。

   一手失了力,她整個人都狠狠地甩了甩。
紀初苓瞥到手心在冒血珠,也不知磨破還是劃傷,她吸了口氣,竟反常的有些平靜下來。

   這時,從上面忽然伸過來一隻手,緊緊抓在了她手腕上。
紀初苓擡眼一看,極為詫異。

   那個此刻不顧其它要來拉她的,竟是從未給過她好臉色的文楚敏。

   但文楚敏一個姑娘家又怎能拉得動人。
可儘管如此,她也還是想也沒想地撲出來緊抓著她不放。

   幾乎半個身子都快探出來了。

   “你……”紀初苓怔怔的說。

   文楚敏咬著牙道:“你別說話浪費力氣了。
”她想讓左右的人來幫忙,可一時沒人敢碰。
太危險了,被拖下去可不是玩笑的!

   隻寧氏後知後覺,沖來拽了下她。

   文楚敏拉不上人,而紀初苓懸了太久,終是脫力滑開了手。
文楚敏撈也沒撈住,眼睜睜看她直直落了下去。

   紀初苓身子在下落,腦中卻一片空白。
她當瞬並未有幾分的怕,隻覺得墜空的滋味著實有些古怪,還有些飄然之感。

   心頭刹時滑過個念頭,也許她這回還未開始又要結束了。
她仰頭望著上方,雙眸被日光刺了下眼,轉而避開,便見視線裡翻飛的藕色間闖入了大片玄色。

   緊接著腰間一緊,下墜之勢大緩。

   她才要擡了頭去看人,腳下已踏上了實地。

   謝遠琮一張臉臭極了,一身殺氣毫不遮掩,紀初苓彷彿感到身邊四方皆圍了無形的刀。

   比當晚在巷中時還要迫人。

   落地之後,紀初苓發現他也沒有半點要鬆手的跡象,手腕子都像是要被他給掐斷了。

   謝遠琮眼含鷙氣,在廊上一寸寸挪去。
即便隔那麼遠,被這眼風掃到也覺得駭人。

   謝縈一路跟著跑了過來,就見自家阿弟當著那麼多人,抱著人小姑娘死不撒手的,眉角一抽,趕緊上前拉過紀初苓。

   “苓妹子,有事沒有?
”說著,謝縈隔著袍子暗暗去掐了謝遠琮一記。

   謝遠琮這才轉回頭看她,一雙眼裡殺氣絲毫不帶收的,謝縈立馬瞪了回去。

   臭小子想唬誰?

   見是長姐,謝遠琮眸中狂氣這才消散大半,垂首見小姑娘也皺著眉,眸中略含委屈的藏著水汽,才發現自己險些要將人細腕捏斷了,手心灼火似的趕緊鬆了手。

   謝縈順勢將紀初苓拉了過來,見她皓腕一圈紅色醒目,險些要被捏紫了。
心道小琮真是個不知輕重的。

   謝縈替她察看,十分關切。
紀初苓被拉回了魂,沖她搖頭稱沒事,更覺心頭有點暖暖的。

   寧氏此時已紅著眼匆匆忙一路沖了下來。

   紀初苓聽見娘焦急的聲音,轉頭向她看去。

   “阿苓,阿苓!
”寧氏喊著沖來拉著她上下左右的看,見是完完好好的,心裡一塊石頭才落了下去。

   “娘,我沒事……”紀初苓道。

   確認女兒好好的,寧氏的一顆心安下了後,一腔怒火頓時冒了起來,她豎眉氣得忍不住在紀初苓胳膊上下手擰了一記。

   “怎麼這麼不小心,多大的人了竟還會摔下來!
你就不能給為娘省省心?

   寧氏雖有刻意壓低了聲,卻是疾言厲色。
這丫頭怎能總是給人添麻煩,冒冒失失的不小心,當她還有第二個郴兒能給她害嗎?

   也不看看今日是何場合。
上頭被嚇暈了幾個,萬一被嚇了好歹來要怎麼辦?
太子妃實為腹中兒辦的宴,宴上出了這種事,若太子妃因此受驚,更是會惹得太子太子妃不快。

   寧氏一上來就是又掐又訓的,謝縈還沒見過這樣的,傻了會眼才反應過來,忙去拂了寧氏的手道:“夫人,我看還是先傳大夫處理下傷口吧。

   謝縈剛就注意到紀初苓雙手手心都刮破了,不住地在往外冒血珠。

   不待甯氏與紀初苓再說什麼,謝縈就隻管拉了人去往邊上。

   小姑娘手心血色刺痛謝遠琮瞳眸,他一言不發,轉身闊步便往樓上行去。

   小侯爺俊俊郎朗的人,此刻卻面色不善,像個煞神似的,最前頭一個管事正要喚了人去稟太子,見他徑直過來,趕緊上去要將人攔下來。

   剛出了意外,這上頭又全是女眷,不合適啊。

   “貴人,您不能上去啊!

