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哭鬧聲不知何時止息,男人站起身,要去替妻子和剛出生才幾個小時的女兒收殓。
這時,他才發現程立站在門口。
程立對他說:“你暫時不能進去。
”
男人一愣:“什麼?
”
其他人也看過來。
程立:“要等一會兒,你們暫時不能進。
”
“怎麼回事?
”
程立的随從立馬湧了過來,四人手裡都拿了槍。
衆人戒備看着他。
這男人姓丁名子聰,父親是燕城市政府一名不大不小官員,祖上負責管漕運的,家境頗為殷實。
他平日裡的交際圈子,跟祝禹誠、程立等是不相通的,大家相互不認識。
丁子聰自己開一家報社,平日裡也寫文章報道時事,又天性多疑,是個十足陰謀論者。
“你是何居心?
”他盯着程立,大哭過的雙目赤紅,聲音嘶啞,“你又是何人?
”
他妻兒咽氣,是他自己親眼瞧見的。
現在卻被關上門不給看,是不是這些人需要屍體做什麼不法勾當?
丁子聰想起前不久他們報社報道過的挖墳掘墓的新聞——想要辦冥婚的可有不少人。
“我叫程立,廣州程氏你聽說過嗎?
”程立穩穩站定,“别急,我無心害人,隻需要你兩個小時。
”
丁子聰一時各種陰謀都湧入大腦,非常激動:“你要做什麼?
你們程家生意做那麼大,是不是背後搞什麼詭異的邪術?
把我妻子和孩子的屍身還回來,否則我跟你拼命!
”
旁邊衆人也不能理解,又聽到“邪術”二字,各自先入為主。
這種帶着神秘色彩的說辭,更容易叫人相信。
丁家仆從和老仆婦也要硬闖。
程立與家丁寸步不讓。
他之所以不說實話,是因為雲喬沒說過一定可以救活。
要是失敗了,到時候更說不清。
索性什麼也不說,任由他們去猜。
丁子聰還要沖,程立看出了苗頭,突然伸手,重重一拳擊打在他面門。
讀書人的文弱,在此刻盡顯。
丁子聰被程立一拳打暈。
主人昏迷,家丁和老仆婦當即失了主心骨,坐在地上哭,沒人再敢硬闖。
程立對一名随從道:“把他拖到雜貨間,先關起來,兩個小時後再放他。
”
此刻還是圍了不少人。
有人覺得程立霸道,此舉不妥,又覺得他行事詭異。
但在很多情況下,路人的熱心腸需要極大刺激才可以激發出來。
亦或者别有用心。
程立沒有惹衆怒,隻是行事叫人摸不着頭腦;而人群也沒人想挑事,故而圍觀的人不散,卻也不擅自出風頭。
甚至有人和程立搭腔。
廣州程氏富可敵國,若能跟程立搭上話,接一筆程家的買賣,也許今後就衣食無憂了。
程立生得俊美,脾氣溫和,誰搭話他也能聊上幾句。
丁家老仆和家丁哭累了,默默依靠着艙壁坐下,聽程立春風拂面交際。
情景很詭異,卻也抵擋不住金錢的魅力,家丁無能為力了。
被拖到雜物間關起來的丁子聰,片刻後醒來。
他流了不少鼻血,又叫又罵。
而後慢慢冷靜。
黑暗發黴的雜物間,隻有他自己,他後知後覺想起妻兒已經都去了,再次落淚。
都是他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