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夏初初真的要抓緊時間,好好想想,怎麼躲避厲衍瑾先生,離開厲家,暫時遠離慕城了。
兩年,三年,五年,都可以。
她想要用時間,來換取自己的對厲衍瑾先生的愛情,慢慢淡去。
不是都說,時間會沖淡一切嗎?
*
中午,一家五星級酒店。
顧炎彬悠悠的從床上醒來。
昨晚喝多了,頭有點暈。
但是這幾天來,他都夜夜笙歌,喝得爛醉如泥,早已經習慣了宿醉之後的頭疼了。
隻是今天,他身邊沒有了嬌滴滴的女人。
也許是昨天晚上,夏初初來見過他吧,他睡得格外的安心。
酒吧裡的人,誰都不清楚,顧少為什麼每天晚上都要女人,而且不能是同一個。
而且更詭異的是,他要了女人,卻隻是真真正正的陪睡,一點都沒有亂來。
這聽上去幾乎是不可思議。
誰也不知道,顧炎彬隻是不習慣一個人睡了。
夏初初走了,不會再回來了。
到手的女人,都讓他給放走了。
他顧炎彬,活着還要什麼意思?
顧炎彬掀開被子,起身,走進浴室。
半個小時後,他離開了酒店,穿戴整齊,衣着整潔。
顧炎彬回了顧家。
顧父正在泡茶,聽見腳步聲,擡頭看了一眼,見是顧炎彬,重重的哼了一聲。
“爸。
”顧炎彬在他面前站定,“我回來了。
”
“……聽說我們顧大少爺,這幾天玩得樂不思蜀,今兒個居然回來了?
”
顧炎彬把頭一低,語氣謙卑:“我錯了。
”
“錯了?
”顧父冷笑一聲,“錯哪兒了?
”
“哪裡都錯了。
”
顧父把茶杯一放,頓了頓,說道;“坐吧。
”
顧炎彬在對面坐下。
顧父給他倒了一杯茶。
沒等顧父開口,顧炎彬自己先說道:“這幾天,我都想明白了。
爸,是我的錯,從今以後我會好好的彌補,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了。
”
“那你和夏初初呢?
”
“沒有辦法再在一起了。
雖然……我很想。
”
顧父問道:“夏初初不願意嗎?
”
“是。
”
“為什麼?
”
“這你就要去問夏初初自己了。
”顧炎彬說,“我試圖挽回過,但是……沒有成功。
”
顧父又問道:“那海城項目呢?
”
“我會跟進,并且拼盡全力的去慕氏集團那邊争取。
即使争取不到,我也會好好的反思,究竟是輸在了哪裡,讓别人拿下了這個項目。
”
顧炎彬的一番話,讓顧父的臉上,慢慢的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繼續說下去。
”
“雖然……我和夏初初是不可能的了,但是我想,可能是命中注定有緣無分,以後會有更合适的,對顧家對公司,也更有利的千金小姐出現。
”
顧炎彬現在,已經是完全把自己的婚姻,主動的擺放到了商業聯姻的位置上了。
雖然他自己恨清楚,他不可能結婚。
但是現在,為了認錯,為了能重回公司,為了不再頹廢下去,像夏初初說的那樣活得像個男人,他必須要得到父親的認可。
顧父再怎麼生氣,顧炎彬到底還是他的兒子。
虎毒不食子。
顧炎彬隻要認個錯,低個頭,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顧父把茶杯一放:“顧炎彬,沒有娶到夏初初,是你的損失。
”
“是……損失太大了。
”
“能認錯,能知道自己錯在哪裡,要怎麼改正彌補,還是非常可以的。
”顧父說,“周一開始,自覺的回公司。
”
“我知道了,爸。
”
顧父又提醒道:“即使你和夏初初已經分手了,但是你和她畢竟在一起過,總還有幾分情誼,厲衍瑾對你也會比對别人多幾分不同。
你是聰明人,自己知道怎麼做。
”
“我明白。
”
顧父點點頭。
“那……我先去書房一趟。
”顧炎彬說,“幾天沒管公司了,現在需要去整理一下事情。
”
“去吧。
”
遠處,顧母欣慰的點點頭。
還是夏初初出馬,才有效啊。
她這個兒子啊,隻怕是對夏初初,動了真情。
可惜啊可惜,命運弄人。
不過也沒有關系,炎彬的人生還有很長,以後會遇到更好的姑娘的。
隻要他别和他爸爸對着來,這顧家的産業,早晚都會是他的。
顧炎彬站在書房的窗戶邊,看着外面,眼神沒有焦點。
厲衍瑾失憶的事情,沒有多少人知道。
雖然慕遲曜和厲家,沒有刻意的去把消息給壓下來,但是厲衍瑾的表現,可以說是完全正常。
因為他其餘的都記得,唯獨忘了讓他痛徹心扉的感情而已。
自然,厲衍瑾不會再認得他了,因為顧炎彬三個字,在厲衍瑾看來,一直都是和夏初初緊緊的綁在一起的。
他倒要看看,下一步,夏初初會做什麼。
顧炎彬不知道的是,他一上樓去書房的時候,顧母就給夏初初打了個電話。
夏初初知道顧炎彬回家認錯之後,她也松了一口氣。
她昨天晚上被顧炎彬氣得要死,以為他根本不會搭理她,依然我行我素的,沒有想到他竟然覺悟這麼高。
看來,顧炎彬就是嘴毒。
這個毛病,會害死他的。
夏初初轉念一想,不對,顧炎彬在别人面前,都是彬彬有禮,還有幾分紳士範兒的。
他就隻這麼攻擊她!
夏初初歎了一口氣,哎,不管怎麼樣,一切都慢慢的往穩定的方向發展着,就是一件好事。
她還是先管好自己吧,她要如何在慕城,繼續過完這段時間……
等安希的孩子出生,她看到了她的幹兒子或者幹女兒,她就可以放心無憂的走了。
*
年華别墅。
言安希午睡醒來,挺着大肚子,站在茶幾面前,準備去倒水喝的時候,忽然覺得肚子疼了一下。
她眉頭頓時一蹙。
言安希以為這種感覺就是一瞬間的事情,誰知道慢慢的,這樣的疼痛感覺,頻率越來越高,越來越頻繁。
她忍着疼想把手裡的水杯放下,結果一彎腰,眼前一黑,有些暈暈乎乎的。
“啪”的一聲鈍響,她手裡的杯子,摔落在了地上。
年華别墅上上下下都鋪滿了厚厚的地毯,這杯子掉在地毯上,也沒有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