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初随意的靠在一處欄杆上:“這裡的風景真是好啊……沈北城真會選地方。
”
“當初你和顧炎彬準備結婚的時候,沈北城就說要結婚,但是一直拖到現在,可想而知他準備了多久。
”
“我和顧炎彬……”夏初初苦笑一聲,“不過是着急着想要湊在一起罷了,婚禮,隆重與否,用心與否,其實都不重要吧。
”
“不啊,說實話,初初,我覺得顧炎彬對你,是不是真的動了感情啊……”
“是嗎?
被他那樣的人愛上,我還真的是受寵若驚啊。
”
“難道你不覺得是你魅力大?
”
“大個鬼……”夏初初揮了揮手,“算了,不提他。
”
言安希挽着她的手臂:“四處走走吧,沈北城和慕瑤兩個人今晚是沒空陪我們的了,咱們得自己找樂子。
”
“行吧……”
夏初初正答應着,忽然看見慕遲曜往這邊走來,頓時歎了口氣:“呐,你家那位找來了,看來,我還是得落單。
”
“他找我?
哪裡……”
“那啊,快去吧,”夏初初輕輕的在她腰上推了推,“估計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所以才會這麼着急找你。
”
“好,那你等我一會兒啊,隻要沒事的話,我會盡快回來找你的。
”
夏初初笑眯眯的:“行,我就站在這裡吹會兒風,不亂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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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安希被慕遲曜叫走了,兩個人一碰面,慕遲曜低聲的說了句什麼,言安希就主動的抓着他的手,匆匆的走了。
夏初初無聊的想,該不會是慕以言鬧騰了吧,需要言安希暫時去安撫一下?
不然,除了這個,她想不起其他的理由了。
夏初初一隻手搭在欄杆上,下巴抵在手背上,眼睛一眨一眨的,不知道在想什麼,瞳孔是渙散的。
喬靜唯一直都在觀察着夏初初這邊的動靜,看見慕遲曜把言安希叫走的時候,心裡一喜。
隻要言安希一走,夏初初落了單,那麼,她就有機會了。
果然,喬靜唯看着想初初一個人站在那邊,看起來孤零零又可憐的樣子,心裡隐隐有些激動。
成敗……或許真的就在此一舉了。
她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厲衍瑾,他正在和一個非常熟悉的朋友交談,一時半會兒,是無暇顧及她的。
趁着他停歇的空檔,喬靜唯微微往他身邊一側,輕聲說道:“我一個人在這裡幹站着有些無聊,我到處走走,不會走遠的,好嗎?
”
厲衍瑾側頭看着她:“你要一個人……”
“沒事的,我就這周圍走走,散散心,放心吧。
”
厲衍瑾輕點了一下頭:“有什麼事,随時聯系我。
”
“好。
”
厲衍瑾捏了一下她的掌心,就松開了她。
喬靜唯向對面的賓客禮貌的一笑,微微點頭,然後就轉身走了。
轉身的時候,她提着裙擺的手,不自覺的握緊。
同時,她也深吸了一口氣。
看看……她能不能成功。
喬靜唯的目光,再次幽幽的,落在了那一汪清澈見底的池水上面。
沈北城,真是會挑地方呢,泳池……多好。
喬靜唯假意的在四處轉了轉,吃了兩口甜點,和兩三個交情一般的朋友,随意的打了個招呼。
然後,她才開始自己真正的目的。
隻見喬靜唯,腳尖一轉,慢慢的,朝夏初初所在的方向走去。
夏初初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沒了言安希在身邊,她無聊得都不知道該幹什麼了,捂着嘴打了個兩個哈欠,已經有些困了。
她剛剛又喝了一點點紅酒,不多,一點點,大概是很久很久都沒有碰過酒了,所以有一點上頭,臉頰上有紅暈,看起來格外的嬌憨動人。
夏初初想了一下,她上次喝酒,還是被困在酒窖的那一次了。
也是那一次,她喜歡厲衍瑾先生的事情,被厲衍瑾先生知道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着之後,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會說些什麼話,做些什麼無意識的舉動。
哎……
厲衍瑾先生失憶之後,和她的孽緣,就是從酒窖事件開始纏纏繞繞的吧。
夏初初下意識的歎了一口氣:“唉……”
“看你剛剛笑得挺開心的,現在怎麼唉聲歎氣了?
”喬靜唯的聲音忽然響起,有些陰陽怪氣的。
夏初初一愣,直起身來,轉頭看着喬靜唯,一臉的莫名其妙:“你?
你來我這裡幹什麼?
”
“我看你一個人怪可憐的,所以來陪你聊聊天啊。
”
“謝謝,不需要。
”
喬靜唯哼了一聲:“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
“誰是狗還不一定呢。
”夏初初回答,“我不想看見你,快點從我眼前消失。
”
“都在國外待了這麼久了,這脾氣怎麼還是這麼的沖啊?
也不知道收着點?
”
“我收不收,跟你有什麼關系嗎?
”
喬靜唯打量了她一眼:“這麼恨我啊?
說話就沒個好語氣。
”
“我對你需要什麼好語氣啊。
”夏初初翻了個白眼,“我們倆的關系是什麼樣,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
“當然有數,可是看你這樣可憐的,孤苦伶仃的,像一條狗一樣,我就覺得爽啊……”
夏初初忽然朝她笑了一下:“你信不信,我現在依然能再扇你兩耳光,但依然拒不道歉?
”
喬靜唯的臉色微微有些繃不住:“你敢?
”
“你試試我敢不敢,”夏初初裝作随意的擡起手,低頭看着自己手心的紋路,“我打了你就是打了你,誰也拿我沒有辦法。
厲衍瑾先生還能替你打回來不成?
”
厲衍瑾當然是不會替喬靜唯,把這兩耳光扇回來的。
喬靜唯非常清楚,直到現在,厲衍瑾還有些放不下夏初初。
雖然她不知道,失憶後的厲衍瑾對夏初初是什麼感覺,但肯定是關愛有加的。
再退一步說,就算厲衍瑾動了怒,真的想扇夏初初,厲妍也會攔着的。
“夏初初,你别太嚣張!
”
“我沒有嚣張,我向來主張的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我就……必犯人!
”
她好好的站在這裡吹會兒風,結果不知道什麼妖風邪風把喬靜唯給刮到她身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