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中午，瞿彥北已經住到了病房。

　　輕微腦震蕩讓他難受，下不了床，意識昏昏沉沉睡着了。

　　雲喬從他病房裡退出來。

　　聞路瑤把手機遞給她：“有人把你的視頻發到了網上。
”

　　雲喬接了過來。

　　手機拍攝的畫面，搖晃得厲害，但挺清晰的。

　　視頻拍攝者估計是從雲喬落水去救人開始拍起，故而拍到了雲喬帶着瞿彥北浮出水面，還錄到了聞路瑤遠遠的尖叫聲。

　　鏡頭粗糙轉向了橋上的人群和大卡。

　　大卡再次往前，幾乎要落水，旁邊有男人大聲喊了句“卧槽”，鏡頭再次對向了水面，卻隻拍到了雲喬大展雙翅飛起來的樣子。

　　翅膀是明黃色的，光澤溫潤不刺眼，像是自帶了打光，鏡頭下清晰無比。

　　拍攝的人在雲喬落到橋上的時候，不顧危險靠近，又拍到了雲喬用翅膀拉回大卡的場景。

　　發這段視頻的人：“這是哪個實驗室出來的變種人？
？
太美，太強了！
！
！
吓死我了！
！
！
！
”

　　他似乎非常激動。

　　然而底下的留言數量稀少，才不到一百條，而且都在插科打诨。

　　“這特效就值五毛錢，不能再多了。
”

　　“是新出的濾鏡嗎？
誰有這個濾鏡？
我也想用，感覺好有意思。
”

　　“這個做得還挺好玩的，博主有點才華啊。
”

　　雲喬看完，把手機還給了聞路瑤。

　　正如瞿彥北覺得雲喬“精神分裂症”一樣，這些網友們也隻會相信他們所認知的。

　　在他們的認知裡，這個世上沒有神、沒有妖，如果出現了非自然現象，一定是P圖的。

　　畢竟，現在特效電影那麼多，做出這種程度的飛天雙翅圖，連一百個點贊都沒有，不值錢。

　　當時在橋上，雲喬也聽到有人問：“那是什麼高科技？
”

　　“要管嗎？
”聞路瑤問。

　　雲喬：“讓老錢花錢删掉吧。
這些東西，還是不要存在網上，我也不想政府找我。
”

　　她給老錢打了個電話。

　　老錢滿口答應。

　　聞路瑤下午原本要回劇組的，現在她卻沒動。

　　她看向了雲喬，不知該說什麼：“我能問問，為什麼嗎？
”

　　雲喬：“什麼為什麼？
”

　　“你的翅膀。
”聞路瑤道，“視頻裡拍那麼清楚的，我沒有看花眼。
”

　　“我有鳳凰骨。
”雲喬道。

　　聞路瑤：“……”

　　她愣了一會兒，莫名其妙開始哭了。
小小抽噎着，她說不出話。

　　雲喬被她吓一跳。

　　“怎麼了？
”她扶住聞路瑤肩膀。

　　聞路瑤：“我不能理解，我也不敢相信。
但我又的确看到了。
怎麼辦，我的腦子是不是也要精神分裂了？

　　我這麼年輕，既沒有拿到影後，也沒有成為華語電影票房第一，更加沒有結婚生子，我怎麼能瘋了呢？
”

　　雲喬：“……”

　　“所以說，你是妖？
”聞路瑤又問。

　　雲喬：“我是神巫。
”

　　“是神嗎？
”

　　“類似神，不是真正的神。
”雲喬道，“如果非要這麼說的話，我應該算是半神。
”

　　聞路瑤：“……”

　　這件事對她沖擊太大。

　　她哭了一會兒，居然真的接受了，問雲喬：“你還會什麼？
”

　　“你真想知道？
”

　　“對。
”

　　雲喬拿出了一把小匕首，拉了聞路瑤的手，在她掌心劃了下。

　　聞路瑤一聲尖叫，疼得幾乎痙攣。
旁邊走廊上有病人路過，好奇看了眼，聞路瑤捂住了口。

　　血湧了出來，弄得她滿手都是。

　　雲喬覆蓋了她掌心。

　　低低密咒吟誦，聞路瑤瞬間感受不到疼痛了，血也止住了。

　　“好了。
”不到一分鐘，雲喬收回了手。

　　聞路瑤低頭看自己掌心。

　　血迹猶存，但傷口不見了。

　　聞路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