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瘋了,所以才會來找你。
”言安希說,“行了吧?
”
“你在生氣。
”
“我沒有。
”
慕遲曜卻說:“讓我想想,你是在生剛剛那個女人的氣,對嗎?
”
言安希咬咬唇:“慕遲曜,麻煩你把你身上那股讨厭的香水味除掉,再來和我說話!
”
“下次再也不會了。
”
言安希沒有說話。
慕遲曜又說道:“言安希,我隻想聽你說一句,你是在意我,所以來找我了,是不是?
”
她頓了一下,搖了搖頭:“不是。
”
“你還不肯承認嗎?
”
“我說不是,就不是。
”
言安希側頭看着他,這樣的姿勢,她能看到他下颌分明的棱角。
慕遲曜微微皺眉:“言安希,隻不過是承認而已,這麼難嗎?
”
“因為本來就不是的,所以沒有什麼好承認的!
慕遲曜一頓,抱着她的手,慢慢的松了。
言安希馬上掙脫他的懷抱。
慕遲曜的臉色,在狹小又昏暗的車廂裡,顯得有些陰沉。
好一會兒,他才說道:“那你來幹什麼?
”
“我想看看,你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看來,是假的。
”
“什麼話?
”
言安希回答:“情話。
慕遲曜,原來隻要是你看得順眼的女人,都能有機會得到你的青睐,是嗎?
”
“我說了!
那個女人,和我沒有關系!
”
“你當我眼睛是瞎了嗎?
她都快要挂在你身上了!
”言安希說,“如果不是你允許,她能那樣靠近你?
”
慕遲曜一下子,無話可說。
是,的确是他默許的,甚至是他給那個女人機會的。
可最後,他還是證實了一件事情,他不會随意的和别的女人,産生感情,哪怕是發生關系。
他對言安希的愛,是真心實意的。
他和那個女人,不過是在驗證,他對言安希的感情。
事實證明,言安希是言安希,其他女人,是其他女人。
她獨一無二。
可言安希的話……讓他本來已經好轉的心情,再次糟糕到了極點。
慕遲曜重重的說道:“言安希,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乖一點!
”
“在你眼裡,怎樣才叫乖?
”
“很簡單,”慕遲曜低聲說道,“好好的愛我。
像當初一樣的愛着我。
”m.zX.
言安希咬着嘴唇,不停的搖了搖頭:“不……慕遲曜,在你眼裡,你希望的乖巧,沒有這麼簡單。
”
他眉尾微挑:“哦?
”
“你要的乖巧,是我能好好的愛你,同時,我又能對你和秦蘇的事情不聞不問,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最後,你和任何女人的暧昧,我都要包容,當做沒有看見。
”
慕遲曜隻覺得額角突突的跳,這股火憋在心裡,發又發不出來。
他捏了捏眉心:“言安希,要怎麼樣你才會相信我?
那個女人……你認為,我就這麼的饑不擇食?
需要到酒吧去找女人?
”
“可是我親眼看到的,這還能有假嗎?
”
“行,我說什麼你都不相信了。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
慕遲曜冷冷的哼了一聲,把車窗降下,看着外面的人:“還愣着幹什麼?
開車,走!
”
“是,是,慕先生……”
言安希往旁邊坐了坐,和慕遲曜拉開了距離。
淩晨的慕城,雖然冷清了許多,也沒有人來人往,可霓虹燈,依然閃耀着。
車窗外一閃而過的燈光,映在言安希臉上,顯得那麼蒼白無助。
她無法形容自己在酒吧裡,看見那一幕時候的心情,原來慕遲曜的身邊,不是隻有她。
隻要他一招手,多少女人願意往他身邊靠攏,除去秦蘇,更加有無數雙眼睛在看着她,虎視眈眈,都想把她拉下來,取而代之,成為慕太太。
言安希輕輕的把頭靠在車窗上,閉了閉眼,看來,她決心要離婚,其實是正确的。
還是離慕遲曜,越遠越好吧!
回到年華别墅,已經很晚很晚了。
慕遲曜冷冷的看着她,沉默,一言不發,但是卻又強硬的把她扣在自己懷裡,回到了卧室。
言安希側着身子,在床上重新睡下,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
她今晚真的是瘋了,才會在大半夜爬起來去酒吧找慕遲曜的!
早知道,會看到那樣的一幕,她就算是再失眠,甯願睜眼到天亮!
慕遲曜洗完澡,上床,在她身邊躺下。
男士沐浴露的清香瞬間充斥着言安希的嗅覺,慕遲曜的味道啊……
她忽然就有了一種安心的感覺。
雖然言安希極力想要否認,但還是忽視不了這種感覺。
就仿佛,忽然找到了港灣,有一種歸屬感,不再流浪,有了歸宿。
慕遲曜氣歸氣,但是看見睡在身邊的言安希,還是霸道的把她攬進了自己的懷裡:“還沒睡?
在想什麼?
”
他以為洗完澡出來,言安希應該已經睡下了,現在都淩晨了。
言安希頓了頓,說道:“睡不着。
”
“那也得睡,熬夜不好,你還懷着孩子。
”
言安希忍不住說道:“你身上那股香水味,總算是沒有了。
”
不然,她不會讓他這樣抱着的。
慕遲曜一怔,忽然笑了起來,笑聲低沉,言安希在他懷裡,都能感覺得到他胸膛裡微微的震動。
這……有什麼好笑的嗎?
“你連這個都在意。
言安希,你今天晚上是擔心我,所以才會去酒吧找我的吧?
”
她連忙否認:“不是。
”
“你可以不承認,沒關系,我心裡有數就好了。
”
“……”
他心裡有什麼數?
慕遲曜又說道:“你剛剛在酒吧,轉身就走的那個樣子……嗯,真是可愛。
”
“……什麼?
”
言安希不知道他是什麼腦回路,那也能用“可愛”來形容?
他蹭了蹭她的頭發,呼吸拂過她的脖頸,癢癢的:“你吃醋的樣子,當然可愛。
”
言安希想了想,幹脆跟他攤牌了,省得他誤會什麼。
而且,她不想和他有感情上的糾葛。
一别兩寬,各自歡喜,這樣最好。
“任何一個女人,看到自己的丈夫和一個女子那樣的親密,都會有我這個反應。
”言安希說,“而且,我來找你,是……想和你談談。
”
“談什麼?
”
“我弟弟的事情。
”
慕遲曜似乎渾身一僵:“……我之前說得很清楚了,言安希。
”
“我還是想争取一把。
”
他唇角一勾,笑容卻是極冷:“言安希,我說了,你什麼時候答應老老實實的在我身邊,什麼時候,你就見言安宸。
否則……”
“否則什麼?
”
慕遲曜附在她耳邊,唇瓣輕輕的擦過她的耳垂,低聲說道:“在你沒有答應我之前,一切免談。
”
說完,他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一下又一下的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