   謝遠琮氣勢太壓人,管事要攔又不敢真攔。
今日與宴的貴人都不可衝撞,可他見這小侯爺完全無視他,步伐半分未緩,實在無法了。

   他無奈便要高聲喊人來攔。

   “鐘景。

   謝遠琮忽地淡聲道。

   話音剛落,便見踏空而過一個人影,那人影執劍落在那管事前頭,劍尖一亮直接就壓在了他脖子上。

   “要命的就別擋路。
”鐘景撇撇嘴角,劍力又重了分。

   劍尖寒氣逼人,那管事嚇得直接就跪了!
這是什麼情況?
今日辦宴,太子在此處明暗皆設了許多侍衛,守衛森嚴,怎麼會有人直接帶著劍就飛進來了?

   侍衛呢?

   他頂著劍刃蒼白著張臉,還沒想明白,便見謝遠琮徑直從身邊走過。

   一個牌子隨手一拋,丟進了他的懷裡。

   他從懷中拾起,待看清牌子上頭陰刻的一朵槐花,面上血色霎時徹底褪盡。

   “這是!
鎮,鎮……鎮槐……”

   管事半天磕絆不出,四周卻已齊齊冒出一波人來,翻進落地之後,好幾人擋住門口,其餘緊隨謝遠琮身後直上樓堂。

   眨眼之間四下突然出現這麼多奇奇怪怪的人,刹那間眾人驚叫低呼聲皆有之,個個不明就裡。

   這是怎麼了?

   宴上突然間毫無徵兆闖進了這麼一批人,宴中原本安排著的侍衛護衛皆大吃一驚,這才匆匆忙集結了過來。

   兩方對峙在門前。

   “鎮槐門的腰牌!

   那管事終於一口氣叫了出來,聞言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那個隻聽皇上調遣的鎮槐門?

   鎮槐門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鎮槐門行事一般是尊的聖上指令。
看見那朵槐花,知是鎮槐門辦事,躲都來不及,誰再敢攔?

   正要衝上的侍衛腳步全都一滯,面面相覷不敢再上前一步。

   鐘景見大家都安分了,將劍一收,從管事手裡抽出腰牌,也趕緊追了爺後頭上去。

   當謝遠琮與身後一眾嘩啦啦入了廳堂時,聚在一起女眷們再一次被嚇得不輕。

   這些人都是刀尖沾過血的,往那一站就十足嚇人了,貴女們哪敢靠近。

   謝遠琮未曾在意,他環視一圈,叫了個人上來下令道:“將作鬼的那個找出來。

   當即幾個人得令就沖進了人堆中去,女眷們心驚肉跳的,都縮擠成一團驚惶不已。

   鎮槐門人行事迅敏,謝遠琮沒有等太久,便見他們從人群裡頭拽了一個侍女裝扮的人出來,一路拖到了他面前。

   “大人,這個人有問題。

   若是細看,確實能辨出這人瞧來與宴上其他侍女不太一緻,年紀似乎也大不少。
但謝遠琮隻滿目寒氣地瞥了一眼,便沖屬下點了下頭。

   那人瑟瑟縮縮,魂已經被嚇掉了半條,話還沒說上一句,就被幾人一把從地上拖了起來。

   他們直接將人拖去了後頭,不過眨眼功夫,就從後頭傳出哭喊求饒聲。

   緊接著一門人閃身回來,附耳同謝遠琮說了什麼。

   謝遠琮眉宇狠狠蹙起,漆眸暗藏湧濤,藏不住的是比之前更盛的殺意。

   之前尚有的存疑與不明頭緒,一下子全理清了。

   原來一直背地裡作祟的,是這幾隻小螻蟻。

   他閉了閉眼。
都怪他將李家這事忽略了,隻是在這個時候,關於李家的那檔子事,實在是件太過不起眼的小事了。

   前世便是被彙報於卷簿上,最多也不過兩行的字眼。
也正因他記憶不差,所以此刻想來尚有幾絲印象。

   鐘景早已跟上來了,觀自家爺眼色,即刻領會,湊上前聽他吩咐後,視線在場上一圈搜尋,一下子就找到了暈在角落的吳氏。

   “爺的意思,把她叫醒。
”鐘景站在謝遠琮身後,抱著劍指示道。

   立刻有人將吳氏架到了謝遠琮跟前,動作粗得更像是在對待一個麻袋。
擡手兩下掌摑下去,硬生生將吳氏給打醒了。

   這些人不管面對的是誰,都一點不客氣的。

   鐘景瞧了都暗暗咂舌,聖上養的這些鎮槐門人,以命令為上,個個如此。

   難怪沒人敢惹。

   吳氏被打醒後,隻覺得臉上火辣辣得疼,更是分不清東南西北。

   她看了眼面前玄袍玉立的男子,好不容易找回點意識,想起暈過去前的情景,險些要再暈回去,嘴裡不停喃喃道:“完了,那丫頭死了,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謝遠琮聞言寒氣逼人,他似笑非笑地勾唇:“來不來得及,本小侯陪你一道去問問李元征,如何?

