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仿佛很多事，程程早已不把當時她怼南鈞堯放在心上了。

　　工作場合遇到了友司大老闆，她客氣又恭敬：“南總。
”

　　南鈞堯略微點頭，像是不認識她了，隻把她的招呼當做普通員工的招呼，就去跟導演溝通了。

　　程程第一反應是好氣。
任誰被無視了都有點尴尬與惱怒。

　　“……我還給他泡那麼貴的茶，我賤呐！
”程程唾棄自己。

　　從“那麼貴的茶”上，想起了他摔門而去，程程就理解他為什麼甩臉色給她看了。

　　啧，記仇！

　　别看有些男的出門在外人模狗樣，受了幾句打擊照樣像個小學雞。
哪像程程，那麼能抗壓。

　　程程想明白了原因，又想到司徒筠的工作，就默默往旁邊退了幾步，盡量退出了南鈞堯的視線。

　　不要惹鬧脾氣的男人。

　　南鈞堯去看短片的拍攝，餘光瞥見了慢慢退出拍攝棚的身影，越看臉色越不好，甚至隐隐額角蹦出了青筋。

　　好，居然不給他道歉，而是打算偷偷溜！

　　拍攝棚内鴉雀無聲，大家喘氣都小心翼翼的。

　　連同短片三個主角在内，都有點緊張。

　　司徒筠同樣如此。

　　在其他地方，旁人說什麼她都能接受；在片場内，她也會跟普通演員一樣，擔心自己的表現不夠好，被導演或者品牌方老闆挑刺。

　　“南總，您是覺得哪裡不太對？
”導演小心翼翼問。

　　南鈞堯：“你覺得哪裡對？
”

　　導演：“……”

　　我們都快要收尾了，你們一直沒意見啊，怎麼這會兒來如此火氣沖沖的诘問？

　　開始、中途不提出意見，這會兒如此暴怒，難道南總你想要賴賬不給錢？

　　導演：“這個，我們都是按照要求來的。
南總，萬總監沒來嗎？
”

　　萬總監就是遊戲公司關于這個短片的對接人，他主要負責台本的把控。

　　“你的意思，我的話可以當耳旁風，萬總監的話才是聖旨？
”南鈞堯臉更沉了，似暴風雨來臨前的積雲。

　　拍攝棚内都高壓，透不過來氣。

　　程程聽說南鈞堯在這邊發脾氣，處于八卦小能手的職業素養，她立馬從外面進來了。

　　她進來就聽到南鈞堯在罵導演和萬總監，說拍攝得很兒戲，不符合他遊戲的風格，又問司徒筠旁邊的男演員哪裡找來的，這麼醜憑什麼搭司徒筠。

　　司徒筠：“……”你不要替我拉仇恨啊，我覺得我搭檔演技很好、長得也行。

　　程程在旁邊聽了幾句，總感覺南總在沒事找事，想要罵人。

　　萬總監被罵得一句話也不敢回嘴。

　　而後，程程看到南鈞堯的眼風往這邊轉了下，繼而就聽到他問萬總監，“我提一個建議，是pua你們了嗎？
”

　　衆人：“……”

　　程程：“……”

　　萬總監立馬說：“沒有沒有，南總您的意見很寶貴，能讓這個項目更加精進。
您能百忙中提個意見，這是您對我們工作的重視，我們感激都來不及。
”

　　程程：好個馬屁精。

　　她回想了自己入行後的工作，好像從來沒這樣巴結過老闆。

　　她有了雲喬作為二老闆，幾乎是橫着走的。

　　雲爸爸真好。

　　程程在旁邊吃瓜看戲，萬總監和導演心急如焚，因為不知道大老闆生氣的點到底在哪裡。

　　身為人精，他們愣是沒聽出南總話裡話外的不滿到底因何而起。

　　司徒筠等演員，更沒敢接話。

　　南鈞堯發了一通脾氣，才說：“算了，就先照這樣拍完吧。
教也教不會，浪費我時間。
”

　　衆人：“……”

　　程程在身後吐吐舌頭。

　　因為大老闆的火氣，拍攝暫停，導演和萬總監需要商量接下來的拍攝任務。

　　程程給司徒筠遞水，兩個人坐在旁邊，聽着身邊人議論紛紛。

　　這個棚内都是導演工作室的人，不了解南鈞堯，都在說“有錢人脾氣好大”、“這周恐怕不能順利殺青”。

　　司徒筠卻看了眼程程，壓低聲音：“程程，你說南總他，是不是指桑罵槐？
”

　　程程微訝，也壓低了聲音：“你不會是暗示那個槐，是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