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兩人轉頭望去。
便見一身陰冷氣息的沉栖緩緩的走了進來。
沉栖冷冷的看着洛情,“你在做什麼?
”
洛情緊張的後退了一步,“我還想問你呢,為何突然發兵?
這不在我們的計劃之内,你事先也沒有告訴我。
”
沉栖眼眸微冷,“我要做什麼,還要跟你報備嗎?
你算什麼東西?
也敢幹涉我?
”
洛情心中微微有些緊張,一把拿過天命羅盤,生怕到手的寶貝又丢了。
“沉栖!
我隻是想要得到我們最初就談好的條件而已!
”
沉栖掃了一眼洛清淵,面露狠意,沖上前便猛地抓住了洛情的脖子。
一拳擊中洛情胸口。
洛情鮮血狂噴,整個人直接從窗子撞飛了出去。
洛清淵聽見高處摔下去的聲音,才知道這裡是二樓。
應該是個客棧。
沉栖走到窗戶看了一眼,隻見到了洛情落荒而逃的身影,跌跌撞撞的沖進了人群之中。
沉栖本想追上去,但猶豫了一下,沒有追上去。
若洛情死了,那洛清淵沒有威脅,她或許就不會跟他去黎國了。
洛情得留着。
随即他轉身來到洛清淵身邊,在洛清淵面前蹲下,擡手拂過她的臉頰,擦去她唇邊血迹。
“現在可以跟我走了嗎?
”
洛清淵冷冷的移開臉。
“還不能。
”
“我要做的事情做完,才會跟你走。
”
沉栖皺眉,“你還舍不得傅塵寰?
”
他一把抓住洛清淵的手腕,“是不是這個孩子?
”
他一把脈,眸光微微一變。
“你如今的身體,是生不下這個孩子的。
”
洛清淵用力的掙脫開,“與你無關。
”
“想要我心甘情願的跟你走,就不要管我那麼多,我事情辦完自然會跟你走的。
”
“不然,你強行帶走我,也隻會帶走一具屍體。
”
洛清淵冷冷的威脅。
沉栖眸光沉了又沉,壓抑着心中不滿,耐着性子說:“好,我等你。
”
“反正你也逃不掉。
”
随後沉栖便起身離開了房間。
過了一會,來了兩個姑娘來伺候她沐浴更衣。
洛清淵渾身是傷,把兩個姑娘都給驚着了。
背後的傷從昨夜開始沾了水,此刻已經開始有些潰爛。
洛清淵讓姑娘幫她買了些外傷藥回來,小心翼翼的上藥,然後穿好幹淨衣服。
一襲長發擦幹,沒有挽起發髻,就這樣随意流瀉身後,更顯得那張臉蒼白憔悴。
此刻的洛清淵,除了腿腳能動之外,渾身哪兒哪兒都疼。
換好衣服之後,沉栖便進入了房間裡。
微眯起眼眸打量着她,啧啧道:“怎麼都美。
”
洛清淵并不理會,擡步往外而去,“我要回去了,記得我告訴過你的,不準真的打仗。
”
“不準傷害百姓。
”
“其他的,等我命令。
”
洛清淵走出房間,緩緩的下樓。
身體卻虛弱的險些站不住,不小心撞到了牆上,緩了好一會。
就在這時,沉栖突然大手一撈。
攬住了她的肩膀,緊緊的攬着,洛清淵想摔倒都摔不下去。
“放開我,我自己走。
”
沉栖輕笑道:“跟我還分什麼你我。
”
“整個京都城都知道咱倆的事情了,你還怕什麼?
”
“你!
”
洛清淵微怒。
但阻止不了沉栖。
沉栖帶着她下了樓,走出了客棧,一邊說:“這地方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你在黎國,擁有的可以更多。
”
寒風吹來,揚起洛清淵的發絲,在一襲白色鬥篷上,襯得那抹身影仿佛随時被風吹散一般。
就在這時,迎面而來一支隊伍。
當看到為首的人時。
四目相對的那一瞬,湧出一絲複雜情緒。
沉栖見到傅塵寰時,冷冷一笑,手臂摟得更緊。
洛清淵早已無力掙紮。
“沉栖!
你還敢來!
”傅塵寰臉色鐵青,面色愠怒。
侍衛立刻上前,将沉栖和洛清淵二人團團包圍。
沉栖不得已松開了洛清淵,低笑道:“阿娆,我等你。
”
說罷,施展輕功便要逃走。
侍衛立刻去追。
洛清淵無力的站在原地,看着緩緩走向她的傅塵寰。
傅塵寰臉色鐵青,眼神更是複雜,帶着幾分怒意。
“昨日的教訓還不夠,你還敢偷偷出府私會沉栖?
!
”
洛清淵已經無力解釋,隻是蒼白一笑,“你要這麼認為,我也沒有辦法。
”
“我怎麼會到這裡來,你心裡應該比我清楚。
”
昨晚傅塵寰無法從她口中騙出天命羅盤的使用方法,所以就把她交給了洛情。
洛情會如何對她,他難道不知道嗎。
傅塵寰面色冷冽,冷聲下令:“帶回去!
”
洛清淵又被帶回了攝政王府。
被帶回那個院子的時候,傅塵寰冰寒的聲音響起:“來人,把芝草拖下去。
”
洛清淵渾身一震,猛地回頭,震驚的看着他。
“住手!
”
“傅塵寰,你想做什麼!
”
“你當真想要活活逼死我嗎!
”
傅塵寰眼神冰冷,“本王說過的話,從不作假。
”
“你擅自出府,芝草便要替你受罰。
”
“來人,帶走!
”
芝草被拖走,洛清淵心急如焚的沖上去阻止,“住手!
住手!
”
“傅塵寰!
洛情用不了天命羅盤,我可以!
她想算什麼,我可以幫她算!
”
洛清淵妥協了。
“放了芝草!
”
她隻有這一個條件。
傅塵寰眸光微微一暗,沉默了一會之後,答道:“好。
”
“黎國大軍壓境,天黑之前,給本王一個結果。
”
說完,傅塵寰便轉身走了。
侍衛松開了芝草,離開了院子。
大門鎖上。
芝草心疼的拉着洛清淵的手,“王妃,你這一.夜去哪裡了?
”
碰到洛清淵的手時,洛清淵條件反射躲開,雙手疼的顫抖不止。
芝草愣住了,視線落到洛清淵的手上,“王妃你的手……受傷了?
”
洛清淵十分虛弱,轉身回了房間。
“芝草,重新給我上藥。
”
當芝草解開洛清淵手上的紗布,看到那血淋淋的傷口時,驚住了。
“王妃,你怎麼傷成這樣……”
那傷口觸目驚心,甚至不敢細想那是被什麼所傷。
小心翼翼的上完藥之後,洛清淵拿來幾枚銅錢,算了一卦。
然而卦象,卻是個死局。
唯一的一線生機,似乎還在西方。
她能想到的,隻有西陵。
看來想要擺脫眼前的困境,隻有去西陵了。
半個時辰之後,芝草讓侍衛将傅塵寰給請來了。
“怎麼樣?
結果算出來了?
”
洛清淵眸光冷冽,緩緩開口:“這将是西陵的一場劫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