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東遼這個片區的人都在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滿大街的巡邏車,車上的人任何場所都不放過,裡面的人全部都要嚴查身份,哪怕連飯店,都要查一遍。
包括住宅内,社區的人也在挨家挨戶的統計。
這搞得很多傳言都出來了,說什麼的都有。
在李氏莊園的大廳之中,劉珍還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雙手合十,不停地祈禱着。
“嘎吱~”
已經年代許久的大門被人緩緩推開,有一道身影走了進來,發出輕微的腳步聲。
“過來,跪下吧。
”劉珍沒有回頭都知道是誰來了。
李天磊緩緩走了過來,在劉珍身後跪下。
劉珍閉着雙眼,出聲道:“小洪這孩子,自幼缺少管教,今天他犯了這麼大的錯,你有逃不開的責任。
”
關于炸藥是李洪拿的這件事,利刃已經查清楚,自然也會傳到劉珍耳朵裡面。
“是。
”李天磊點頭。
“小洪打算怎麼走?
”
“明天晚上,跟那些人,一起。
”李天磊答道。
劉珍身體微微一顫,随後重重歎了口氣:“老六,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你是李氏的罪人啊!
”
李天磊沉默不語。
“當年,李氏也征戰過,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在東遼做了這麼多事,上面還能默許的原因,但我們如果做了接下來的事,李氏所有的功績都會被抹殺,這棵為世世代代無數人乘涼的大樹,要倒塌了啊!
”
“媽,如果你不幫我,小洪會死的。
”李天磊聲音沙啞。
劉珍睜開眼睛,對着列祖列宗的牌位,俯下身子,重重磕了一個響頭。
看着劉珍這個動作,李天磊這麼大的年紀,眼眶一下就紅了,眼淚順着眼眶流下:“媽,對不起……”
劉珍緩緩站起身來,對着李天磊道:“給祖宗說對不起。
”
話落,劉珍緩緩離開。
李天磊對着牌位,一個又一個響頭磕下,很快,他的額頭紅腫了起來,但李天磊沒有停下,再然後,地面上都有絲絲血痕,李天磊仍舊沒有停下。
夜深了,李氏的莊園很安靜。
但在大廳内響起的“咚咚”聲,卻尤為清晰。
時間緩緩過去。
天色,微微亮了起來。
這一晚上,利刃跟四大氏族的人都顯得很忙碌。
清晨,齊天接到了巴雄的電話。
“齊先生,那些人我們已經完全盯死了,如果齊先生需要,我們可以在第一時間将他們拿下。
”
“不急,等他們有動作的時候,你跟我聯絡。
”
齊天說完,将電話挂斷,安靜的等待着。
今天,對于各方來說,都很緊張。
縱然昨天忙碌了一夜,但今天,誰都沒有睡意,這件事不解決,大家都難以入睡。
李氏的莊園内,劉珍推開大廳門,李天磊已經不在這裡了。
“六叔昨天暈過去了,我們将六叔送走了。
”一道聲音在劉珍身後響起。
劉珍點了點頭,走進屋内,看了一眼蒲團前的血迹,劉珍眼中閃過一抹心疼神色。
劉珍将蒲團拿開,就直接這麼跪在堅硬的地面上:“列祖列宗,保佑我們李氏,渡過今天。
”
劉珍閉上雙眼,繼續祈禱着。
屋外,天空飄落潔白的雪花。
這的天,對比建金城,真的很冷,很冷!
齊天走到窗邊,看着窗外飄落的雪花。
辦公室門被甯靜推開:“李氏那邊查到消息了,今天有一個外貿公司要走一批貨,查到最後,那個外貿公司有瀛島的背景。
”
“哦。
”齊天微微一笑,他先是看了眼桌上的手機,沒有任何動靜,随後沖甯靜道,“通知所有人,行動!
”
随着甯靜将消息通知下去。
利刃監察組,四大氏族,以及東遼王,全都集合,随後開車,車隊順着線索地點趕去。
車隊中,齊天跟東遼王乘坐一輛車。
開車的是甯靜。
路上,齊天看了眼東遼王,問道:“之前氏族聚會的時候,李氏說他們鎮守東遼,就連你也是他們培養出來的。
”
東遼王點了點頭道:“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我的确是李氏培養出來的,從我記事起,就在李氏了,如果沒有李氏,也沒有現在的我。
”
“那你有時候應該挺矛盾的吧。
”齊天沖東遼王笑了笑,“你的一切都是李氏給的,但你坐在現在這個位置上,如果李氏的人犯了錯,你會怎麼樣?
”
東遼王笑了笑,沒有回答齊天這個問題,而是說道:“我沒見過我的父母,我隻知道我姓宗,你也知道,東遼這個地方很冷,冬天經常下雪,就像是現在這樣。
”
窗外飄着雪花,越來越大。
東遼王繼續說着:“那天雪很厚的,奶奶打開門,結果就看到一個嬰兒躺在雪地裡,襁褓裡隻放了一張紙條,那紙條上面,就是我的姓,沒有名字,想來扔我的人也知道李氏是大門大戶,希望李氏幫我起個名字吧,奶奶那天把我救了下來,聽奶奶說,那時的我剛會走。
”
“我對你的人生不是很感興趣。
”齊天搖搖頭,“不過我對你的名字挺感興趣的,李氏還挺會起的。
”
“我不喜歡那個名字。
”東遼王搖了搖頭。
“行吧。
”齊天伸了個懶腰,“對了,這次我們要走一個半小時的車程,你覺得我們能抓到人嗎?
”
東遼王仍舊沒有回話。
齊天笑了笑,也不在問任何問題了,靠在座椅上,假寐着。
李氏莊園内,劉珍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祈禱着。
而李氏的人,則在家族内聚集,這一次,是召集所有人,哪怕連韋菡這個旁系,都過來了。
李氏内人很多。
韋菡坐在大廳裡,她不知道李氏召集大家來的目的是什麼。
過了一會兒,一個中年女人走了出來,韋菡認識她,這個女人在李氏排行最小,叫李茵。
李茵掃視了一眼今天到場的人,開口道:“各位一定很疑惑今天把大家叫來是做什麼,一件小事,也算是大事,小事就是,今天讓大家認個人,隻需要記住他長什麼樣就行了,而大事,是你們要記清楚,無論是李氏的直系,亦或者是旁系,如果誰要敢惹到他,逐出李氏!
”
李茵說完後,将一張照片放在大屏幕上。
“各位,記清楚,這個人,齊天。
”
人群中坐着的韋菡,身體猛然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