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在上(總裁在上我在下)》第1034章
第1034章 我一輩子就這樣了
他們都聽不到的聲音時念怎麼可能聽得到呢,她連那麼明顯的槍聲都聽不到了。
隻是臆想麼?
念是太想少爺了,她冥冥中還在期待少爺來能來見她一眼,而不是將石壁暗門冷冷地關上。
封德站在冰冷的石壁前,三分鐘後,他做了自己這輩子第二件大膽的事,第一件是逃離出生的島嶼,而第二件就是現在。
「把石壁打開!
」
封德把婦人從角落中揪了出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有人道,「管家,外面戰火正濃,現在把石壁打開大家都必死無疑。
」
他們這裡才幾個人。
「念聽到少爺就在外面,快把石壁打開,快點!
」封德道,不顧男女有別地把婦人強行拉到暗門前。
這門的設計複雜,他們根本打不開。
「我怎麼除了槍聲什麼都沒聽到?
」
「我也沒有啊。
」
保鏢們紛紛道,有人勁著封德,「管家,會不會是蘭開斯特的陰謀,故意弄出動靜讓我們以為宮家的人回來救我們了?
」
宮家的人不可能來得那麼快。
「總之你開門就是了!
」封德固執地道。
他要為時唸完成心願,哪怕這外面隻有陷阱,哪怕他們都要葬身在這裡,他也要為時念打開這扇門,滿足她潛意識深處的臆想,哪怕是看著門等待,她應該也會開心的。
這孩子從到大都習慣了委屈自己,到了這一步,明明很想少爺陪在她的身邊,她還是委屈自己。
婦人站在那裡,低著頭道,「封管家,一旦這門打開,我沒有把握再把你們送進另一個安全的地方。
」
這裡是條死路。
聞言,封德看向她身後的那些保鏢,臉色凝重,「恕我狂妄了,這門一打開,如果不是少爺,我死在你們前面。
」
跟著宮歐久了,封德發現自己可能也有些偏執的症狀,這一刻,他寧願付出在場近二十條性命也要完成時念的心願。
「……」
保鏢們呆在那裡,突然不知道該什麼了,他們可以上前制住封德,可看著封德凝重和決絕的神情,他們一時之間下不了手。
鄉‧村‧‧‧
在封德的堅持下,婦人拿起一塊石頭又開始在牆上敲敲打打,按照一種奇怪的規律,保鏢們齊齊站到一起,拿起手槍對準了石室暗門,準備做最後的鬥爭。
一切都顯得那麼肅穆。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面對死亡的表情。
石壁暗門被敲打過以後,慢慢移動開來,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比特和封德下意識地擋在白布的前面,而婦人則是坦然地站在他們兩個前面。
厚沉的石壁一點一點被打開,槍聲頓時顯得那麼清楚刺耳,水從石壁上滴落下來都讓人聽不到聲音,地上是一個一個的坑,水中帶血,濺起潮濕,血腥味比石室中更加濃郁。
封德往外看去,隻看到地上的屍首和一個個血水填滿的坑,槍戰似乎在遠處,並沒有發生在他們隔壁。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整個地下水道空空曠曠的,除了血腥味就是硝煙味,像一場死亡的盛宴,魔鬼品嚐得特別開心。
暗門被完全打開了,他們能看到的地方除了屍體沒有活人。
但聽起來,深處一直在槍戰,沒有停止的跡象。
「還是把門關上吧,這門的聲音太大,他們很快會轉移戰場。
」婦人站在那裡慢吞吞地道,與她臉上難看的疤痕不同,她的聲音很好聽。
「是我們的人。
」封德越過她走到門口,從屍體中辨認出一個保鏢的模樣,便明白了所有的事,「少爺一定回來了,我去找他。
」
兩個保鏢立刻上前拉住他,「管家,你不能去,槍聲這麼密集,你上去隻會是送死,二少爺不一定來,就算來了……」
最後的話保鏢沒有下去,就算來了人數懸殊,隻會是兇多吉少。
而他們這邊也需要個主事的人。
「不用管我!
」
封德堅決地甩開他們的手就要往前走去,忽然,外面的槍聲一下子靜了,一點聲音都沒有。
耳根清靜以後,大家聽到的全是地下水道裡滴滴嗒嗒的水聲。
保鏢們見情形不對就將封德拉了回來,大聲地朝婦人道,「快把門關上!
快!
」
這話時已經來不及了,空曠的水道中有腳步聲傳來,稀稀落落的腳步聲,保鏢們再度拔起槍。
很快,有人進入他們的視線。
不是劍拔弩張的蘭開斯特家人,而是一排不滿十個的男人互相攙扶著從遠處朝他們走來,有人一瘸一拐,有人哀嚎著,有人滿身鮮血,有人被鮮血濺得看不清五官。
是宮家的保鏢,那些被撤回去的保鏢,他們果然又回來了。
幾個男人走到他們面前,這才把手中的槍給扔下了,看著他們露出一個個艱難的笑容,「我們贏了。
」
他們以少勝多把蘭開斯特家族的人全部剿滅了,是全部。
「……」
眾人驚呆地看著他們幾個,連話都講不出來。
「就你們幾個回來了?
