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喬後來果然拿此事去問錢嬸。

　　錢嬸态度很坦然。

　　“……有些人不懂，的确是為難自己，也為難丈夫。
”錢嬸道，“都結婚了，懂些這方面的知識，沒什麼壞事。
”

　　雲喬能不害羞，主動問起這個，錢嬸很高興。

　　否則，錢嬸真不好提。

　　畢竟她不是親媽，有些話太過于親密，除了母女、夫妻之間，外人是不好随便說的。

　　“那您，能否教教我？
”雲喬問。

　　錢嬸笑道：“我請個人教你。
陌生人教，你反而更自在些。
”

　　雲喬點點頭。

　　她放學後，還把此事告訴了席蘭廷。

　　“我下周放學後，要去學一下。
”她道。

　　跟錢嬸說的時候，她表情淡然，好像理所當然。

　　但跟席蘭廷提起，她又有點尴尬，不由自主紅了臉。

　　席蘭廷坐在那裡，忍不住又想要笑。

　　雲喬把一些很逗的事情，一本正經說出來，然後又态度認真去做，席蘭廷實在繃不住。

　　“錢太太給你找的人，肯定是教青樓名妓的手段。
”他道，“你學來做什麼？
難道在我床上，我會讓你這樣卑微嗎？
”

　　雲喬：“……”

　　她一時臉更燙。

　　緩了好一會兒，她才說，“赤誠相見時，兩個人是平等的，自願做的任何事，都不叫卑微。
”

　　她打定主意要去學。

　　席蘭廷是個重欲之人，雲喬也希望自己能令他驚喜，或更開心些。

　　他已經很努力照顧她了。

　　她覺得這是夫妻基本課。
以前大戶人家小姐出閣，乳娘會單獨教。

　　現在沒了這些，不代表就不需要學。

　　席蘭廷還是笑得不行。

　　“不要笑！
”雲喬撐住他的眼尾，“哎呀，你把我積極性都打擊沒了。
”

　　席蘭廷收斂了笑意。

　　她想要的，哪怕再滑稽，他都應該支持，隻要她想。

　　隻要她願意。

　　這些年他已經懂得了這道理。
在她死後，他想要哄她都沒機會了。

　　“行，你去學吧。
”他笑道。

　　雲喬在他唇上輕啄了下。

　　後來她果然去學了。
隻是教她的中年婦人知道她身份，沒敢教她什麼手段，中規中矩的。

　　雖然手段一般般，卻也讓雲喬受益匪淺，她原本連這些基本的都不知道。

　　這是後話了。

　　周末時候，雲喬和席蘭廷去看了幾處小公館。

　　有些建好了還沒裝修，有些裝修好了沒添置家具，有些則家具齊全，直接搬過來就可以住。

　　這些小公館，統一都在河西，老城區的繁華地帶，靠近法租界。

　　有一處位于濟民醫院和學校的中間，到學校和醫院，各二十分鐘路程。

　　唯一不好的，就是地方有點小。

　　她跟席蘭廷說了。

　　席蘭廷淡淡：“那就把左右兩間都拆了，做花園子。
”

　　雲喬：“你要買左右兩間嗎？
”

　　“已經買過了。
這前後左右都是我買的，我不喜歡有鄰居。
”他道。

　　雲喬：“……”

　　你是寂寞慣了嗎？

　　雲喬盤點了一番，決定把兩個小公館打通，庭院拆了重新設計布局。

　　至于席蘭廷其他的房産，雲喬讓他都賣出去，這樣有了四鄰，将來會熱鬧些。

　　他們重新布置房舍的時候，會設好暗哨和高高圍牆，不叫人窺見他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