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沒有鬧大。

　　徐華是程元的助理經紀人，他的話還挺有分量的。

　　現場制片已經察覺到了這邊騷動，快速過來協調。

　　窦豆和楊玲玲被人拉走了，這群道具組的幾個小夥子也散了。

　　大家議論了一番。

　　當時的情況，看到的人不多，故而劇組内部就有無數個版本。

　　總制片江涵之今天正好在，和總導演一起問了下情況。

　　總導演要對整部電影負責，他一開口就是罵人：“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在劇組大人？
你是小太妹嗎？
”

　　“你上次打宋二少還沒有吃到苦頭，又去打旁人？
他不好，你不能和他說說？
劇組不準打架，叫你的經紀人來！
”

　　制片人就在旁邊做和事佬。

　　他們倆相互打配合，這樣能把藝人調教得服服帖帖。

　　他們這邊還在罵，外面有人敲門。

　　裡面沒說請進，宋瓒已經推門進來了。

　　身後還跟着程元、程元的經紀人徐華和兩男兩女目擊者。

　　宋瓒往那一站，人模狗樣的：“導演您先别發脾氣。
窦豆是我介紹來的，如果她錯了，我領回去。

　　當時很多人在場，都看到了事情經過，不能說打人就一定是錯的，總要審一下在判刑。
”

　　導演：“……”

　　幾個目擊者便把事情說了一遍。

　　“上次小胡要楊玲玲的微信，楊玲玲沒給他，他當時就不痛快，背地裡罵罵咧咧的，我們當時都在旁邊。
”

　　“小胡看上了楊玲玲，說她長得像他家鄰居。
按照他說的，他家鄰居是個風騷大姐，老公在外面打工，成天花枝招展勾引他。
但我覺得沒這回事，估計是他騷擾人家。
”

　　“上次他們幾個就故意湊到楊玲玲身後摸她，我也看到了。
”

　　“這次更過分了，小胡抱住了楊玲玲猥亵。
他那幾個人圍着楊玲玲，還要打人。
”

　　總導演：“……”

　　劇組的工作，因為不夠穩定、沒什麼技術含量，工資也不如工地高，所以招攬不到什麼高素質的小工。

　　這些臨時工，大部分都是勞務中介介紹來的，有些人是覺得劇組的活兒輕松，有些人純粹想要來看個新鮮。

　　小工們不敢調戲女演員，但偶然會跟女演員們的助理起點沖突，也不算什麼稀罕事。

　　隻是女演員們大多自持身份。

　　性格再強勢點，就是言辭呵斥，或者讓助理躲着走。

　　窦豆這樣二話不說、拿起闆凳就上的女演員，倒是頭一回見。

　　這性格也太沖動了點。

　　“開了那個小工，把他的工資結算給他。
他騷擾工作人員，嚴重影響了劇組的進度。
”宋瓒說，“防止他報警，給他賠點錢，從窦豆的片酬裡扣。
”

　　江涵之：“……”

　　到底你是制片人，還是我是制片人？

　　不過，這件事小胡錯在先，而且錯得比較多，他會被開除，連帶着他那幾個不務正業、起哄的同伴也會被開除。

　　窦豆那椅子，隻砸青了小胡的臉，沒弄出血，也沒有傷筋動骨的，報警估計也沒什麼用。

　　制片人去協商，承諾賠給小胡三千塊。

　　大家讨價還價一番，賠償由三千變成了五千，小胡卷着鋪蓋從劇組離開了；下午的時候，勞務中介又送了三個人，接替小胡他們管理道具的收納、保管和存放。

　　程元和窦豆一起對戲的時候，就說她：“一時沖動，賠五千，真不值。
”

　　窦豆沒言語。

　　她的話變得更少了。

　　宋瓒路過的時候，也說了她：“犯得着自己動手嗎？
”

　　窦豆沉默了良久，對着宋瓒終于擠出了三個字：“謝謝你。
”

　　宋瓒冷哼了聲：“我稀罕嗎？
”

　　“我知道你不稀罕……”

　　“誰講的？
”宋瓒不看她，“就想聽你服軟說句謝謝，我可太稀罕了！
”

　　說罷，他快步走開了。

　　窦豆：“……”

　　程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