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遲曜眉頭皺起:“慕文城,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
慕文城的理智似乎已經在崩潰邊緣了:“慕遲曜,肯定是這個狐狸精!
今天我就替你教訓她!
反正她也沒有懷着孩子了,把她趕出慕家得了!
”
說着,慕文城筆直的就朝言安希跑了過來。
言安希站在原地,茫然的看着一臉憤怒,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的慕文城,不知道要怎麼辦。
她也沒有想過躲。
面對這樣的憤怒,她是不知所措的。
就在慕文城離她還有兩米遠,那手眼看着就要碰到言安希的時候,好幾個保安急速跑了過來,拉住了慕文城。
可晚了一點點,慕文城的手還是碰到了言安希的衣服,狠狠的撕扯。
言安希一個弱女子,又才流産,身體虛得很,這一扯,就往地上摔去。
慕文城揪住她的衣服不肯松手,言安希整個人都被他扯着。
保安七手八腳的,慕文城又不停的在叫嚣着什麼。
慕文城也是被逼急了,走投無路,才會在今天闖入年華别墅裡,來這樣大鬧一場。
眼看着言安希就要往地上摔去,衣服袖子還緊緊的被慕文城給揪着。
她整個人都是木然的,想掙脫,也沒有那麼大的力氣。
隻是忽然間,她整個人落入熟悉的懷抱裡,一直被緊緊揪住撕扯的衣袖,也被解救出來了。
慕遲曜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将慕文城給推遠。
言安希依偎在他懷裡,顯得有些驚魂未定。
慕遲曜的聲音帶着強烈的不悅:“言安希,你是豬腦袋嗎?
”
她被他這樣罵,又懵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就不會躲?
不會反抗?
”
言安希從他懷裡擡起頭,看着他:“可,慕遲曜,他是你爸爸啊……”
慕遲曜冷冷的說道:“那他也不能欺負你。
”
明明是一句關心的話,他卻偏偏要用這樣的語氣說出來。
“我……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我也沒有想到,所以……”
“你就是反應遲鈍,磨磨蹭蹭。
”
說着,慕遲曜抽回了手,沒有再抱着她。
他放自己腰上的手突然松開,言安希心裡,忽然湧上了一點點的小失落。
他是厭惡她的,所以,連這樣的肢體接觸,隻想着快點松開。
“……給你添麻煩了。
”言安希小聲的說道,“不過,慕遲曜,他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
”
“什麼是真的?
說你是狐狸精?
說你命裡克人?
還是說你在我身邊,經常吹枕邊風?
”
被他這樣一連串的反問,言安希隻覺得臉上越來越熱。
m.zX.
“我是不是這樣的人,慕遲曜,難道你不是最清楚的嗎?
”
他輕哼了一聲:“你還沒有那個本事。
”
慕遲曜是這麼說着,心裡卻,不是這麼想的。
要是她真的是一個狐狸精,他倒是甯願死在她的溫柔鄉裡。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隻有慕遲曜自己才清楚,他對言安希的感情,已經深到讓他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
他竟然這麼的在乎她。
言安希咬了咬下唇,搖了搖頭:“不是……是說,你把謝莉的舌頭,給割了?
”
慕遲曜反問:“你認識謝莉?
”
“慕天烨的母親……”言安希說,“以前,以前還是慕天烨的未婚妻的時候,我……我聽說過。
”
突然牽扯出這件事情,慕遲曜的心情更是一落千丈。
“不用你管。
”
言安希看了一眼被保安制服住的慕文城,又看向慕遲曜。
沒有想到他也在看着她,這四目相對,她這心裡的痛楚,又是一波接着一波。
她小聲的問道:“慕天烨……在你手裡?
”
“嗯。
”
“你……你把慕文城,給放走吧,這樣看着,太……”
“不忍心?
”慕遲曜說,“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言安希,曾經在慕家,你挨過他的一耳光。
”
言安希一愣,想了好久,才想起來,然後點了點頭。
慕遲曜不再看她,而是擡腳,走到了慕文城面前。
慕文城的雙手被保安反剪在身後,恨恨的盯着慕遲曜。
“恨?
”慕遲曜淡淡的說,“你當初抛下我和我母親,你以為我就不恨你嗎?
慕文城,你現在,才是遭報應。
”
“你……你把天烨給放了,我帶着他們母子,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
“我是不會相信你的。
讓慕天烨活得太自在,他就想着怎麼來奪去慕氏集團。
讓他生不如死,他就想着好好活了。
你覺得,他想什麼就能有什麼,這現實嗎?
”
慕文城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慕遲曜已經揮了揮手。
“帶下去,以後再放他進來,你們自己也不用再出現了。
”
“是,慕先生。
”
慕文城被帶走,客廳裡,慢慢的恢複了安靜。
隻有客廳裡,有些淩亂的腳印,顯示着剛剛發生過什麼事情。
言安希這心裡還有些不得安甯,站在原地,跟釘子似的,不知道要做什麼。
慕遲曜看了她一眼:“還在這裡傻站着幹什麼?
”
“我……我在想,你什麼時候,讓我去見秦蘇。
”
“合适的時候。
”慕遲曜說,“你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她,是有什麼事?
”
“她間接性的,害死了我的孩子。
”
慕遲曜看着她,從頭到尾,他的眼神裡,隻有四個字。
“孩子真的,真的不是我打掉的。
”言安希說,“慕遲曜,你不相信我,我也沒有辦法。
”
“我不能再相信你了,言安希。
”
“在我還能在年華别墅之前,在我還是慕太太之前,在我們還沒有離婚之前,慕遲曜,不管用盡什麼方法,我都會證明,我自己的清白。
”
“離婚?
”慕遲曜眉尾一揚,“你永遠都是慕太太,你怎麼還不明白呢?
”
“我現在隻想證明自己的清白,證明孩子,不是我流掉的,雖然……我有一定的責任。
”
言安希仰頭看着慕遲曜,眼神裡滿是堅定。
雖然她不知道,到底是誰。
但是她始終記得,在手術台上,和她對話的那個人的聲音。
不敢忘,也無法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