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初初，你說過，你還年輕，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你有很多很多的可能性，就當我和你之間……隻是一個夢吧。
”

　　夏初初咬唇。

　　她問道：“厲衍瑾先生，我隻想說，假如，假如這個時候，我和喬靜唯都懷孕了，都懷了你的孩子，你會選我，還是……選她？
”

　　厲衍瑾一愣，很顯然被這個問題給問住了。

　　但他搖搖頭：“這個假如，是永遠都不會實現的。
我怎麼……怎麼敢要了你，初初。
”

　　“連假如的事情，你都不敢做出決定嗎？
”夏初初卻咄咄逼人的問道，“厲衍瑾先生，我要你回答，必須要回答，不準回避！
”

　　“初初……”

　　“你回答我啊！
”她有些聲嘶力竭，“我和她都有了你的孩子，你選我，還是選喬靜唯！
”

　　夏初初這個架勢，是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了。

　　厲衍瑾很無奈：“初初……”

　　“不要叫我的名字，我問你問題，你直接給我回答就好了。
”夏初初說着，再次強調了一遍，“我，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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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這根本是不可能存在的事實。
”厲衍瑾回答，“我雖然很想很想擁有你，但是我不敢。
”

　　“那如果，你就是敢了呢？
你就是要了我呢？
我就是有了你的孩子了呢？
”

　　厲衍瑾沉默。

　　夏初初望着他，雖然不再逼問，但是那架勢，看樣子她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兩個人之間，起碼足足的沉默了有五分鐘之久。

　　這五分鐘裡，夏初初的眼圈慢慢的紅了起來。

　　這五分鐘裡，厲衍瑾無數次的皺眉，抿唇，無數次的看她，又移開目光。

　　好久好久，厲衍瑾的聲音低低的響起：“如果，初初，你和喬靜唯，同時懷上了我的孩子，我……會選擇，你。
”

　　“你”這個字，幾乎是他從喉間擠出來的。

　　聲音很小很小，但是夏初初聽得清清楚楚。

　　他說，他會選擇她。

　　好像……她也滿足了。

　　說再多，問再多，傷心再多，有了他這一句話，好像也有那麼一點點的值得了。

　　他會選她，他親口說的。

　　哪怕在他看來，隻是一個假設，一個根本不可能成立的事實。

　　但是夏初初知道，這是事實，這是已經發生的事情。

　　她也知道，厲衍瑾先生的這個回答，或許是他真心實意的，或許……隻是為了騙她，哄她開心的。

　　畢竟現在，他已經決定選擇和喬靜唯，共同撫育那個孩子了。

　　而她的孩子……隻屬于她。

　　“選我嗎？
”夏初初說，“挺好的，厲衍瑾先生，其實……有你這一句話，就足夠了。
”

　　他緊緊的盯着她，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可惜他看不出什麼來，他很慌，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

　　他沒有資格去哄她，去愛她，去安穩她，就這樣站着，能看着她，已經是他最大的幸福了。

　　“初初。
”

　　“哪怕，厲衍瑾先生，哪怕你這個回答是騙我的，我也滿意了。
”

　　她說完，笑了起來，眉眼彎彎。

　　厲衍瑾卻心如刀割。

　　“初初，不要笑，不要笑……”他說，“你哭吧，你哭好不好，我甯願你哭。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笑，讓我的心都要碎了。
”

　　“我不想哭，我也不會哭，哭有什麼用？
反正你都這樣說了，我還一哭二鬧三上吊不成？
那多傻，而且，被人知道了，我們倆就徹底完了。
”

　　雖然，現在已經是這樣的局面了。

　　夏初初親身的體會到，什麼是從天堂掉落到地獄。

　　這一來一回，心境完全不同。

　　“初初，我……還是隻能說對不起。
對不起，現在的我改變了主意，但是我想說的是，我之前對你說的話，每一字都是真心的，沒有半句假話。
”

　　“可你現在說你要和喬靜唯在一起，你要她的孩子，你也是真心的。
”

　　“初初，我不能讓她把孩子拿掉，我也不能讓她獨自一個人把孩子生下來。
你明白嗎？
”

　　“我明白。
”她點頭。

　　厲衍瑾心裡稍微有了那麼一絲寬慰。

　　但是随即，夏初初又說道：“明白，不代表能理解，更不代表我會接受。
”

　　厲衍瑾一怔。

　　“對喬靜唯，你永遠都是責任兩個字。
”夏初初的眼淚盈滿了眼眶，她卻不願意讓自己哭出來。

　　“我現在對她……的确隻有責任，無關愛情。
可我，也沒有這個臉面，再說我愛你了，初初。
”

　　夏初初眨眨眼，把眼淚給努力的憋回去。

　　“厲衍瑾先生。
”她開口說道，“你一開始和她在一起，你說她喜歡了你那麼多年，你說你要對得起她那份喜歡。
”

　　“後來你又跟我說，你要和我斷清一切感情上的關系，因為你和她睡了，你要了她的身體，你要負責。
”

　　“現在你又跟我說，她懷了你的孩子，你将近而立之年了，你要給喬靜唯和孩子一個家。
”

　　“那麼，厲衍瑾先生，我隻想問一句，從頭到尾，你說你愛我，我也相信你愛我，但我們為什麼，就是不能在一起呢！
責任責任，你對她有責任，就比對我的愛情，還要重要百倍千倍嗎？
”

　　在厲衍瑾先生看來，責任是比愛情還要重要的。

　　他愛她，但是始終都是在敗給他對喬靜唯的責任！

　　厲衍瑾看着她，目光一頓：“初初，你在……說什麼？
”

　　他怎麼，有些聽不懂？

　　她那麼長的一番話聽下來，他隻覺得雲裡霧裡。

　　什麼叫始終敗給責任？

　　什麼叫他睡了喬靜唯？

　　難道他以前和喬靜唯在一起，情到濃時，有些事情，不是自然而然的就發生了嗎？

　　厲衍瑾的腦袋隐隐有些作痛。

　　這種疼痛很強烈，但是卻又絲毫不影響他的正常思維。

　　“我說什麼？
”夏初初反問，“聽不懂就算了，我也沒指望你聽懂。
但是厲衍瑾先生，你真的……讓我很失望。
”

　　他和喬靜唯上床的時候，他就沒想過要做措施嗎？

　　她隻知道，他要她的時候，是沒有做任何防護措施的。

　　但是夏初初萬萬沒有想到，他對喬靜唯，也是如此。

　　為什麼不做措施？
難道他想要讓喬靜唯懷孕嗎？

　　這麼一想，夏初初重重的咬唇，幾乎要咬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