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夜結束，已經過了淩晨。

　　程程便說：“南總，您吃好了就睡覺，我不打擾您了。
”

　　南鈞堯：“已經很晚了，你住在這裡。
”

　　他似命令。

　　程程：“我開車過來的，我的公寓距離這裡最多30分鐘路程。
您放心吧。
”

　　南鈞堯沉了臉：“這叫我怎麼放心？
大半夜的若有個萬一，我餘生都難以心安了。
”

　　程程嘴角抽了抽：“我出差回來，大半夜給您送吃的，您就這樣詛咒我？
”

　　南鈞堯：“……”

　　她站起身。

　　南鈞堯也站了起來：“行吧，回家了給我發消息。
”

　　他上前，直接給了程程一個擁抱。

　　春寒的夜裡，室内暖氣很足，男人淺灰色薄薄毛衣被體溫烘得暖融融的，抱程程的那個瞬間，手臂似乎用了力氣。

　　擁抱時間不長，但力度挺重，像是牢牢箍了她一下。

　　他松開時，輕拍了下她後背：“你還怪瘦的。
”

　　程程：“……”

　　回去的路上，車載電台裡播放着一首很老的情歌。

　　聲音婉轉。

　　程程聽着聽着，心裡莫名滾燙起來，比那情歌更熱烈。

　　後知後覺有什麼在沖撞着她心口，海潮般激蕩着，有輕微的眩暈感。

　　她急忙靠邊停了車。

　　将車窗搖下來，任由初春夜裡的寒風吹過她面頰，帶着輕微寒冷的刺痛感。

　　落在她胸前的男人的體溫、心口的那點火熱，都被寒風帶走了大半。

　　程程獨坐，聽完了兩首老歌，倏然自嘲笑了笑。

　　“這下好了，高中時期徹底回不去了；而現在想要的愛情，比高中時候更高不可攀。
我這命啊……”

　　程程快要到小區門口的時候，接到了南鈞堯的電話。

　　他問：“還沒到家？
已經35分鐘了。
”

　　程程：“已經到了。
我們小區旁邊有宵夜攤子，我買東西吃，耽誤了時間。
”

　　南鈞堯：“……你晚上沒吃飽？
”

　　“這倒也不是，僅僅是饞。
”程程說。

　　南鈞堯：“……”

　　她以為要挂斷電話了，對方卻突然又問她：“讓你很饞的宵夜是什麼？
”

　　程程開着車窗，已經行駛到了宵夜攤子面前，她看到了炒冷面，就如實告訴了南鈞堯。

　　南鈞堯：“下次一起去吃。
”

　　程程隻得道好，又叮囑他早點睡覺，挂了電話。

　　接下來，南鈞堯頻繁打電話、發消息給程程。

　　程程不接電話；微信過好幾個小時才回，說自己之前在開會。

　　遇冷了兩次，南鈞堯就沒有聯系了。

　　程程暗暗松了口氣。

　　那晚送宵夜的行為，其實很過了，她事後也在懊喪。

　　她和司徒筠聊了工作。

　　司徒筠即将要去拍雜志今夏的封面；同時，她代言的某個化妝品品牌新出了初夏防曬粉底液要拍推廣廣告。

　　這個推廣，不是司徒筠個人的，還有個新紅起來的男星。

　　程程提前跟男星的團隊接洽，商量好後續公關的思路，以及合作期間注意事項等。

　　司徒筠趁機八卦：“跟你學長正式談了嗎？
”

　　“快了。
”程程道，“他邀請我約會一次。
如果感覺還可以，我們約會三次就正式開始談。
”

　　司徒筠：“你加油。
”

　　猶豫了下，司徒筠又問程程，“南總……他沒有追求你嗎？
”

　　“沒有呢，他隻會pua我，讓我主動去為他服務，拜倒在他的金錢魅力之下。
”程程說，“我有時候意志力會比較薄弱，但大部分時候還挺清醒。
”

　　司徒筠：“程程，你好像挺糾結的。
你在故意說南總的壞話，好讓自己冷靜？
”

　　程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