」封德顧不上他們,緊張地問道,「少爺呢?
少爺一定也來了,他人呢?
」
為什麼就剩這幾個,少爺怎麼不在。
「二少爺不是早就來了麼?
難道……」為首的保鏢疲累地站在那裡,欲言又止。
「我就知道,我前面很危險,讓他等等,二少爺非等不及了,一個人就往裡邊衝!
」
封德僵硬地站在那裡,完全呆住了,不可能,這不可能。
少爺他不會死的,不可能死的。
驀地,有動靜傳來。
傷痕纍纍的幾個保鏢轉頭,隻見地上的一具屍首被人給翻開。
封德正要出去,就見石壁暗門上多出一隻鮮血淋淋的手,指尖顫慄而用勁地按在上面。
下一秒,宮歐的身影就出現在所有人的眼中。
他站在那裡,背彎得很厲害,頭低垂著,一頭短髮完全濕了,一張臉上憔悴極了,雙眼似充血一般腥紅,看了叫人害怕。
他身上的一件黑色襯衫上被血映得濕透,一隻手牢牢地按在暗門上面,才沒有讓自己倒下來。
宮歐竟然一直都在外面,他們居然沒有一個人察覺。
「少爺!
」
封德驚呼出聲。
宮歐吃力地站在那裡,慢慢擡起頭,一張臉上掛著血痕,嘴角淌著血,汗水滲出,臉色蒼白,他看向封德,眼裡聚攏怒意,咬著牙低吼出來,「為什麼不開門?
我在外面喊了多久你知不知道!
」
「……」
封德呆在那裡,少爺真的喊開門了?
不等他回答,宮歐就朝他撲出去,雙手一把攥住他的衣領,眼睛瞠大,一根根血絲幾乎要從眼球中崩裂出來,「時念呢?
時念在哪?
」
很快,宮歐就看到了封德身後的白布,五官完全擰住了,他一把推開封德,整個人吃力地往前走去,跌跌撞撞的衝進去,白布從他的臉上滑開,留下一片血色印跡。
「時念!
」
宮歐衝過去,血淋淋的手死死地抓住她的手,整個人跪到地上,背挺得直直的,幾乎是歇斯底裡地吼起來,用盡了力氣。
時念安靜地躺在推床上,對於發生了什麼事一無所知,她閉著眼睛回憶到了和宮歐在伯格島的日子。
那邊的日出日落也很美。
她正開心地回憶著,就有些不太美妙的聲音傳來,時念皺了皺眉,沒有睜開眼睛,繼續看著那一片日落。
日落昏黃,折射出無數的霞彩,那麼美好的畫面,總有一個聲音在吵她。
「時念,你給我醒過來!
你是怎麼答應我的!
你敢死在我面前我恨你一輩子!
」
怒到極緻的聲音,充滿了恨意。
時念聽得難受極了,她慢慢睜開眼睛,視線渙散得厲害,眼前一片模糊,她是瘋了麼,不止聽到宮歐的聲音,還看到宮歐了。
好開心。
時念露出笑容,慢慢擡起另一隻手朝宮歐的臉上撫摸過去,果然是假的,明明摸到臉了,卻摸不到一點真實的觸感。
宮歐跪在那裡,雙眼恐懼地看著她的手離自己的臉很遠,很遠地撫摸著。
「時念,不準死!
」宮歐死死地抓住她的手,薄唇貼著她的手低吼出來,「你答應過我的!
你答應過我的!
不要我讓我恨你!
聽到沒有?
」
他喊得聲嘶力竭。
時念撫摸著他的「臉龐」,氣息弱得厲害,「不要恨我,我不是故意的。
」
她也不想違背承諾,她也不想這麼早就離開他,可是……這不是她能決定的。
「我不管,你敢死我就恨你,恨你一輩子!
」
宮歐吼著道,完全沒有任何善解人意的意思。
時念躺在那裡,一顆本慢慢平靜的心難過起來,她無奈地道,「可是你恨我也沒有用了啊,我做不到。
」
她做不到了,為什麼要讓她帶著他對她的恨離開呢,他總是這麼專制霸道,她對他總是太無奈了,不知道怎麼平復他的情緒。
聞言,宮歐跪在她的旁邊突然笑了,笑得異常苦澀,他伸手抓過她虛摸著的手,抓到自己的臉上貼著,「跟你開玩笑的,你要是走了,我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哪來得及恨你。
」