   謝遠琮自從亮了鎮槐門的腰牌,帶了人上樓後,場面就僵持住了,門口被鎮槐門人守著,也沒人敢妄動。

   這兒動靜鬧得這麼大,男人們也都趕過來了,有自己的女眷在上頭的,放心不下想要上去。

   但想是一回事,上不上得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正膠著間,忽從上頭傳來動靜。
沒一會便見謝遠琮帶著一眾鎮槐門人下來了。

   守在門前的全都讓了開來,隻見謝遠琮邁步走出,其身後一人手裡拎著吳氏。

   吳氏雙頰紅腫,臉色恍惚驚懼,當眾似物件般被人拎拖著走,早就沒了半分儀態。

   聞聲而來的太子鄭峋正好見到此情形。
畢竟擾了的是他的宴,當下便要上前。

   然而堪堪對上謝遠琮視線,他不覺停下,最終任由他們將人從宴上帶離。

   待人走遠後,太子不禁凝神沉思。

   剛剛謝遠琮那個眼神,若沒看錯,彷彿是警示他休要擋路。
這人身上的這等威壓極為少見,沒想到父皇竟會給這個謝遠琮鎮槐門的腰牌。

   這位侍禦史,他今後勢必要更為留意警惕。

   甯方軼是跟隨在太子身後而來的,他隻看到了一眾離開的背影,想到之前謝遠琮的爭鋒相對,一時神色不明。

   紀初苓之前就被謝縈強拖著去找大夫了,此時已在一間內室上好了藥。
她隱約聽見外頭喧鬧,也不知她走後又發生啥了。

   謝縈正幫她將袖子卷下來,想起剛看到的被寧氏掐的地方,忍不住顰眉說道:“這手也太重了。

   紀初苓神色一黯:“……”

   她知道謝縈指的什麼,可她也不知道該同她說什麼。

   見她神色,謝縈轉而問道:“苓妹子怎麼會摔下來?

   面對謝縈,紀初苓本能不設防,直言道:“也不知道是被誰推了一下。

   “原來如此。
那你也不用擔心了。
”謝縈點頭如此回道。

   就小琮剛那副臉色,她從來都沒怎麼見過。
但有人要倒楣是沒跑了。

   她當真確信她家這阿弟是開花了,就是這苓姑娘才這般大,不知是喜是憂。

   榮王整個人跨坐著,讓紀淩鋒悄然退下後,遠遠看著謝遠琮帶人離開,嘴角冷抽,一把捏碎了手中瓷杯。

   “就說這謝遠琮哪來的膽子敢陰本王,還弄了幾回都弄不死,原來他娘的是我父皇的一條狗!

   他啐了口粗語,招了心腹上前,陰惻惻罵道:“他當自己做了父皇的狗本王就不敢動他了?
本王豈是那種鼠膽?

   榮王在氣頭上,那心腹連聲也不敢應隻連連點頭。

   鄭予膺想到什麼,又嗤了聲。
欲成大事者怎能畏畏縮縮!
父皇多疑,鄭峋敢把對他的針對擺給父皇看嗎?
他辦宴一張帖子還不是得往榮王府遞?

   他有膽子遞貼,就當他不敢來了?

   而此時園中一處獨辟雅亭中,二皇子正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笑呵呵地將樓榭那的戲從頭到尾看完了,哎喲了一聲,撐著自己圓墩墩的身子站了起來。

   就這麼個動作,他額頭上也已冒了一頭的汗,邊上侍從見了趕緊遞了汗巾過去。

   二皇子正擦著臉,忽然聽到腳邊傳來了軟軟的貓叫聲,他低頭去瞧,隻見小白貓喵了幾聲,在他的腳踝上蹭來蹭去。

   他嘴一咧,眼睛立刻就成了條縫,吸肚子彎腰伸手,小白貓就撲進了他懷裡。

   “哎喲喲,我的小喵喵這是跑去哪了,讓我好找。
這兒好不好玩啊,咱今兒沒白來是不是。
”二皇子撓著它脖子,轉了身慢悠悠的回去,嘴裡哄逗著。

   小白貓爪子拍著他,不滿的喵喵叫喚兩聲。

   “我的小喵喵原來是餓了,這就帶你去吃好吃的咯。
看起來有個叫戶部的小魚幹可以動嘴了,喵喵要不要嘗一嘗啊,可香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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