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帥繼續痛心疾首。

　　他認定自己在家被下毒，下毒手的人是自家人。

　　除此之外，他還點名了幾個人。

　　“寒雲，你那天往茶水房去了兩次，去做什麼？
”

　　寒雲是馮帥府的七姨太，今年三十多了。
聽到這話，她面如死灰站起身，想要辯解。

　　馮帥：“我還沒說完，不要打岔。
”

　　七姨太怕極了，又坐下來，卻始終不敢開口替自己辯解一句，臉上一層又一層的冷汗。

　　“老二，你跟英國人走得很近，聽聞他們給了你不少好東西，其中有些是國外的毒藥吧？
”馮帥又道。

　　馮二少差點昏死過去。

　　馮帥繼續擺擺手：“我說話，誰也不要打岔。
沒叫你們開口，都不要插嘴。
”

　　馮二少嘴唇哆嗦着，卻始終沒說出來什麼，讷讷坐在那裡。

　　聞路瑤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想要縮在雲喬和席蘭廷身後。

　　馮帥一共點了五個人的名字：有七姨太、馮二少、大管家、五少奶奶、十一小姐。

　　他話音落，問他們：“你們有什麼要說的？
”

　　幾個人當即站起身，吵吵嚷嚷，或哭或叫，甚至跪地磕頭，一個個都說自己清白，簡直是醜态百出。

　　雲喬再看其他人，他們害怕的情緒都在緩緩退潮，有點輕松。

　　聞路瑤也松了口氣。

　　沒有被點名的人裡，有個人的生命力還是波動極大，不知是恐懼、緊張還是隐藏的喜悅，比其他人更明顯。

　　雲喬瞧見了，低聲問薛正東：“咱們斜對面穿銀紅色旗袍、短頭發的是誰？
”

　　薛正東目光很快掃了眼，不露端倪。

　　他沒回答雲喬，而是低聲告訴了聞路瑤。

　　聞路瑤附耳，和雲喬低語：“是三少奶奶。
”

　　雲喬了然。

　　不管馮三少是否知情，他的妻子都有出手的動機。

　　也許是為了幫襯丈夫，陷害薛正東和聞路瑤；甚至想要殺了馮帥，讓自己丈夫接替家業。

　　随着衆人的哭訴，大家聽個熱鬧，慢慢的情緒更穩定了，生命力波動很小，隻有三少奶奶始終緊張。

　　事情沒有結論，她就不能放心。

　　“……我累了，今天就這樣。
”馮帥淡淡道，“成勤最沒有嫌疑，是我遷怒你了；老五媳婦心思多，不規矩，不過膽小如鼠，倒也不敢謀害我。
剩下你們三個，我要嚴查的，先關起來吧。
”

　　成勤是大總管；老五媳婦是指五少奶奶。

　　兩人聞言，跪地磕頭，都是喜極而泣；剩下三人狡辯，聲嘶力竭。

　　其他人議論紛紛。

　　三少奶奶的生命力，在這個時候又出現了波動，她大概是覺得已經有了替罪羊，喜悅大盛。

　　雲喬瞧見她的側顔上，有一抹無法壓抑的淡笑。

　　馮帥讓衆人散去，卻又喊薛正東：“正東，你來，我有事吩咐。
”

　　薛正東道是。

　　大家各自散去。

　　雲喬和席蘭廷陪同聞路瑤回院子，才走了一半，馮帥派人請他們過去說話。

　　到了外書房，衆人依舊在外面等，隻雲喬進了裡間，和馮帥交談。

　　馮帥的情況基本上穩定了，雲喬還是勸他平日裡多保養。

　　“……三少奶奶嫌疑最大，查查就知道了。
”雲喬說。

　　馮帥聽了，倒是絲毫不意外。

　　“我特意漏掉她，就是想看看她和老三的反應。
”馮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