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氣氛突然尴尬起來,洛清淵不禁心想這傅雲州怎麼還不長記性,叫她清淵,還正好被傅塵寰給聽到了。
果然,傅塵寰轉過身來,眼神陰冷無比。
冷聲道:“看來五弟還是沒明白洛清淵是什麼人。
”
“需要本王幫五弟漲漲記性嗎?
”
聞言,傅雲州眸中露出一抹懼色,低下了頭,解釋道:
“我近日畫了一幅畫像,但怎麼看都覺得不太滿意,特地來請教皇嫂,情急之下叫錯了稱呼。
還望皇兄見諒!
”
聽到這裡,洛清淵便注意到傅雲州手中拿着一幅畫像。
傅塵寰一低頭,也看到了。
一把拿過了畫像,冷聲道:“五弟有不懂的,來請教本王也可以!
”
傅塵寰說着,打開了畫像。
然而那畫像一展開,傅塵寰卻是瞳孔一顫。
那畫像中的女子豐腴圓潤,身穿一身大紅嫁衣,回眸一瞬,那半張臉,分明神似洛清淵!
怒火頃刻點燃,直沖頭頂!
洛清淵看着傅塵寰那突然陰沉下來的臉色,正疑惑那畫像上畫了什麼,這麼大反應?
正要湊過去看時,傅塵寰卻收起了畫像,冷冽的眼神帶着殺意,嗓音冰寒道:“本王看,五弟畫的可是出神入化呢!
”
“生怕本王看不出來你這畫像畫的是誰嗎?
”
撕拉——
傅塵寰冰冷的手指猛地撕拉畫像。
傅雲州臉色陡然慘白,驚呼一聲:“皇兄!
”
傅雲州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皇兄,求你别撕!
”
傅塵寰卻毫不留情,渾身煞氣的撕爛的畫像。
洛清淵看着揪心,上前阻止傅塵寰,“一幅畫像而已至于嗎!
”
到底畫了什麼不得了的,他要發這麼大的火?
傅雲州都下跪求他了!
然而洛清淵的舉動卻更是讓傅塵寰怒火中燒,一把抓起洛清淵放在石桌上的玲珑球,一手狠狠的抓着洛清淵的手腕。
“你二人竟敢當着本王的面私相授受?
!
真當本王眼瞎嗎!
”
傅塵寰嗓音暴怒,洛清淵被抓着的手腕疼極了,卻掙紮不開。
“什麼私相授受?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私相授受了?
!
”
洛清淵自認她最近與傅雲州并沒有來往過密,除了在攝政王府見面之外,從沒有私下見過面。
沒有半點逾矩的行為!
怎麼就被他扣上一個私相授受的罪名?
!
傅塵寰卻拿着那玲珑球,冷聲質問:“這還不是嗎?
!
”
傅塵寰惱怒至極,狠狠扔下琉璃球。
随即,狠狠一腳踩了上去。
石闆上傳來碎裂的聲音。
洛清淵心頭怒意點燃,用盡全力的推開了傅塵寰,“你有病吧!
”
那是她不眠不休做了好幾天的東西!
尤其是背後的符文,還用了不少血呢!
洛清淵急切的想要去撿起那玲珑球,卻再次被傅塵寰狠狠一腳踩住。
她擡起眼眸,眼神銳利帶着怒意。
傅塵寰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冰冷的神情帶着震懾人心的危險氣息。
兩人便這樣僵持着。
傅雲州跪在一旁,懇求道:“皇兄,都是我的錯,你不要為難皇嫂了。
”
傅塵寰眼眸又陰寒了幾分,唇邊勾起了一抹陰冷的弧度,“本王為難她?
”
呵,他們二人,還真是般配!
傅塵寰怒極腳下一踹,踩在腳底的那些東西,被他一腳踹飛出去。
木條碎塊,紅色穗子,挂繩飛了一地。
根本撿都沒法撿。
毀的幹幹淨淨,徹徹底底!
碎片自洛清淵臉頰擦過,留下一抹血痕。
她如蝶翼般的羽毛下,是一雙盛怒的眼眸,緊握着拳,她憤怒起身。
“傅塵寰,你既然懷疑我與五皇子有私情,那你就給我一張休書休了我啊!
你發什麼瘋?
!
”
傅塵寰眸色陰寒無比,微微傾身靠近了洛清淵。
下一刻,陰恻恻的聲音便在洛清淵耳畔響起。
“想那麼輕輕松松的離開?
你想得美!
”
話落,傅塵寰冷冷的轉身離去。
洛清淵捏緊了拳頭,心頭怒意快要撐破胸膛,看着碎了一地的玲珑球,洛清淵心如刀割。
被他踩碎的,不止是玲珑球,更有她的尊嚴!
她彎下腰正要撿起穗子。
卻又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先一步撿起了穗子,遞給了她。
擡頭,便看到了五皇子那滿是愧疚的眼神。
“是我連累你了。
”傅雲州有些心疼的看着她的臉。
洛清淵接過穗子,安慰道:“不怪你。
”
“那個人喜怒無常陰晴不定,指不定就什麼時候發瘋,我習慣了。
”洛清淵斂去眸中怒意,語氣平靜。
五皇子仍是自責,“你這東西在哪兒買的?
我賠你一個吧。
”
“這是我自己做的,不用你賠,不值錢。
”洛清淵撿起那張卷起的小人畫像。
紙張也被踩皺了,背後的符文也髒了,用不了了。
收好東西,她注意到地上的撕碎的畫像,想要去撿起來。
傅雲州卻先一步将畫像撿起來,視若珍寶般的抱在懷裡。
洛清淵好奇問道:“你這畫像到底畫了什麼,傅塵寰發那麼大的火。
”
她想看看。
但傅雲州卻抱着畫像在懷中,眼神黯然的說道:“是我母後的畫像。
”
聞言,洛清淵疑惑皺起眉,“太後的畫像?
那傅塵寰為何……”
傅雲州答道:“皇兄一直不喜歡我母後,跟我母後的關系并不好,王府内從來不讓出現任何跟母後有關的東西。
”
聽到這個回答,洛清淵仍是感到疑惑,就憑這,傅塵寰就要說他們私相授受?
但她也沒有再追問,隻是安慰道:“罷了,你别再畫了就是。
”
“而且我在書畫上并沒有太深的造詣,那幅溪岚美人圖也是因為做了那個夢才畫出來的。
你來請教我沒有用處。
”
傅雲州蒼白一笑,“我也不敢了。
”
說着,又咳嗽了幾聲。
“其實我隻是想來找你說說話,你是整個王府裡唯一願意跟我說話的人了。
”
“那日秦太尉來的事情我也聽說了,秦太尉請你到府上去,沒有為難你吧?
”
洛清淵搖搖頭,“秦太尉怎麼會為難我呢,這你不用擔心。
”
“我有些餓了,先回去用午膳了。
”
洛清淵也避諱着,不敢再多待,畢竟不知道傅塵寰知道了還會做出什麼舉動。
傅雲州點點頭。
洛清淵擡步回了院子,路上轉頭看了一眼,見傅雲州也拿着破碎的畫像回去了。
走到拐角處,洛清淵眸色暗了暗,低聲開口:“溪岚,你跟上去看看那幅畫像畫的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