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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一人到中庭的花園去窩著,楚楚尋到他,在他旁邊坐下來,笑吟吟地問他︰「小白哥哥,大家都在裏面玩兒,你怎麼一個人出來了。
」
「透透氣,你在做什麼?
」小白偏頭看,楚楚捧著手機在他旁邊打遊戲,有一段時間不見,楚楚變得成熟了,雖然還快樂的小丫頭,可感覺比前陣子要成熟多了。
說起來他們這一輩的人中,楚楚和周暮寒是最幸福的一對兒,幾乎沒什麼風浪,青梅竹馬,彼此相愛,走得非常順利,也就有過一段狗血的小三戲碼,被楚楚的彪悍震倒,從此就沒什麼風浪,他們的感情好得很,都說經歷風雨才能見彩虹,可不經歷風雨的感情,有時候也好得很,周暮寒和楚楚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們很幸福,很幸福。
「小白哥哥,你戒毒什麼時候能好?
」
「六月份。
」小白說︰「問這個做什麼?
」
「關心你的身體啊,我爹地和媽咪說要陪著你爹地媽咪在利雅得住到你完全康復,所以我就沒人管了,我就可以去倫敦找暮寒哥哥了。
」楚楚開心地計畫著這半年的日子,楚離對她管的比較嚴,她是他的寶貝疙瘩,他雖然認可周暮寒這女婿,可他也想女兒多陪陪他們,晚點出嫁。
所以楚楚是很悲催的,一年一半時間陪楚離和容顏,一半時間陪周暮寒,這一次他們要在利雅得住上半年,楚楚最是開心不過。
小白哭嚎︰「原來我犯毒癮對你來說是好的啊。
」
楚楚立刻表忠心,小白突然抓著楚楚問︰「你覺得老大最近對我是不是很排斥?
」
「不可能吧,墨遙哥哥對你千依百順,什麼時候排斥過你。
」楚楚說道︰「小白哥,沒事想太多了。
」
「我倒是希望我想多了。
」小白說,抿唇不語,一想到老大寧願打遊戲消遣時間也不願意面對他,墨小白就有點小小的不暢快。
時間晚一些,他們打算來一個沙灘烤肉,蘇曼讓黛娜等人準備後烤具,葉薇和容顏、十一複雜去買烤肉,雖然晚了點,可有一家烤肉店還沒關門,葉薇把人家攤子上的烤肉烤菜都搜刮了。
容顏更是神奇,去酒店弄來一隻小乳豬,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去沙灘。
蘇曼車多就是好,雖然人多,車子也坐得下,墨遙和小白是最後一批走的,墨遙臨時有點事情要處理,所以就晚了點,小白等他。
其餘人先去沙灘,墨遙把事情弄好已經半個小時後,小白在樓下花園等他,墨小白開車,墨遙坐在副駕座上,話說小白開車他是有點小陰影的,因為小白出過車禍。
他不喜歡小白開快車,太危險了。
可小白堅持,他也無可奈何,總不能不讓他開。
這輛跑車還是他們上一次出來開的那輛跑車,白夜把他最愛的一輛車給了他們。
這是小白的福利,小白開車的時候,最喜歡聽搖滾,那瘋狂的鼓點和音樂震得墨遙感覺不適,墨小白又把音樂關小點。
墨遙這才覺得舒服了一點,墨遙沒怎麼說話,小白一路也是沉默,偶爾哼幾句小曲。
小白開車的時候,突然覺得不舒服,車子停在紅綠燈處,身子忍不住抽搐起來,墨遙慌忙回過神來,小白踩著刹車把跑車開到公路邊。
小白縮在駕駛座上抽搐,面有痛苦之色,墨遙慌忙問他怎麼了?
墨小白隻說難受,其他的並不多說,汗水一顆一顆從額頭上滴落,他最近毒癮四五天發作一次,昨天才犯毒癮,應該不會這麼快又犯了毒癮,墨遙沉聲問︰「剛剛吃了什麼?
」
「喝了一點冰啤酒。
」墨小白誠實說,墨遙暗罵聲,胡鬧,簡直胡鬧,竟然喝冰啤酒去了,白夜不準他喝酒,他竟然喝酒,可能是喝酒導緻他的毒癮提早發作。
小白閉著眼睛,努力揮動著手要趕走眼前什麼東西似的。
墨遙打開車門把他從車裡拉出來,困在跑車之上,努力地抱著他的身子。
「別掙紮,沒事,一會兒就沒事了。
」墨遙說,墨小白戒毒的事情是不允許人看的,他毒癮發作起來比較恐怖,最近他一個人能抵得住這樣的痛苦,隻不過喝了酒不知道會不會有刺激。
墨遙圈著他的身子,防止他傷害自己,墨小白胸口一陣陣的難受,憋悶,渾身力量都蓄滿卻無處發洩,他頭痛欲裂,眼前浮起一陣幻覺,他在監獄的時候,因為受不了毒癮發作時的附帶反應,所以……墨遙和無雙他們都因為墨小白被性虐了,因為他身上都是一些淤青的痕跡,全是被虐待的痕跡,然而他們都誤會了。
情況是相反的,小白強暴了他們,且手法是異常的殘酷那種,直接把幾個人的JJ給廢了。
後來他毒癮發作的時候沒人敢靠近他,隻是等他發作後去揍他,打他,企圖強暴他。
報復!
