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性格活潑開朗，能說會道，既叫人感覺她熱情，又不會讓人覺得“這女的嘴上沒把門的”，所以大家提到程程，多少會誇贊她幾句。

　　隻是她和南鈞堯的這頓飯，吃得挺郁悶。

　　南鈞堯幾乎不怎麼吃。

　　程程想要借着飯跟他打開一個話題，偏偏他不動筷子，還說：“程小姐你吃啊。
”

　　程程吃了兩筷子。

　　對面拿一杯白開水喝，她又不好意思，放下了筷子。

　　“……南總，您胃還沒好？
”

　　“胃差不多好了。
程小姐吃菜，咱們邊吃邊聊。
”南鈞堯道，然後他給自己夾了一點菜放在面前碟子裡。

　　話雖然這麼說着，但他碟子裡的菜沒動。

　　他還時不時夾一筷子應付一下，導緻他面前的碟子裡很快就滿了。

　　服務生殷勤給他更換了碟子。

　　程程胃口全無。

　　她平時一個人吃外賣都要找一部劇下飯，現在光她一個人吃、旁邊還有人看，她哪裡吃得下去？

　　還不如聊聊天。

　　南鈞堯要說的，果然是關于遊戲宣傳短片的問題。

　　“……這個不歸我管，原本也不是我應該負責的。
隻是我家旗下沒影視制作公司，臨時拼湊一個團隊的話，花費大且是遊兵散将的，做出來肯定不理想。

　　女主角呢，我中意司徒筠小姐，她的外形像是走出來的角色，市場調研也都誇她的匹配度高。
”南鈞堯說。

　　程程點點頭。

　　南鈞堯的這個遊戲，人設可能就是參考司徒筠之前那部仙俠劇女主做的，有種借鑒的微妙感。

　　所以，司徒筠代言的時候，玩家們都覺得她很符合，對她很滿意。

　　“……程小姐是經紀人，肯定跟影視公司打交道，你認識可靠的電視劇制作團隊嗎？
我不怕花錢，隻想要好的成品。
如果程小姐替我牽線成功，我給你一筆抽成。
”南鈞堯又說。

　　程程：“……”

　　你讓我做中間人還上瘾了？

　　可能是程程給他和雲喬的牽線，讓他那個項目推進得很順利，他下意識覺得程程是個做事可靠的下屬。

　　大老闆内心無數事要盤算，不可能每天去考察這個下屬、那個下屬的能力。

　　如果下屬可靠，那自然就用着。

　　像一雙穿着很舒服的鞋。
如果沒什麼特殊情況，這雙鞋自然就會常穿。

　　南鈞堯無意間把程程當成了他的一個下屬，覺得她很适合幹“牽線搭橋”的事。

　　除非程程的下一個牽線翻車了，否則隻要是她能力範圍内的，南鈞堯還是會想到她。

　　程程來之前，根本沒想到南鈞堯有這個意思，一時也有點無措。

　　“南總，司徒最近的工作比較忙……”她嘗試找回話題的節奏。

　　南鈞堯卻毫不遲疑：“如果司徒小姐真的沒空，女主演可以換一個。
程小姐，你有可靠的制作團隊推薦嗎？
”

　　程程：“……”

　　“……倒也不是說特别忙，就是，如果片酬可觀的話，她能推一推手頭的事，幫南總您這個忙。
”程程繼續拉回自己的話頭。

　　南鈞堯：“司徒小姐要多少片酬？
這個你可以直接跟我談，我再讓人去做預算。
”

　　“三千萬？
”

　　“可以的。
”南鈞堯說，“在宣傳這方面，我們隻用對的人，司徒筠小姐就是那個很對的女主演，我們不在乎錢。
”

　　程程：“……”

　　被你裝到了。

　　程程和南鈞堯聊了聊短片制作團隊，她的确認識幾個，逐一跟他分析那幾個團隊的優勢與劣勢等，供南鈞堯挑選。

　　南鈞堯在這個時候，态度就非常認真。

　　他一錯不錯看着程程，近乎專注；程程有點人來瘋，當旁人很關注她的時候，她就越愛表現，故而越說越起勁。

　　一頓飯快一個小時了，程程幾乎沒吃什麼，南鈞堯也沒動筷子。

　　服務員進來上最後一道菜，詢問他們還有什麼要求、對服務是否滿意的時候，他們才意識到飯快要吃完了。

　　這家餐廳一頓飯的服務時間是一個半小時。

　　程程哀怨看了滿桌的飯菜。

　　餓是挺餓的，但這會兒對着它們，又失去了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