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6章
雲喬倒也好奇,想看看應雪會放些什麼屁。
所有人都看輕了應雪,包括雲喬,這才讓應雪成功渾水摸魚。
雲喬理應重新認識應雪。
查是查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了,畢竟應雪一直都在應寒身後。
想要了解她,得重新接觸她。
雲喬不想在她身上栽第二次跟頭。
“……你師妹的死,我也是很痛心。
她沒做錯什麼,卻落得那樣下場。
”應雪道,“你也看得出來,男人是多麼猥瑣、貪婪又自負。
”
雲喬端了侍者倒好的葡萄酒,抿了一口。
血色酒漬沾上了她的唇,葡萄的清香甘甜,混合了酒的微澀,留下輕微辣甜的餘味,令人沉醉。
“逝者已矣,沒什麼可說的。
師妹慘死,的确是人間慘事,不過我已經替她報了仇。
”雲喬道。
人死不能複生。
唯一能做的,是為她報仇,安死者靈魂,慰家屬不甘。
“是啊,大仇得報,大快人心。
”應雪笑了笑。
她又說應寒和鈴木,“大事不做,管不住自己褲裆裡那點東西,也是該死。
”
雲喬端詳她:“應寒是你親哥。
”
“的确是。
”
“你從何時開始恨他?
”雲喬又問,“親人之間,往往是帶着愛的恨。
哪怕再恨,還是愛的。
血緣是個可怕的詛咒,它會把愛黏得很牢固。
”
應雪晃了晃手裡水晶酒杯,血色葡萄酒蕩漾出漣漪。
燈火下,她眼眸妩媚,眼波潋滟,竟莫名多了些風情。
一個女人的氣質,會被遮掩。
以前雲喬看應雪,隻感覺她普普通通,長相端莊而乏味。
現在看,她眉眼都有了神采,像換了個人。
“我們不是親兄妹。
”應雪道。
雲喬:“令人意外。
你們倆長得有點像。
”
“同父異母,自然會有點像了,都是像父親。
”應雪說,“我母親是個舞女,她對我非常好。
我祖母覺得,應家的血脈都重要,哪怕是舞女生的,也應該搶回來養。
就這樣,逼迫我們母女分離。
那時候我五歲了,什麼都記得。
記得我媽把破了的皮草拿去修補,卻花很多錢給我買鋼琴;記得我媽早上回來,懷裡藏着熱騰騰的油餅,獻寶似的拿給我。
我也記得,應家搶我那一日下雨,我親媽在泥地裡痛哭,給他們磕頭。
唉,總之是挺慘的。
”
雲喬:“……”
不知是真的,還是應雪故意向雲喬賣慘,博取同情。
“應寒也是外面搶回來的,他一歲就到了應家。
我們倆全不是家裡那女人生的。
可那女人生了四個孩子,每一個都夭折。
她精神病似的,把我們當孩子。
一邊打罵一邊說為了我們好,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真是笑死了。
我和應寒呢,打小就結伴求生,倒是有幾分情誼的。
”應雪又道。
很多家庭内部,各有扭曲的關系。
應雪說的,倒也不算離奇,就是正室太太為了血脈、為了夫家,壓抑自己去養外室生的孩子。
既恨得牙癢癢,又要把這兩個外室生的當籌碼,每日都在煎熬。
“……有幾分情誼,你還把他往死路上推?
”雲喬表情淡淡。
應雪笑了起來:“這可不怪我。
計劃是他想的,也是他讓我去執行。
雲喬,你不知道我多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