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給。
”席蘭廷淡淡,“當然,強扭的瓜不甜,也要問問席尊。
要是他們兩情相悅,我不阻攔,還可以出錢給他們置辦一份家業,順便再給席尊在軍中謀個差事。
”
雲喬:“成親了,就不能給你做随從?
”
“沒人需要做一輩子随從。
”席蘭廷道,“高升一步,對他們是好事。
成家了,牽挂太多,不符合我要求。
”
席榮在旁聽着,沒做聲。
雲喬:“不是說八卦嗎?
怎麼好像咱們是父母,認真給兒女規劃婚姻似的。
”
席蘭廷站起身,朝雲喬伸出手。
他們倆也去跳舞了。
一曲結束,大家送完了女伴,都回到了座位處。
程立邀請雲喬跳舞。
雲喬去了。
他們倆跳完了一支舞,程立遇到了上次在餐廳遇到的那位熟人,帶着雲喬過去說了幾句話。
然後,他們倆又跳了一支舞。
席蘭廷并沒有一直在座位上。
雲喬和程立離開後,有兩撥人過來邀請他,都是年輕大膽的女士,他拒絕了。
防止沒完沒了,席蘭廷出去抽根煙。
夜裡的公共甲闆上人不算多。
他剛剛點燃一根煙,祝禹誠也出來透口氣,問席蘭廷借火。
席蘭廷把自己的火柴盒扔給了他,漫不經心問:“祝大少,最近得罪了什麼人嗎?
”
祝禹誠不解:“什麼?
”
“你不會沒發現,有兩男的從餐廳開始就一直跟蹤你吧?
”席蘭廷口吻雲淡風輕。
祝禹誠後背一緊。
他到底是青幫大公子,哪怕一時疏忽,也不至于在聽到實情之後手忙腳亂。
他對席蘭廷笑了笑,不動聲色抽煙:“他們現在在哪兒?
”
“你左邊。
”席蘭廷目光看着黢黑海面,表情淡淡,“雲喬今晚很開心,别打擾了舞廳的氣氛。
你去洗手間,把他們領過去。
自己能解決嗎?
”
祝禹誠咬着煙蒂,這會兒也有點惱火。
他平素自負,被人跟蹤卻需要席蘭廷提醒他,他非常沒面子。
因此,他心中起了一股子狠勁:“能,不用七爺操心。
”
說罷,他轉身走了。
席蘭廷也不知祝禹誠哪來的脾氣:“這就惱羞成怒了?
”
平日沒受過挫折嗎?
一根煙抽到了頭,席蘭廷估算了下祝禹誠去洗手間的時間,覺得他至今還沒出來,恐怕事情還沒搞定。
他沉吟一瞬,本不想多管閑事,無奈人有三急,他此刻也想去趟洗手間。
席蘭廷吊兒郎當去了。
洗手間反鎖了門,有位客人折身返回,還好心對席蘭廷道:“那廁所壞了,下一層還有廁所。
”
席蘭廷略微一點頭。
他待那人下了樓,這才用一個手指推了推洗手間的門。
沒有推動,所以他伸出兩根手指。
門鎖咔擦,從木門檻上裂開、脫落。
洗手間的場景,讓席蘭廷有點意外。
地上躺了三個男人,兩個鼻青臉腫,像是挨了重拳,昏死了過去;還有一個清醒着,然而腹部鮮血直湧,到底起不來。
另有一人,拿槍對着祝禹誠。
瞧見門鎖脫落,那人側臉看席蘭廷,很是震驚。
席蘭廷:“青幫的大公子,你是廢物嗎?
還在磨蹭什麼?
”
祝禹誠很尴尬,他臉上的眼鏡已經不見了。
他不至于在室内看不清楚人,但習慣了眼鏡,沒了他像被剝了衣衫似的,總有點裸奔的怪感,很不舒服。
他又指了指前面這人:“這些雜碎哪來的?
”
“江湖人。
”祝禹誠道,“拿錢辦事。
”
“買主什麼人?
”
“法國領事館的。
”祝禹誠道,“青幫前不久跟法國領事館私下裡做了點買賣,是我去辦的,所以他們要殺我滅口。
”
席蘭廷:“你們這些人,什麼錢都賺,不道德。
”
他始終口吻輕飄飄。
拿槍的男人,是法國人雇傭來的殺手,他們一共四人,隻兩人露面,另外兩人在暗處堵。
祝禹誠以一敵四,要不是席蘭廷進來,他現在恐怕要被人一槍打死。
而席蘭廷還在廢話。
“你他媽……”拿槍的男人看席蘭廷斯文孱弱,隻當是個貴公子,說話特别不客氣,想要趕緊斃了祝禹誠,再殺了席蘭廷。
在斃祝禹誠之前,還有讓出股份的文件要祝禹誠簽,這也是法國人的意思。
所以男人遲遲沒開槍。
祝禹誠伺機尋找機會,卻見席蘭廷倏然快步上前,一隻手扶穩拿槍男人的肩膀,另一隻手轉動他的頭。
就那麼一秒,拿槍男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他的頭已經在他脖子上轉了個圈。
祝禹誠的瞳仁猛然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