說起來那幾名特種兵有點冤枉,因為他們也不知道這毒癮的附帶後果,所以出現過一次兵荒馬亂,他們都明白了。
而小白則是有幻覺,把他們全部當成墨遙,所以他一邊受不住毒癮的發作一邊以為自己在虐待墨遙,傷害墨遙,他在真實和虛幻的兩個世界一直受折磨。
而那些被小白意外弄傷的特種兵想要報復回來,所以就找了一群好這口的男人把他們和小白關在一起,專門等小白毒癮發作後一點力氣都沒有,無法反抗的時候讓他們來報復小白。
那些性虐的傷痕就是這麼來的,小白在那段時間受了很多苦,理智沒有消失,身體要承受逼供的酷刑,又要承受那批人渣,阻止他們傷害自己,幾乎用盡了自己全部的智商和力量,後來幻覺越來越嚴重,不管發生什麼,眼前都浮現了墨遙,他傷害的人,他當成墨遙,傷害他的人,他也當成墨遙,那些強暴的痕跡在墨小白當時看來都是墨遙加諸在他身上的,因為他自己也分不清什麼是虛幻,什麼現實。
哪怕是如此,墨小白仍然覺得高興的,畢竟他見到了墨遙,哪怕墨遙正在瘋狂地虐待他,他也覺得能見面,他哥哥就在他身邊,他覺得很安心,所以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有沒有被人得手了。
畢竟那時候,那些人都是墨遙。
痛苦和壓力,再加上毒癮把他整個人都變得畸形,哪怕如今做夢想起來都覺得可怕,那段時間墨小白恢復記憶的時候,夜裏抱著墨遙睡的時候做噩夢,如果他手裏有一把刀,毒癮又發作了,估計他會一刀捅過去。
如果墨遙要他的時候,他毒癮發作,估計他也會一槍斃了墨遙。
這是墨小白在監獄裏練就出來的反抗本能,因為分不清真實和虛幻,墨小白就全部當成假的,哪怕他眼前浮現的是墨遙,他正吻著他,他也會抓到他能抓到最尖銳的東西捅破他的動脈。
他幹過好幾次,第一次的時候最是難受,他看著墨遙動也不動地躺在地上,血流成功,咽喉那裏插著一根尖銳長玻璃片,他幾乎崩潰,他以為他殺了墨遙。
他以為他把他最愛的人給殺了,他想自裁,又突然發現他哥哥又獰笑著走過來,墨小白又開始自保,後來就麻木了,哪怕看見墨遙一身是血躺在他身邊,他也沒感覺了。
他必須麻木地告訴自己,那不是他哥,隻是虛幻的影子。
白夜告訴過他,這樣的幻覺會隨著他很久,他很擔心,他會傷害墨遙,這些事情他從來不和墨遙說,怕墨遙無法接受,也怕自己無法接受。
那些夜裏醒來,看著墨遙在身邊,那是最迷糊的時候,他第一反應是抓著能抓著的東西要殺他,後來慢慢地看清了,那人是真實的,他又平復了這種殺人的慾望。
墨小白擔心,他遲早有一天失控。
他在那時候渴望著墨遙的擁抱,接受墨遙的擁抱,其實有一大部分是在試著自己能接受到什麼地步,不可否認,他發作的時候情慾強烈,也想要墨遙,這已成了一種習慣。
可他清醒的時候和墨遙做,那是他在試著讓自己習慣這樣的事情,讓自己試著習慣,他和墨遙之間的牽絆一輩子都會如此,他要習慣,免得有一點失手殺了墨遙,因為他曾經有人在他身上吻著他的時候,他一刀捅了他,那時候他就當成墨遙。
所以他怕,這樣的幻覺有時候會讓人發瘋。
幸好,他一直都沒發作過。
幸好想殺他的時候,及時地發現這是真實的畫面,不是虛假的,這和在牢獄裏不同,在牢獄裏,墨小白一直告訴自己,那不是墨遙,如今不管是誰,出現幻覺的時候他都告訴自己,那是墨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