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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寵妻日常》第72章

攝政王寵妻日常 微桁 3170 2024-05-25 17:01

  第72章 不妥三思

   謝遠琮見紀初苓閉了眼,當她是累極了,便由她去睡不再擾她。

   過了很久,紀初苓仍能感覺到謝遠琮就守在床邊,一直都沒有離開。

   但因神經緊繃了太久,身子又突來月事,她也確實有些支撐不了那侵爬而至的困意。

   迷迷糊糊中,她腦中閃過前世的一些畫面。

   當年儘管她不願,可她的意願與皇上的意願相比,並沒有半點分量。

   且在皇帝的意願面前,甯表哥雖也慍怒,又是那般的身份,眼見也是無能為力。

   至於寧家。

   就連衛國公府都未替她真的去力爭什麼,安國公府又怎會為她去抗逆皇帝?

   再之後的那回秋獵,皇帝特意往衛國公府送了旨意,要她同去。
她想躲,但此事不是她想躲便能躲得了的。

   秋獵期間她終日悽惶。
但沒想近結束時,她竟收到了甯表哥的偷偷相邀。

   那是她當時最為開心的一刻。

   她還想著,若甯表哥打算帶著她私逃,她也敢一起。

   隻不過終究是她多想了。
甯表哥隻是偷約了她相見一面罷了。
她記得當時兩人避開旁人眼目,甯方軼同她訴說無奈,說他情入深髓不欲割捨,也說他真的束手無策。

   見甯方軼一直未提,終是她鼓了勇氣,問他可敢帶她私逃。

   可最後卻隻換來他的沉默不言。

   當時她雖因此受挫,可尚存希翼。
直到最後不幸遇上狼群。

   她心中最後的那點期望伴著她最後一口氣都盡數消散了。

   直到紀初苓徹底睡熟了,謝遠琮還是坐在床邊,視線挪也不挪,就跟看不夠似地。

   見她在熟睡中漸漸擰了眉,一副難受的模樣,當她是因為疼的緣故,思索了片刻,將手伸入被中。

   掌心覆在她小腹上替她輕緩揉搓。

   最後見她眉頭一點點重新舒展開了,才柔和了眉眼。

   隻是一想到康和帝,謝遠琮臉上又顯露出了肅殺顏色。

   若按前世時日來算,當還是約兩年後的事情。
許久未再納妃的皇帝前世忽然欲將紀初苓收入宮中。

   此意一出,激起千層浪。
他得知之時也是震驚難平。
且帝意已決,又再加之各方牽扯,此事也變得愈發複雜。

   儘管艱難不易,可他從頭至尾從未放棄過替她費心謀想。
他絕不會令她入宮侍君,隻因她不願。

   在當時的情況下,他隻能暗中替她周旋。
眼看此事或將可成,最後先得知的卻是她身死的消息。

   謝遠琮盯著紀初苓熟睡的面容想,無論如何,這回他不會再弄丟她了。

   ……

   紀初苓一覺睡醒之後,感覺已好上很多。

   特別睡夢中覺得腹間似乎溫溫熱熱的,特別舒服。

   最後在天色徹底暗下之前,紀初苓也回到了自個的院房。

   許是因為白日剛睡過,晚間她毫無困意,坐窗臺邊望著跳躍的燭火出神。
由於白天之事,勾動她許多回憶,難免就不停地多想了。

   紀初苓正在那胡亂思想著,回憶中的其中一人,祖父竟忽然過來了。

   剛至翠瓊山,這幾日祖父都甚為忙碌,紀初苓也沒想到祖父今日會有空過來,忙起身去給祖父倒茶。

   壺一入手,才發現水冷茶渣了,便要喚秋露去備熱的來。
倉忙慌急之間,袖子一帶翻了兩個茶盞,碎了一地的殘片,直叫她愣怔了半晌。

   紀老爺子見狀趕緊來將她拉走了,問她可有傷著,又問她怎會心不在焉的,甚是關懷。

   紀初苓看著祖父關切憂心的神色,方覺他似乎同回憶中的祖父有著些微不同,可一時間又說不上來。

   頓了頓後,她隻搖搖頭,笑著說自己迷糊了。

   最後喊了下人來將碎片收拾了,又沏上了茶,祖孫倆才重新坐下。

   祖父說似乎見她整日悶著,也不走動,怕她在這待著不慣,所以一尋空就過來看看她這是怎麼了。

   紀初苓沒想到祖父忙忙碌碌中還記掛了如此小事,有些驚訝。
若說今日之前,她倒是不悶的,反而挺閒適。

   她道自己並無不慣,還給祖父看了她摘種的幾盆花草。
紀老爺子這才放心了。

   說著又聊到了大房。
一提起那邊祖父的臉就沉了。
也是,好好的兩樁喜事,結果變成了這樣。
再說賈氏失了孩子,她鬧上一鬧,自是得大伯去處理的。
這個祖父也不好插手太多。

