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文湛不太好意思，又非要看，還拉着雲喬一起看。

　　“姐姐，那是六哥。
”席文湛告訴雲喬，“上次我就看到他們倆在那裡親熱，然後他們就要一起出去了。
”

　　雲喬：“……”

　　果然，林榭和席家六少在假山後面親熱了好一陣子，兩個人分别出來，一個在小路盡頭等，一個假裝路過，一起走出去。

　　這閣樓視野有限，看不到後面情景了，雲喬有點沉默。

　　席文湛道：“姐，哥哥還摸了林榭的手呢。
”

　　雲喬：“……”

　　他說的哥哥，就是指他親哥席文清。

　　席文清是個情窦初開的年輕人，雲喬之前就發現他對林榭有種不同尋常的關心。

　　“男人、女人的審美差這麼多嗎？
”雲喬忍不住扪心自問。

　　她至今也不覺得林榭很美。

　　林榭長得……實在有點寡淡，清秀有餘美豔不足，但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子卻不少。

　　李泓對她迷戀得不行；風流多情的席六少在外交無數個女朋友，居然也和林榭有私情，雲喬很意外。

　　雲喬和席文湛從閣樓下來，姐弟倆一頭一臉的灰，彼此拍了拍。

　　雲喬問他：“你把此事還告訴了誰？
”

　　“就告訴了你。
”席文湛道，“我要是告訴了别人，以後他們不在那裡親熱，我就看不到了。
”

　　雲喬：“……”

　　沒想到，你還挺有腦子的。

　　席文湛又道：“姐，我需要告訴爸媽嗎？
媽要是知道了，會不會罵林榭？
我不想林榭走，我喜歡她。
”

　　雲喬心中微訝，面上不動聲色：“不需要。
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都可以有自己的小秘密。
不想告訴别人的時候，就可以不說。
”

　　席文湛裂開嘴笑，聽了這話大大松口氣，很開心。

　　“林榭很好？
”雲喬又問。

　　席文湛猶豫着想了想：“林榭人真的很好。
”

　　“為何？
她給你帶好吃的了嗎？
”雲喬問。

　　席文湛搖搖頭：“上次跟同學踢球，我摔一跤時候磕到了石子，這裡一個大包……”

　　他把腦袋湊過來，指給雲喬看。

　　已經消腫，什麼也看不見。

　　“……我不敢說，怕媽以後不準我踢球。
我偷偷吸了口氣，林榭就注意到了，她去廚房幫我要了個熟雞蛋，讓我剝了殼滾一滾。
”席文湛說。

　　雲喬：“她很關心你。
”

　　“後來她又問了我兩次，直到消腫她才不問。
姐，林榭把我的事記在心上。
”席文湛道。

　　雲喬聽了，很是感觸。

　　不管真心假意，林榭的确是在人際關系上很賣力氣。

　　摸準每個人的性格，然後對他們分别加以關心，讓自己很讨喜。

　　但這些都不是她腳踩兩條船的理由。

　　她趨炎附勢，可以；但她一邊勾搭席家六少，又要和李泓訂婚，這不行。

　　雲喬一個人在家裡發愁，不知如何把這件事告訴李泓。

　　她去了趟錢公館。

　　錢嬸正在織毛衣。

　　她手裡是灰色毛線，織出來的毛衣很大，肯定是給錢昌平的。

　　“您還自己織？
現在有得買。
”雲喬道。

　　“買的不保暖。
”錢嬸道，“也不是很合身，你錢叔的肩膀寬，買來的總有這兒、那兒不适合。
”

　　雲喬抿唇笑。

　　錢嬸問她何事。

　　她猶豫了下，沒說出林榭的秘密，隻是委婉問錢嬸，如何提醒一個戀愛中的男人，他的另一半可能有事隐瞞他。

　　“這個人性格固執嗎？
”錢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