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當時笑得快要發癫。

　　但他很快冷靜了之後，又覺得沒什麼可笑的。

　　宋瓒的思維好簡單，有點像十五歲的男生——多加一歲都是對他的擡舉。

　　程元忙得要死。
如果單純為了氣宋瓒，他會選擇宋瓒在場的場合，并非私下裡搞這些事。

　　萬一宋瓒看不到、不關心，他豈不是白忙活了？

　　程元哪有時間瞎忙？
他都要累得抽筋。

　　如果是他，他的第一反應是炒作，卻不是跑過去質問宋瓒。

　　在這一刻，程元意識到自己領先了一步，至少赢了大半。

　　他長大了，宋瓒還留在過去。

　　“……再過半年，宋瓒一定會跪下，叫我爸爸。
”程元跟徐華吹噓。

　　徐華：“……”

　　自家藝人口口聲聲他比宋瓒成熟，但那點微薄的優越感，在徐華看來差不多。

　　并沒有高明多少。

　　程元能置身事外，能理智看待這件事，僅僅是因為他沒有投入感情；而宋瓒呢，他有沒有感情難說了。

　　徐華都覺得宋瓒挺矛盾的。

　　“别忘記了咱們跟窦豆的合約。
”徐華說，“程元，咱得有契約精神。
”

　　程元說了句知道，去看《風迷5》節目組給他遞的行程表和台本了。

　　台本非常簡單，約莫一千字，剩下的都靠自己發揮，隻有個粗略的大綱。

　　程元了解綜藝節目，隻要在大綱内，一般說什麼都不會有限制。
哪怕超過了大綱，導演組覺得可用、有趣，也不會要求你重來。

　　剛出道的時候，程元放不開，在綜藝裡找不到梗。

　　幾年後，他就摸透了綜藝的套路。

　　有些争議性的地方，沒什麼壞處，程元能承受外界亂七八糟的聲音，故而他覺得綜藝是一種精神上的放松。

　　比起拍戲，頻繁入戲、出戲，綜藝真是個簡單活。

　　程元休息了兩周，跟自己的工作室、雲喬的工作室團隊碰面，就具體工作的細化做了個了解。

　　他在雲喬那邊了解到，雲喬工作的重心，仍是聞路瑤。

　　聞路瑤的電影，雲喬要争取每一部都給她拿到票房和後續各種版權收入的分成；聞路瑤的代言，也是以長久合作為目标。

　　哪怕雲喬将來離職走了，她替聞路瑤打下的這些根基，也足夠聞路瑤衣食無憂吃一輩子的。

　　程元便有了個疑問。

　　“你新簽約了窦豆，我還以為你最近三年工作的重心都在她身上。
可我聽了工作室的三次會議，你把窦豆的工作排在最後一位。
”程元說。

　　雲喬：“你有意見？
”

　　“沒意見，你不排她我都沒意見，就是不太理解你。
既然工作重心不是她，簽她幹嘛？
”

　　雲喬：“我沒有虧待她，該給她的我都會給。
”

　　程元：“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

　　雲喬：“窦豆她跟你們不一樣，我簽約她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将她捧成巨星，僅僅是幫她走過她迷茫的一個階段。

　　也許，她很快就不再需要我了，那時候她會有自己的發展。
我的規劃裡，對她都是輔助為主。
”

　　程元：“那你完全沒必要簽約她。
你還是沒回答我，幹嘛簽約她？
你根本不需要她。
”

　　“我也不需要你們。
”

　　程元：“不是，你需要的。
你的感情寄托，都在我們這些後人身上。
你是心甘情願的，這些是你的牽絆。
但你對窦豆沒有這樣的牽絆。
”

　　他有時候的敏銳，能把雲喬吓一跳。

　　雲喬隻得說了實話：“莺莺想要捆住她，不讓她出事、犯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