   祖父在她這一坐許久,轉眼燈燭也矮了個。

   紀初苓心裡懸了件事,在談聊中提起放下數次,最後還是在心裡默歎口氣,直到祖父離開也沒說出口。

   同祖父說她今日見過皇上,實則也無甚用。
若最後並未有什麼,反倒顯得她多想。

   如若真有什麼……前世,祖父最初雖隱晦異議了兩回,後來在聖意之下,他的態度也已然默許了。

   此時再問,也不見得就是一份希翼。
有些事捅明瞭不見得比遮著要好。

   除去此事之外,總歸祖父一直都待她不薄。
他一生信念忠於皇室,聖意在他這裡本就如同天令。
且前世皇帝此舉亦有試探在其中,祖父幾番抉擇之下,終是難以違抗,不再言否。

   祖父如此態度,起初她也意外怨懟過,之後許是放開許是心冷,反倒不那麼在意了。

   隻因她明白祖父並未想過去靠她謀取什麼富貴權勢。

   隻是她的份量,並沒有重到可以讓祖父為了她一人,而帶著整個紀家去觸動聖鱗罷了。

   且入了宮,好歹也是妃位,若得榮寵還能保一世貴華。
多少人眼巴巴地想要著她這份“聖眷”。

   如若去怨恨,她必將始終被禁錮在此事與過往所有的偏寵之間,掙紮無度,除了徒添自己心累,並無他用。

   所以她不怨他,隻是失望罷了。

   ……

   如同為了印證紀初苓心底的擔憂一樣,她所顧慮之事,最終還是提前發生了。

   隻不過這事發生在過了兩日的朝堂之上,而她遠在自己的院中,暫時還不知道罷了。

   康和帝這日如往常那樣議完了政事,將退朝之際,忽然輕描淡寫地提了一句。

   道不日前偶遇過紀家二女,見其品行淑良,慧敏婉柔。
帝心甚悅,所以有意待其及笄之後納入後宮。

   此言一出,一群正等著退朝的官員頓時就震驚地邁不動步了。

   皇帝打算往後宮填人,這事就如同在平靜的湖中投了塊石頭,還是一塊巨石。
濺起的不是水花,而是水浪。

   要知自從宜妃娘娘走後,這宮裡頭可再沒有往裡添過新人了。

   眾人瞬間皆齊刷刷地往衛國公那兒看去,神色各異,心思不一。
一個個都活絡了起來。

   有羨慕的,自然也有歎息的。
再說了,這類事情最說不準。
誰知此“偶遇”是否真的偶遇。

   雖有細心的發覺衛國公的臉上並無喜色。

   但不少人心裡想著,這紀大人裝大半輩子忠君恪守,大多時候清高成那副樣子,果然這年紀到了,也將要開始不安分了呢。

   還打算把最疼愛的二孫女送至龍榻上,這下得可是血本啊。

   也不知衛國公府謀算的是哪派,再者說,皇帝身子正當康健,再誕個皇子也無不可。

   這紀老頭心腸軟硬尚且不去管,但既然隔那麼久後,皇帝重新動了這方面的心思,也就是說他們的機會也來了。

   堂下暗中皆蠢蠢欲動起來。

   此前皇上無心,他們即便想要往宮裡頭送人,也不敢觸怒聖顏。
眼下隻要這個口子重新一開,他們往後再將自家戚女往裡頭謀送謀送,也就有的是可能。

   有擅觀帝王顏色的,此時已在撿了好聽的往皇帝耳中送了。

   太子也很詫異,父子君臣一場,他瞭解父皇的一貫行事。
不知他突然要納妃,是否還在打了什麼其他主意。
所以隻在一旁靜觀其變。

   但父皇他一向強硬狠厲,想來既已決定納個女子入宮,輕易難以更改。

   紀二姑娘那樣年歲便要入宮,將來日子不見得多好,也是可憐了。

   榮王則未將此事放於心上,納個妃而已,有什麼呢?
不過那女子似乎還未及笄吧。
這不說做皇帝好呢。
等他將來坐上那位子,他可要同他每個歲差的嬪妃都湊一個。

   唯二皇子,似乎對皇帝與朝臣作何反應都不感興趣。
聽了先是驚訝了下,後便默不作聲地遠遠斜了眼去看向隊中列站的那位謝大人。

   隻見他微垂眉目,一臉淡然無波之狀,似乎丁點不在意此事。

   彷彿跟沒聽見一樣。

   二皇子一雙小目看了兩眼,後又緩緩將視線給收了回來。

   朝上眾人雖各有計較,不過都是發生在瞬息之間。

   皇帝此言落下後並未過多久,隻夠在眾人腸肚中走完一圈的時間,卻見兩列之中,同時有二人雙雙出列。

   兩人異口同聲。

   “陛下三思。

   “此事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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