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先生難得睡個好覺,還是等等吧。
”管家說,“讓他多休息一會兒,反正公司那邊,沒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吧?
”
陳航搖搖頭:“沒有。
”
“那就行了,坐吧,再等等。
”
“也隻有這樣了。
”
二樓主卧,誰也沒有去打擾慕遲曜。
他半靠在床上,手握成拳頭,放在嘴邊,咳嗽了兩聲。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八點半了。
慕遲曜微微皺眉,又咳了咳,起身下了床。
他的臉頰上,有些不正常的泛紅。
主卧裡,時不時的響起他的咳嗽聲。
但是慕遲曜沒有在意,走進衣帽間,随時從衣櫃裡拿出一套西裝。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衣櫃。
言安希的衣服還在,而且都是她以前經常穿的,他非常眼熟。
可衣服在,人呢?
慕遲曜下了樓,低着頭,不時的咳嗽兩聲。
管家一見他下樓,馬上就迎了上去:“慕先生,您醒了。
需要現在用早餐嗎?
”
“嗯。
”他點點頭,又說道,“讓人去把衣帽間整理一下,她的衣服……都收到另外一間房裡去。
”
“是,慕先生。
”
慕遲曜走了兩步,才看見陳航也在,眉頭微微一皺,又咳嗽了兩聲。
“八點半了。
”慕遲曜停下腳步,“那就不用早餐了,直接去公司吧。
”
陳航看着他:“慕總……不急的,公司今天沒什麼特别緊急的事情。
不過,您好像身體不舒服?
”
“沒……”
慕遲曜話還沒說完,又咳嗽了。
管家也意識到了不對勁:“慕先生,您請坐,我馬上讓家庭醫生過來。
”
慕遲曜卻有些不情願,皺着眉頭:“小感冒,沒事。
”
不用想,肯定是昨天晚上,在湖邊吹了大半夜的風,感冒了。
慕遲曜的身體素質一向是很好的,這次感冒,也是來得十分突然。
看來,這感冒,一半是因為昨天晚上在臨湖别墅吹風,一半的原因,也是因為心裡有事情,所以積郁成疾吧。
他自己是不在意,管家和陳航卻是着急了。
“慕先生,您的身體可不能有什麼事,還是讓醫生看看吧。
”
陳航也符合道:“是啊是啊,慕總,公司那邊一切都好,您就安心的養病吧!
”
慕遲曜的臉頰上,那不正常的泛紅,恐怕就是因為發燒了。
家庭醫生迅速的趕來,量體溫,詢問哪裡不舒服,最後得出結論――
慕遲曜發燒了,38.9℃,高燒。
他不停的咳嗽,喉嚨發癢,腦袋也有些暈暈乎乎的,燒得渾身都有些燙。
醫生給開了藥,并且馬上要求慕遲曜挂水,退燒。
慕遲曜又重新躺回了床上,不過他面前,放了一台筆記本電腦。
他左手吊着水,右手卻在操縱着鼠标,一刻也不得閑。
陳航看見他這樣,着急了:“慕總,您就先休息吧,都燒成這樣了,怎麼還想着工作呢?
”
慕遲曜看了他一眼:“陳航,你話越來越多了。
”
“慕總,我這是實話實說吧,公司有沈總,還有厲總經理,一切都好。
”
“你再說話就給我出去。
”
“您趕我走,我也要說,慕總,我求您了,您休息吧,好不好?
”
慕遲曜揉了揉眉心:“你真的是吵得心煩。
”
說着,他“啪”的一聲把電腦給合上。
陳航立刻上前一步,把電腦給拿走了。
“慕總,您就睡一覺吧,睡一覺醒來,這水也挂完了,燒說不定也退了。
”
他也疑惑,好端端的,慕總怎麼就發高燒了呢?
最近的天氣,也沒有很冷啊!
慕遲曜被陳航念叨得心煩意亂:“你怎麼跟個女人似的?
出去!
”
“呃……慕總,我不能出去,我得守着您,及時給您換吊瓶。
”
慕遲曜咳了咳,沒再說什麼,躺下了。
他燒得昏昏沉沉,沒多久也睡着了。
陳航試探性的喊了兩聲:“慕總,慕總?
”
見慕遲曜沒有回答,陳航這才放下心來,看了吊瓶一眼,然後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管家在外面守着:“慕先生怎麼樣了?
”
“睡下了。
”陳航說,“别去打擾慕總。
對了管家,昨天下午慕總在公司裡,還好端端的,怎麼一晚上就高燒了?
還不停的咳嗽?
”
“昨晚上,慕先生去湖邊吹風了。
你想想,這大冬天的,多冷啊?
他還不讓人跟着,在湖邊站了大半夜。
”
“湖邊?
”
管家點點頭:“是。
太太搬出年華别墅後,就住在慕城的臨湖别墅。
”
這麼一解釋,陳航一下子就明白了。
“敢情慕總昨天晚上,跑去太太的别墅底下,吹了大半夜的冷風?
”
“是的,陳特助,所以啊……唉。
”
陳航聽着管家歎氣,也跟着歎了一聲:“唉。
”
管家看了他一眼,兩個人對視,又一起歎了一口氣:“唉……”
這下子,找到慕遲曜感冒發燒的真正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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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一共開了三瓶吊瓶,陳航就一直守着,時不時的進去主卧室裡看兩眼,看看慕總醒來沒有,看看需不需要換吊瓶。
最後一瓶剛剛換上的時候,陳航忽然聽見一聲迷迷糊糊的:“言安希……”
他吓了一跳,低頭去看,發現原來是慕總的夢話。
“慕總啊,太太不在,您就别喊了。
”
睡得昏沉的慕遲曜,哪裡知道這些?
說夢話,完全是不自覺的。
此時此刻,占據他全部心靈和情緒的人,也隻有言安希了。
“不要走……好不好,言安希,你回來,回來……”
陳航歎了口氣:“叫太太回來?
那得慕總您自己去追了,我們也……無能為力。
”
好在慕遲曜也沒有一直說個不停,迷迷糊糊的嚷了幾句,又睡過去了。
下午的時候,慕遲曜還是沒有聽管家和陳航的勸阻,去了公司,直到晚飯時間才回來。
吃晚飯的時候,他的情緒也一直低落,什麼話都沒說。
他一個人坐在偌大的餐桌面前,看着滿桌豐盛的菜,又看了看言安希以前經常坐的位置,眼神落寞。
這頓晚飯,是慕遲曜吃得最久的一頓。
吃完之後,管家就把感冒藥送過來了。
慕遲曜看了他一眼:“備車,我要出去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