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不要打掉?
慕遲曜,你知道近親結合的孩子生下來,會怎麼樣嗎?
你知道我一個人撫養着這個孩子,我都不能帶回厲家嗎?
”
一旦生下,未來的路有多艱辛,夏初初都不怕。
她怕的就是孩子孩子不健康,不健全。
夏初初說着,側頭看着慕遲曜。
慕遲曜卻忽然歎了口氣:“我該怎麼跟你說,從何說起,怎麼開這個頭啊……”
他話音一落,伸出手去想拉夏初初,卻被夏初初快速的揮開了。
“不要碰我,我算是看明白了,說到底,你還是和厲衍瑾先生一夥的,根本不會想過我。
是,這是厲衍瑾先生的孩子,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可是你考慮的,僅此而已嗎?
”
夏初初越說越激動,臉都已經微微有些發紅了。
“我考慮得很周全,是你情緒一直都太激動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
”
她連連搖頭:“不,騙人,撒謊,你們這些人,個個都是聰明絕頂,個個都是城府極深,我一個小姑娘哪裡能和你們抗衡?
”
“夏初初,你過來點,有車!
”
“你不要靠近我!
這個孩子我隻能打掉,你以為我不難過嗎?
你以為我就這麼的鐵石心腸嗎?
我還不是無奈!
”
慕遲曜一頓,忽然問道:“你其實是想留下這個孩子的?
”
“當然啊!
難道這個孩子隻屬于厲衍瑾先生嗎?
他也有着我一半的血脈啊!
隻要可以,我為什麼不留下來,為什麼不撫養他長大?
”
慕遲曜又問:“那你去還去醫院?
”
“我都說了,我和厲衍瑾先生是近親,這個孩子不會健全的!
”
夏初初已經激動到了一個極端,慕遲曜真怕她會站不穩摔倒,或者被路過的車碰倒。
“原來你是因為這個原因。
”慕遲曜說,“夏初初,你先冷靜,我告訴你,這個孩子是可以留下的。
”
“你說可以就可以?
你想說你替厲衍瑾養,你不用我操心嗎?
那我對這個孩子的責任和權利,就隻是生下他而已?
之後我就完全不用管,撒手了?
”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要回醫院!
”夏初初說,“我不能生下他……”
這樣下去,恐怕是不行的了。
慕遲曜再也顧不得其他,沖上前去,一把将夏初初從馬路邊緣拉了回來,狠狠的用力的扣着她的手腕。
“夏初初,你給我冷靜一點,然後聽我說。
我這次阻攔你,是有原因的。
第一,你可以生下這個孩子。
第二,如果你希望我保密,我可以替你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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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麼?
”夏初初看着他,使勁的掙紮,“憑你是慕遲曜嗎?
”
慕遲曜看着她,神色十分認真,語氣也還是屬于較為從容的。
“還是兩點。
”他說,“第一,你和厲衍瑾沒有身份關系。
第二,厲衍瑾現在忘記了你,但是他又重新愛上了你,他現在要是知道你早就有了他的孩子,你們可以團圓了。
”
夏初初感覺自己沒聽懂。
但是,她的情緒,的的确确是開始平靜了。
“你說什麼?
”她問,“你再說一遍?
慕遲曜,你……不會用這麼爛的借口吧?
”
“借口?
我是認真的,夏初初,你和厲衍瑾,沒有身份關系。
所以,理所應當的,這個孩子,會非常非常的健康……”
“不可能……”
“夏初初,你現在要做的,不是去打掉這個孩子。
而是去最好的醫院,讓最好的醫生,給你做孕檢,好好的檢查這個孩子現在是不是在健康的成長着。
”
慕遲曜本來還在醞釀怎麼跟夏初初開口,現在好了,面對她的情緒激動,他隻能這樣直接把結果給說出來。
他就知道夏初初一時半會兒是無法接受,是消化不了的。
“不可能……我們做過身份鑒定的。
”夏初初說,“有鑒定結果的,我們是有身份關系,千真萬确,你在說謊,你……你胡說!
”
“我說謊有什麼好處?
話說得絕一點,夏初初,就算厲衍瑾的孩子沒保住,我又有什麼責任?
”
夏初初一愣,有那麼一點點被慕遲曜給說服了。
但是很快,她一想,又搖頭:“你怎麼知道我和厲衍瑾先生沒有身份關系?
你怎麼知道?
口說無憑?
”
“想要直接證明,你和厲衍瑾沒有身份關系的證明?
”慕遲曜點頭,“好,很好,我現在就可以讓人送過來。
”
夏初初咬牙:“你讓人送啊,越快越好!
如果晚了,你完全可以借助這個時間差,直接讓人做一份假的就好了。
”
她是知道,慕遲曜和厲衍瑾的兄弟情有多深。
所以,慕遲曜很有可能,是為了這個孩子,可以做出任何事情來,隻為留下厲衍瑾的一抹血脈。
這是兩個男人在以前共患難的日子裡,結下的深厚情誼。
都說患難見真情,兩個人的确是在難中一起過來的。
那時,厲衍瑾事業才剛剛起步,留學回來,一身才能,需要借助慕氏集團的這個平台,慢慢施展。
而慕遲曜,雖然是貴為慕家的長孫,但是也是腹背受敵。
雖然說,慕老爺子不承認慕天烨,要把公司交給慕遲曜,由他全權管理,還一直都把他當成繼承人在培養。
但是慕遲曜知道,如果他不優秀,如果他不足夠突出,如果他不有手段有魄力,慕氏集團最終由誰掌權,是一個未知數。
所以慕遲曜要把慕天烨徹徹底底的給踩下去,讓所有人都看到他的實力,讓他成為無可替代的公司掌舵人。
那時候,慕遲曜就選中了厲衍瑾,做他的左膀右臂,一步步把慕氏集團做得更大更好。
這情誼有多深重,明眼人也都能看出來了。
面對夏初初的質疑,慕遲曜隻能選擇耐心。
他也能理解夏初初的不敢相信,畢竟當初他從厲衍瑾口中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甚至後來他拿到鑒定結果的時候,他也一度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何況是夏初初這個當事人。
“我現在就給人打電話。
”慕遲曜舉起了手機,“你可以在旁邊聽着。
或者,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直接帶你去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